宋晓安突然间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深意,“霍乔,你好阴险!”
“从何说起?”
“你不应战,哪里来的输赢?”宋晓安泄气的嘟了嘟嘴,“让我赢一次,会死吗?”
“其实你应该这样想,我不应战,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电话那边的他轻笑了一声,“好了,我得准备过几天的年会了,改天聊。”
放下电话,我还没从他最后那句话中反应过来。
这句话,有两种解释。,只要他应战,以他的实力,我必输无疑。,他不应战,我便可以一枝独秀,没有人来与我分这一杯羹。
挂了电话,再看短信。
【彭克东:有时间吗?见一面吧。】
没有宋老爷子在,家里这两天几乎只有宋晓安和佣人在家,宋晓安莫名享受这种自在的感觉。
宋晓安和宋父平时也没有发短信的互动,所以对于他和宋老爷子的事情虽有好奇但无法去询问。
想着事情,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平凡的商业街路边。
“小姐,到了。”
宋晓安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不算繁华,却也人来人往的小街道。
下了车,看了看面前一家甜品店的玻璃落地窗,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边座位上拿着速写本画着什么的彭克东。
宋晓安走近了些,隔着玻璃看着彭克东,想要看他在画什么,但是玻璃的反光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画纸上的画面。
宋晓安凑近时挡住了身后的阳光,身体的影子投射在了咖啡桌上和画纸
彭克东注意到了那影子,顺着朝宋晓安看来。
四目皆对,他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眸中如同吹过一丝暖意冰川化为温和的水。
温暖是会被感染的,特别是时隔许久的旧友重逢所带来的感动和喜悦,宋晓安的脸上也绽开一个会心的笑。
宋晓安走进甜品店,在彭克东的对面落座。
他身着西装革履,而宋晓安身着高奢品牌的裙子,他们俩坐在这个平凡的甜品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还记得以前能来甜品店,还需要是过节或者庆生才会来。”
那时候的宋晓安根本就消费不起这除生活必备的额外开销。
“是啊。”
彭克东点点头,语气和宋晓安一样,多少有些感慨。
“你最近还好吗?
“还算不错。”
是啊,一幅画就能卖出不少钱,他过的一定不错。
“以前就知道你画画画的好看,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艺术家了。”宋晓安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手中的速写本,眼底写满了好奇。
看出了宋晓安的好奇,彭克东边回答着宋晓安的话边将手中的本子递给了宋晓安。
“我的生父是建筑设计师,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曾学过一点。”
“嗯,听你提到过。”
宋晓安翻开手中的速写本,目光很快被本子里的玫瑰吸引,玫瑰绘的十分仿真,如果不是因为是黑白的铅笔画会给人看起来像真的花。
他从来都不愿意让宋晓安久等,但这次他却让她等了很久。
心底自然而然地勾起了这些年来的疑惑。
垂眸:“你这些年去哪了?”
没有把本子往前或者往后再翻,宋晓安便盖上了它,朴智看着宋晓安手中已经盖上的本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
回想起可怕的那天,宋晓安心有余悸,但是即使对那天充满恐惧,宋晓安却还是想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本来打算去救他,但是工厂发生了火灾,你也清楚。”说到这里的时候,彭克东有些不忍地看了宋晓安一眼。
宋晓安点点头,虽然清楚但是在听到火灾二字的时候,心底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是啊,那场火,将宋晓安和彭克东分开分散了许久,也夺走了那个人的性命。
而这一切都和宋晓安脱不了干系,如果她没有爱上自己,如果宋晓安没有遇到危险要让彭克东来救宋晓安。
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看见了宋晓安眼底的难过,彭克东的眼底也充斥着不忍和愧疚。
“当年的事都是因为我,你不用自责。”
“不,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变成那样。”
“晓安,你……”
“没关系,时隔那么久了,我也想清楚了很多,之后呢,你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
“之后为了避免被警察追查,我便躲上了码头的船。”
他和宋晓安一样是没有身份的,所以他没有去上学或者出去工作,而是一直当一个小混混。
“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晓安有些委屈,低着头拿着吸管戳着饮料上的奶盖。没有他在的那段日子里,园丁老爷爷也死了,宋晓安彻底的无依无靠了。
失去了挚爱和挚友那段日子,是前所未有的黑暗,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失去至亲之人的那段日子。
宋晓安甚至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是一艘运送违禁药物去到国外的货轮,之后我被船上的船员发现了。”
船上的船员,“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老大,这里混进来了一个亚洲人!”
“把他丢海里去。”
听到这里,宋晓安原本的委屈通通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遭遇捏一把汗。
一艘运送违禁药物的船,船员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不可能轻易放过彭克东的。
“之后我帮着他们做事,认识到了我现在的投资者,他发掘了我的设计才能,如今我便在为他做事。”
“你的手不应该只是当一个搬货的下人。跟着我干吧,我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创作环境,前提是你得为我赚更多的钱。”
他口中只言片语简单的概括,并不能掩盖这些年来他所遇到的凶险和困难。
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去到了国外,依旧是一个黑户,还要跟一群做违禁生意的人做事,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宋晓安的表情愈发沉重,想想宋晓安一个人在西城都那么难熬,何况是彭克东孤身一人在国外那样艰苦的环境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