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晴的邀请很简单,就是她自己做卤味肉干,让吴靛夫妇带到码头去卖。
当然齐老六等人的问题,夏慕晴会‘单独好好’的和他们洽谈一番,绝不让吴靛夫妇受欺辱。
而她每个月给吴家两人开四两的工钱。
吴靛夫妇瞪大眼睛,平时吴靛打零工,最多一个月才只能赚下一两半左右,可夏慕晴一张口,就给他们翻了一倍还多,怎么能不惊喜。
“慕晴你不光收了我家的臭小子,还给我们俩活干,这么厚待我家,我们一家当牛做马也要感谢你的恩德!”
夏慕晴天天早出晚归,时不时的还往家里带米面和肉不说,还经常能瞧见她换新衣服穿,村里人多眼杂,当然是看在眼里的,酸在心上,背地里没少说夏慕晴做不检点的事赚钱。
可他们人人又都清楚,他们是唾弃夏慕晴不检点吗?
他们只是生气自己为什么赚不到钱。
分明在不久前,夏慕晴和夏明修还是村里孤苦伶仃的两条可怜虫呢,没想到一朝翻身,比他们过得都好了。
这不夏慕晴一说,吴靛夫妇就知道夏慕晴外出是做什么了,而且从一贫如洗到经常换衣服,这活计是有多赚钱?
夏慕晴竟然舍得跟他们分,这是不把他们当外人啊!
“吴叔吴婶你们太客气了,我也是相信你们,若是其他人,我还不雇呢。”夏慕晴道。
又仔细说了一些售卖东西时的事宜,算是将雇人的事谈妥了。
不过在彻底将生意交给吴靛夫妇之前,夏慕晴还是跟着他们的,齐老六起初发现摊位换人了,还想过去耀武扬威,可看到夏慕晴后,就萎了下去,不敢招惹。
一连半个月过去,夏慕晴见齐老六真的老实了,才彻底放手。
每天早上带着吴术去深山打猎,回来处理猎物、做第二天要卖的卤味和肉干,不用她亲自去售卖之后,她更是有充裕的时间在家里做做点心小吃,陪陪儿子。
当然,陆知宣也很喜欢夏慕晴能呆在家里,这样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也更多了,除了……他要教的小鬼头数量增加了以外。
听闻夏明修家里来了个教书先生后,杨禾正义感爆棚,生怕夏慕晴和夏明修识人不清,找了个骗子,胡乱教学还不自知,自报奋勇的跑过来‘考核’。
可还没等他问几个问题,就已经被陆知宣的博闻强记折服了。
“陆先生,你比村里学堂里的先生教的还精彩,我每天可以和明修一起听你讲课吗?”
陆知宣内心是拒绝的,他不想和跟自己没关系的萝卜头凑那么近!
但看到夏明修似乎很喜欢杨禾的样子,考虑到两个人一起学习,能激发夏明修的上进心,陆知宣忍了。
虽然杨禾很喜欢和夏明修、陆知宣一起读书,但想到金氏不希望他下学后在外逗留,每次也不会呆太久。
饶是如此,金氏对夏慕晴的不满依然与日俱增,每每杨禾回来,都要仔细盘问一番,好似夏慕晴会给杨禾灌输不好的东西似得。
“行了,快去吃饭吧,明天你哥哥就该放假回来了,你哥哥可是镇上书院里的头名,书院山长亲口夸奖过的,你得好好向你哥学习。”
“知道了娘,这话你说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杨禾叹了口气,他的娘亲虽然很好,可为什么要这么啰嗦?
果然还是好羡慕夏明修的娘亲,从来不干涉夏明修做什么,还会做很多好吃的。
杨禾的哥哥杨祺和夏慕晴年龄相仿,在镇上的同光书院上学,为了筹备今年举行的院试,在书院住宿,一个月才能会来两天。
待到了杨祺回来的日子,金氏都会异常期盼,早早准备好饭菜等候。
但这次杨祺却不是单独回来的,一同乘马车来到的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
“娘亲,小弟,这位是我们书院的山长白先生,此次来,是有关今年院试的事,想和爹和娘谈谈。”杨祺举止有礼的把白山长让了出来。
白山长抚着胡须道:“令郎聪明上进,此次院试顺利通过的可能性很大,老夫想在他考中秀才后,直接推荐去参加接下来的乡试,不知尊夫人意下如何?”
“能得白山长如此夸赞,是我儿的荣幸,我儿真棒!”金氏欣喜若狂,能直接被书院的山长举荐,那证明杨祺的学识很扎实了。
不过是否要直接乡试,金氏一个人说了不算,杨庆瑞外出有事不在家,金氏只好先将白山长让进屋里,再自己去找杨庆瑞了。
“我们当家的真是的,明知道儿子今天回来还跑出去忙活,白山长等等啊,杨禾,还不快去泡茶!”
杨禾瘪瘪嘴,每次哥哥回来,他就成家里打杂的了。
“让山长见笑了,里面请,杨禾,热水烫,我来泡茶就行了。”金氏的偏颇杨祺看在眼里,却无法劝说,只能在金氏不知道的时候,多疼爱宽纵一下自己的弟弟了。
白山长摆摆手:“老头子不碍事儿,随意就好了,趁空咱们还能再讨论讨论诗文。”
“也是,杨禾你也过来,好久不见,为兄也要考教一下你的功课。”杨祺笑道。
“哼,这有何难,山长先生,哥,你们随便考吧,我最近在一个高人那里补课,你们肯定难不倒我。”
杨祺挑眉:“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便不客气了。”
随意从书本上挑选一句话,无论从何种角度考杨禾,杨禾都能答得出来。
杨祺来了兴趣:“这是哪里来得高人,这么厉害?”
白山长也点点头:“几乎面面俱到,重点还句句都中科考点,显然那位高人,很熟悉科举之事,杨祺,你确实应该拜访一下,对你接下来的应试有好处。”
杨禾歪歪头:“我带你们去是没问题,可是娘亲不喜欢咱家和他们家走太近,现在娘亲和爹爹还没回来,我们就不辞而别,会不会不太好?我怕给他们家带去麻烦。”
杨祺奇怪:“以文会友,能有什么麻烦?我们给爹娘留个便条,告知去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