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逢一脸正经,不经意被姬妾喂进嘴里的东西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姬妾害怕的连忙给他顺背:“老爷你还好吗?”
“奴家不是故意的!”
却换来了曹逢暴怒的一巴掌:“都给老子滚!”
她怎么会死了呢!她被折磨了那么久都没事,怎么这次就死了?
曹逢想过她会在他的折磨羞辱中苦不堪言,却从未想过她会死。
“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她在哪,本家主要见她。”
杏花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狂躁的曹逢,不敢多言,连忙叫上人带着曹逢一起去了后院,那个女人住的地方。
鸡窝的草棚下,有一张简易的床铺,只是上面没有棉被,只有一些散发着臭味的干草。
那个女人身子瘦弱像秸秆一样,双手枯槁如鸡爪,上面有着各种斑驳交错的伤痕。
脏兮兮的衣服挂在身上,双眼紧闭,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她却没有了呼吸。
由于地方太臭了,曹逢在到了鸡窝跟前,便不往里面走了,定定的凝视着那个女人,始终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我没想害死她”之类的话。
显然是和她之间曾有着深厚的情谊。
可如果真的有着那么深的感情,为什么早不好好珍惜,非要折磨致死呢。
杏花看不明白,但她知道夏慕晴交代她要做的事,看着曹逢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老爷,人死了怪晦气的,要不要处理掉?”
曹逢愤怒的瞪了杏花一眼,似乎被那句‘处理掉’给激怒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哈哈笑的转身离开:“那就快点处理掉吧,全家上下都给本家主听好了,曹家里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人,今晚死的只是一个久病缠身的奴隶下人,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
众人立即应和,杏花在那等到最后,见有人开始着手拖着尸体,打算找地方埋了,杏花连忙拦住道:“你们小心着点,这里是京城,可不是曹家的老家,尸体可不能随意处理,一不小心就会吃官司的。”
抬尸体的人犯了难:“杏花姐,那这个人该怎么办啊?天黑着晾在这里怪渗人的,你帮我们出个主意吧。”
杏花等等就是这句话,淡着脸道:“你们别管了,抬着死人跟我来,我知道京城里收尸体的人,那些高门大户家里不听话的奴婢丫头,被打死后都是这么处理的。”
“唉,我们知道了,还是杏花姐懂得多啊。”
其实哪里是杏花懂得多,而是夏慕晴交代的,而来接尸体的人,则是卫凌和卫傅。
两人按照夏慕晴的交代,接到尸体后,确定无人发现他们,立即将人送到了卫国公府。
夏慕晴让人挪到干净的床上,闻着那人身上的臭味,不由皱起眉头。
曹逢和岩娇简直太过分了,连让人住鸡窝都想的起来,这得多难忍啊。
夏慕晴一叹,让人送些温水过来,亲自给那人擦拭干净,换上干爽的衣服。
端详着那人的眉眼,因为常年的磋磨,皮肤粗糙,满是风霜,还有些黑,很多人为制造出的伤痕,纵横交错,让她的脸变得狰狞。
但仔细看的话,不难从她未被伤痕影响的眉眼间辨别出,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胚。
怎么就落到曹逢的魔爪里了呢。
夏慕晴暗暗感慨,随即开始给她喂药。
做完这一切,卫国公和苏自言也过来了。
“云朔郡主,你配制的东西靠谱吗?我瞧着她不会是真的死了吧。”苏自言试探了床上人的鼻息和脉搏,跟真的死人一模一样。
夏慕晴向卫国公要了药材后说是能配制一种假死的要,让人看上去和真死了一样,其实那只是降低人体活性,呼吸心跳微弱到常人难以察觉的地步,看上去死了。
这是前世夏慕晴在网络信息上查到的药方,因为觉得新奇,便记了下来,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但夏慕晴对效果有信心。
让杏花将假死药下进那个人的食物里,假死药效发作,骗过曹逢,被当做尸体处理后,悄悄的带回卫国公府,夏慕晴再给她服用恢复的药剂,她便能渐渐恢复活性了。
“苏大人放心吧,药方没问题,她不会死的,只是她的身子太弱了,药效反应过来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夏慕晴很有信心。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那人的脉搏出现了微弱的跳动,呼吸也从察觉不到,变到微弱,再到平稳。
苏自言挑眉:“云朔郡主还真有办法。”
夏慕晴淡道:“先别忙着夸我,她身子太弱,到处都是伤痕需要调理,苏大人还是帮我找个靠谱的大夫,专门为她诊治吧。”
这都是小事,苏自言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多时,苏南风也裹挟着一袭夜色回来了。
卫凌和卫傅接应将那人送回卫国公府,苏南风则潜伏在曹家,观察探听,那人死后,曹家上下的反应。
“嫂子,我听曹家的下人说,曹家很多年前有过一次大换血,很多老旧的下人,都被曹家换掉,或是发卖到远处了,如今在曹家伺候的人,都是新来的,而那个人,换新的下人到时,就已经在府上了。”
“也不知道是她是来的早,还是一直都在曹家,但是由于她一直在做府上最脏最累的活,还被主母岩娇针对,便没人将她放在眼里,更没人接近她。”
“这些就是我从曹家下人那里偷听到的内容总结,那些下人都很可怜她的样子,不过她也确实可怜。”
苏南风摸摸下巴:“可曹逢和岩娇的反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曹逢表面上是不在意她的死,但回房之后,便暴躁的摔东西,有胆大的姬妾要来侍候他,让他心情好一点,也被他赶了出去,似乎很悲伤。”
“而岩娇则充满恨意的赌咒她死的太早了,说还没折磨够,这就死了太便宜她了,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还都不带重样的,我都快听不下去了,真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要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