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尽头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
叶晴晴就这样盯着那手术中的红色字体,发着呆。
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的响声惊醒了她。转头看去,便对上的江老爷子那凝重的面孔。
叶晴晴立刻从位置上站起,向前走了几步。
“您来了。”
她有些拘谨的打了一声招呼。
曾经短暂的接触,让叶晴晴深刻的体会到了面前老人对自己的不喜。她自然也不可能倒贴上去。
“嗯,坐吧。这件事情辛苦你了。”
江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叶晴晴闻言心里顿了顿,然后才缓缓摇头。
气氛有些尴尬,但见对方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了,她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等待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叶晴晴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怎么样的医生?手术还顺利吧?”
她急切的询问。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以免出现什么反复的情况。”
主刀医生如是说。
叶晴晴狠狠的松了口气,然后又跟着护士一起把江流送进了ICU的病房里。
他们暂时没办法进入里面,所以只能够在外面看着。
“叶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这时,江老爷子的声音缓缓响起。言语间带着些不明的情绪。
叶晴晴转头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要留下,但对方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好勉强什么,只能点头离开。
不过她也没有回家去,而是直接来到了公司里。
“你终于回来了,总裁的情况怎么样了?”
祝雪莹一看见她,便立刻问道,表情里同样带着慌乱。
之前江流满身是血抬出来的模样,几乎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整个公司,也瞬间笼罩在了一股恐惧的氛围之中。
“放心好了,总裁已经脱离危险了。警察有查出什么吗?”
叶晴晴安抚了两句,然后又问道。
说起这个话题,祝雪莹的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凶手已经找到了,是张氏集团的总裁张伟。现在已经被抓。”
或者说,对方根本就没想过有任何的掩饰。因为总裁办公室里也是有监控的,只要一查监控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张伟?”
叶晴晴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眼皮跳了跳。
“是,李秘书已经跟着一起去警局了。这样蓄意谋杀就算不判他死刑,也要让他牢底坐穿!”
祝雪莹冷笑了一声,显然也十分的生气。
在面前的女子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张伟为什么要杀害江流?
她隐隐约约能够猜测到一些。
但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看最后法院的判罚吧,总而言之,总裁没有事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叶晴晴重新开口。
“你说的对。”
两人又详细的聊了一会儿,才结束这个话题。
下班时间一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公司。
叶晴晴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与此同时,已经被抓捕归案了的张伟戴上手铐坐在了警局的审讯室里。
面对警察的所有指证,他都一一的承认了,甚至没有任何的辩解。
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张伟早就想清楚了面临的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但依旧选择这么做了。
“既然你没什么想解释的,那就等待法庭的判决吧。”
穿着制服的几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语气冷漠。
张伟就这样如同木头人一般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动。
而得到消息的张夫人,原本已经崩溃了的精神,又再一次的遭到了重击。
她无法接受自己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要接连的失去女儿和丈夫。
赶到警察局,好不容易的和张伟见上一面,便无语泪千行。
“你这么做,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活着还有意义吗?”
张夫人脸色苍白,但也只能这样一句又一句的质问着。
良久过后,换来的也只有面前人的一句道歉。
“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好好生活吧,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张伟最后对她说的话。
张夫人从警局离开以后,回到家中,很快就变卖了张家所有的不动产,甚至连那30%的股份也低价的卖给了一个曾经的熟人。带着这一大笔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国内,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关于这一切,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关注。
叶晴晴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江流已经醒了过来。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但脸却没有任何的血色。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躺在床上的男人真诚的道谢。
面前的女子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叶晴晴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嗯,感觉还好。”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并有护士端着药走进了病房。
而且更加凑巧的是,这名护士就是当初手术时,找过两次叶晴晴的那一位。
对方看见她的时候也很意外,不过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你未婚夫恢复的很好,不过出院以后,要注意调养身体,多补补血。”
护士尽职尽责地叮嘱道。
只不过这个称呼……立刻就让叶晴晴尴尬了下来。
她那个时候只是为了能够签字,所以随口扯的谎言而已。现在当着这个男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羞耻了。
而躺在床上的江流也非常配合的反问了句。
“我的未婚妻?”
护士并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深意,以为只是平常的询问而已,所以就点了点头。
“是啊,本来那个时候病危通知书之类的是必须由家属来签的,但看在你们即将结婚的份上,医院就放松了一些。不过好在最后手术顺利的完成了。”
护士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给江流处理了一遍伤口。然后很快离开了。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人时,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渐渐的在空气里蔓延开来了。
“好了,我的未婚妻。都在我的病危通知单上签字了,那么说说看,什么时候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