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逢还是第一次被关进监牢里,而把后背被打得稀巴烂。
和他一起的姬妾也好不到哪去,女人的身体还更弱,被打后只能瘫在地上,沾染血迹的衣裙斑驳肮脏,显得有种异样的魅惑。
由于被关进来的人比较多,而她们又是其中唯一的女人,自然引起了很多男人的注目。
“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快给老子起来!”任何男人看到属于自己的姬妾被人肆无忌惮的打量,都会觉得脑袋上有绿光。
曹逢更甚,他本就花心,这些姬妾大部分都是他买下来的,没有决定自身归属的权利,如果让曹逢觉得她们背叛了,或是脏了,随时可以将她们卖掉。
现下这种情况,便让曹逢觉得这些女人是在故意诱导别的男人看,故而怒不可遏,抬腿就要踹她们,奈何才挨过杖责,动作稍一大点就疼得他嗷嗷叫,也就只好作罢。
但看着这些‘搔首弄姿’的女人,只觉得她们不干净了,等他离开这里,就把她们给卖掉,转手再买几个新的回来。
可眼下最让他纳闷的是,他好好的上门去找夏慕晴的麻烦,怎么自己成了挑衅不敬重卫国公的众矢之的了?
夏慕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民众是最没有记忆的,而对一些事情,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有的是非对错,都是通过那些片面的认知决定的。
先前他们只看到了夏慕晴‘克夫’,狠心废了自己的小叔子,却并不知陆知宣岂是没死,曹飞被废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发落曹飞的人是皇后,与夏慕晴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这些对那些只看个热闹,人云亦云的开始同仇敌忾的人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大家都忙着生活,谁有空专门去挖掘那些八卦?
除非八卦摆在他们面前,只要稍一用心,便能了解。
夏慕晴就是让曹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被关进官府,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来迫使他们去了解,他们之前为之打抱不平的曹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战功赫赫的卫国公都敢上门侮辱,曹家的人品很值得深思。
“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曹逢品德败坏了,听说他在监牢里也不老实,对陪他的那些姬妾拳打脚踢,并且在监牢里搞起了拍卖会,要把那些女人卖出去。”
卫国公处理完一切,和夏慕晴坐在院子里喝茶吃点心。
帮了夏慕晴那么大忙,夏慕晴自然要展现自己的诚意,故而这些点心全是她亲手做的,茶也是她亲自泡的。
卫国公呷呷嘴:“老夫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但你的手艺,确实是老夫平生尝过最好的,唇齿留香啊,吃完老夫觉得,再去教训一下曹家的小人也不是没问题!”
嘴上这么说,夏慕晴其实知道,卫国公是变着法子想要来帮她。
“卫爷爷放心,你已经帮我出过一次头了,怎么还敢劳烦您?”夏慕晴笑道:“别看您现在出手效果挺好,今天大家伙都帮着您唾骂曹家,但孔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恐怕过了今晚,舆论的风向就要变了。”
“我不想连累您,所以您就别操心了,剩下的我自有办法,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不过您刚才说的事情很有趣,拍卖姬妾吗?呵呵……”
夏慕晴眯起双眼:“就麻烦您派人帮我留意一下,最后买到那些姬妾的人是谁,如果可以,从他们的手里将姬妾都买下来,不过不要暴露我们的存在,让买下的人仔细打听曹家的事。”
哪怕是姬妾,多年的枕边人,应该知道曹逢不少的丑事吧,说不定能够拿来利用一二。
总之,手里有对方的黑料把柄,才好拿捏不慌啊。
“曹逢这个废物,分明是让他上门卖惨装可怜,给云朔郡主泼脏水的,结果转头来竟然会被扭送进官府,惹了一身脏!”
孔尚书在书房来回踱步,分明只要曹逢成功了,再加上他的推波助澜,今天就能将夏慕晴塑造成一个恶毒妇人,第二天便能上朝弹劾云朔郡主品行不端,应该惩罚。
这么一来便可以通过云朔郡主,引申到平阳王头上,逼迫皇帝对平阳王下手。
可偏偏弄得人一股脑全去谴责曹逢,将夏慕晴给忘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来人,去放出消息,就说曹逢是气不过自己的儿子被克死,去找云朔郡主讨公道,心急气愤之下才不小心冲撞了卫国公,虽是咎由自取,但念在其爱子心切,情有可原,应该早日从监牢里放出来才是。”
有孔尚书暗箱操作,京城里的风向在悄悄转变。
然而,就在风向转动的时候,众人突然发现,沉寂消失已久的云朔郡主竟然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之中!
而且衣着朴素,头戴白花,泪痕阑珊的匆匆奔向官府,不多时便将曹逢迎了出来。
曹逢是第一次见到夏慕晴,还不认识面前的女子是谁,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模样好看,楚楚可怜,让他升起了保护欲。
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救他出了监牢,曹逢心情大好,正想献一番殷勤,却听女子虽哭哭啼啼,声音却很大的说出了让他懵比的内容。
“曹家主,你就算着急想见我,也不能那么冲动,打上卫国公府,对卫国公不敬啊,我知道知宣战死的事,您听了一定很伤心,但他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您该为他骄傲才是。”
“至于曹飞的事,我很遗憾,但皇宫重地本就不是寻常人能跑去造次的,他不仅偷偷溜进去,还偷看宫女洗澡,宫里的女人都是皇帝陛下的,他这般秽乱宫闱,只是被废,而没被打死,已经是皇后娘娘开恩的结果。”
夏慕晴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急了,慌张的环顾下四周:“皇后娘娘不许我讲这些事说出去的,咱们还是快点回家详谈吧,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为知宣诵经,期盼他无论身处何方,都能过得好,只是我还没过门,不能光明正大的为他做些什么,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