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昀是个行动派,虽然遇见夏慕晴是个偶然的意外,但过程并不重要,他认识的这个人才重要。
喜欢就是喜欢,暂时没有说出来,并不意味着永远都不会说。
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和计较。
而现在,他担心她,想知道她好不好,就会直接行动。
把决定告诉了夏明修和阮悦凝,方昀便出发了。
夏明修没有阻拦,如果不是因为他年纪还小,擅自跑出门,不仅不能确认夏慕晴的安危,还会让夏慕晴担心,毕竟才经历过绑架案,哪怕他再腹黑有计谋,也还是个孩子,是会胆怯的。
阮悦凝则古怪的盯着方昀的背影:“这小瘸腿,跑得还挺快。”
平时让他帮忙挪个桌子,都推三阻四,躺在大太阳底下,顶多懒洋洋的翻个身,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努力动过了,可太阳太暖和,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会儿却自告奋勇的冲出去……看来不是不能动,而是想不想动,为谁而动的问题。
阮悦凝摸摸下巴,总觉得自己不小心发现了什么。
小榛村,方昀一到便直奔深山寻人,却见到了同样在找夏慕晴的吴术。
夏慕晴卖猎物的时候,偶尔会带着吴术,有时还会请吴术去家里坐坐,故而方昀是认识吴术的。
见他独自一人在山上晃悠,心里不详的预感加重,急急问道:“吴术,你师父呢?”
吴术也是迷茫的摇摇头,往常进山打猎,都是夏慕晴和他约好在山里的某个地方,来到了直接去约好的地点汇合。
可这次,吴术在约好的地方等了大半天,都不见夏慕晴,以为自己记错了地方,到处找找的时候,才正巧与方昀碰头。
方昀心脏漏跳了半拍,面上却还是冷静,让吴术先回家:“我正要说,你师父今天有事耽搁了,你先回家吧,明天再来。”
“是什么事?我师父还好吗?”
“恩,她很好。”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方昀在心里暗暗发誓,让吴术走了,自己却没有离开,在吴术没找过的地方仔细寻找,不多时便找到了山洞。
山洞外打斗的痕迹,还有一滩血迹,分不清是谁的。
山洞内弥漫着诡异的香味,方昀在乞丐窝里摸爬滚打那么久,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可让他害怕的是,山洞里发现了属于夏慕晴的腰带……
方昀静默的将腰带捡起,狠狠的攥在手中:“混蛋,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彼时,陆知宣也不好过。
无意识的夏慕晴毫无经验和技巧,弄得他满头是汗,却不敢反客为主,生怕她会不舒服。
但只是这样与她亲近,对陆知宣而言,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奇迹了。
故而,甚是珍惜。
“晴晴,都是我不好,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陆知宣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夏慕晴意识有没有恢复,能记得多少。
或许他就是不想她能听见,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向她坦白一切。
若她是清醒的,他不确定自己还能鼓起勇气。
陆知宣紧紧的拥着她,醇厚的声音似泉水涓流般,细数自己的种种‘罪状’。
“……晴晴,我想补偿你,请给我这个机会,我把我当一辈子,都补偿给你。”
可回应他的依然是夏慕晴粗鲁的厮磨。
陆知宣忍着难受和不适,闷哼一声,咬上了她的耳朵:“小笨蛋,你这个反应,我就当你同意了。”
“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客气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
方昀几乎搜遍了整座山,都没有找到夏慕晴,难道她已经被人带走了?
带去了哪里?会被怎么样?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种种问题盘桓在脑海里,方昀想不出答案,只有担心的颤栗逐渐清晰。
“对了,带走!”
夏慕晴是被人在山洞里下的药,可却被人带走了,既然是带走,肯定是往外面的路上带的!
方昀突然间又找到了方向,而和小榛村紧挨着的大路只有一条!
方昀急忙往大路赶,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荒草蔓生的地方,听到了细碎的声音。
“这个地方,不是夏慕晴第一次被人给……”
夏慕晴的遭遇并未隐瞒任何人,何况方昀作为乞丐,听过的闲话也不少,瞒着没有用,而且夏慕晴素来认为,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只有接受它,挺起胸膛迎接以后的生活,才是应有的态度。
黑历史、不堪……那是别人觉得,如果自己也这样觉得,那就彻底完了。
这样的事情没人愿意发生,可既然发生了,错误又不在自己身上,她为什么要觉得自卑?
所以这些经历,她提得坦坦荡荡。
可凭什么,这样的遭遇,要让一个积极阳光的人重复两次!
她怎么受得了?
方昀真的怕从今往后自己再也无法在她的脸上看到灿烂的笑容……
不知犹豫了多久,方昀决定冲过去暴打一顿那个欺负她的男人的时候,陆知宣也好不容易解除了夏慕晴的不适,将安稳熟睡的她安顿好,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两个男人不期然,对上视线,望着陆知宣脖颈上未遮好的吻痕,方昀只觉一股热血上头,等回过神了,他已经冲到了陆知宣面前揍了过去。
陆知宣眸色一深,虽不知方昀一言不合就出手是为了什么,但身经百战的将军,临场对敌是家常便饭,哪怕方昀的袭击来得突然,陆知宣依然可以沉着应对。
但打着打着,陆知宣便发现了对方招式了的熟悉——“你的武功里,有北狄的风格,你……”
陆知宣仔细端详了片刻,忽而了然:“原来如此,竟然是你,不在你的老巢里好好呆着,跑到大云朝做什么?”
方昀狠狠瞪他一眼,见身份被认出,索性也不再隐瞒:“呵,陆知宣,你还好意思问!都说大云朝是礼仪之邦,北狄蛮人特来大云朝体验生活。”
“谁知道竟然被我发现,有的人啊,表面上衣冠楚楚,实则就是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