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云朔郡主,等本家主将这个毒妇处理了,再跟你解释。”
曹逢气得要爆炸,当着夏慕晴的面,竟然将方雅的事也牵扯了出来,方雅不是有卖身契的姬妾,责骂殴打,逼迫诈死的事若是曝光了,他是要被官府给抓了的。
不过好在方雅也真的死了,除了岩娇的指认,没有证据证明方雅是死于几个月前,而非是在多年前暴毙的。
想到这里,曹逢也发了狠,决定将岩娇拖下去后就弄死,彻底封口后,再来将夏慕晴的问题搪塞过去。
证人证据都没有,再怀疑也是枉然。
可夏慕晴才不会上了他的当,何况她算计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当面和几个当事人开诚布公吗?
夏慕晴让人给自己拉了把椅子,正正摆在大厅的正门,堵住厅内所有人的去路,双腿交叠,优雅的坐好,彻底的将厅内躁动的人都控制住。
丹唇轻启,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度:“旁的事也就算了,可事关方雅,本郡主不能不管,岩娇,你来说。”
岩娇哈哈一笑,嘲讽的看向曹逢,仿佛在说,就连你看好的云朔郡主都不帮你,你就等着云朔郡主知道,是你虐死了陆知宣的亲生母亲,被云朔郡主惩罚吧!
反正自己不说也会被曹逢给打死,不如破罐子破摔,她就算是死也得咬掉曹逢一块肉,不让曹逢好过!
“云朔郡主,你还不知道的吧,曹家主曹逢在外何等道貌岸然,背地里就是个衣冠禽兽!”
岩娇一股脑的将逼迫方雅诈死,虐待方雅多年的种种细数了一遍,曹逢多次想阻止,却都被夏慕晴的人给拦下。
一室静谧,只剩下岩娇扭曲张狂的控诉声:“曹逢你其实谁都不爱,你就是一个贪好美色自私自利的老变态!”
如果不是因为方雅突然间死了,曹逢也不会觉得方雅与其她女人有什么不同,无非是人的劣根性,失去了才觉得那是最好的。
“曹逢老东西,方雅死后,你是不是又开始回忆起你们相识相知相爱的种种美好啊?可惜这都是你自己的惺惺作态罢了,你从未对谁付出过真情,脑子里想的只有你的私欲!”
“够了,不是这样的!”曹逢嘶吼。
可回应他的只有岩娇的嘲讽:“你不承认也不要紧,你真让我恶心,我想九泉之下的方雅,也会厌恶你这张嘴脸。”
“才不会这样呢,方雅这辈子只有我这一个男人,她死也是我曹家的鬼,她绝不会厌恶我,”曹逢扭曲道:“至于你这个疯妇胡言乱语的一切,能拿出什么证据?你想指认我,不让我好过?早着呢!”
先前说岩娇是毒妇,如今却变成来疯妇,不就是说岩娇已经疯了,说出的话都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吗?
夏慕晴嘲讽一笑,看向了自己身边的斗篷人。
仿佛是被曹逢气得不轻,连斗篷都抖了起来。
夏慕晴捏捏她的手,才让她恢复理智。
方雅深吸一口气,拍拍夏慕晴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她的身体是儿媳妇千辛万苦给她调养好的,是为了给照顾孙子好好过日子的,为了曹逢个人渣气,不值得!
她来曹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送曹逢去下地狱!
方雅镇定下来,便猛得将自己蒙面的斗篷帽子给拉掉,沙哑的声音从喉管里缓缓吐出:“没有证据指认你?那有证人算不算?”
“你、你……方雅,你没死!”曹逢瞪大眼睛:“我分明看到你的尸体……”
“看到我的尸体,以为我彻底凉了对吧。”方雅被毁容的脸浮现讥诮:“可但凡你走进鸡窝里,仔细看一看我所谓的尸体,多观察一段时间,便能发现我那不过是假死。”
“可惜啊,你只远远瞧了一眼,便急不可耐的让人将我的尸体给扔出去,连扔去哪里都不管不问,当然,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在世人眼里,你的妻子方雅早就死了,已经死过的人,怎么能再办一场葬礼呢?”
“原来,这就是你的爱啊,啧啧,这样恶心的爱,我还真消受不起。”
曹逢还沉浸在方雅死而复生的惊喜中不可自拔,岩娇却已经意会到方雅的来意,笑得更张狂了:“哈哈哈,正主都来了,曹逢,你完了!”
夏慕晴盖棺定论,直接唤出跟自己一同来的人:“苏大人,您都听到了?曹逢的正妻并没有死,可他却非法囚禁、虐待正妻,捏造正妻已死的谣言,并在外界都以为正妻死后,另外迎娶了岩娇。”
“这点,岩娇和方雅皆是证人,证词刚才苏大人也已经听过了,现在本郡主便要替方雅向您状告曹逢,非法囚禁虐待正妻之罪。”
“以及,曹逢是在宣扬出方雅死讯后娶的岩娇,在此之前并未与方雅和离,此行属于停妻再娶,在律例上也是要处罚的,望苏大人为方雅主持公道。”
苏自言淡道:“曹逢的行径恶劣,就算郡主不交代,本官也会严加处置。”
夏慕晴来的时候,带来的帮手多,故而苏自言隐藏在后面,并没有被曹逢发现,如今站出来发声,才让曹逢后知后觉。
苏大人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哪怕是曹逢也听说过一二,如果曹家的事经由他处理,自己恐怕不能善了。
曹逢当即跪下扑在方雅脚下哭诉求情:“方雅,都是我的错,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不想你离开……”
方雅心累,这个时候还给自己的残忍变态找理由,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认为他是一个上进的好人?
年少无知啊……
方雅想将他踹开,可曹逢扒的又紧,无可奈何的她眉头紧皱,
夏慕晴也觉得讨厌,站起来,正要将曹逢给扯开,别烦着方雅,可还不等她动手,一道黑影裹挟着冬夜的寒风,呼啸而来,上去一脚,便将曹逢从方雅面前踢飞。
人影面色如霜,眼底青影很深,显然是连夜赶路疲劳所致。
启唇,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