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没回应,当着前台小姐的面离去,那位前台仍然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低头自顾自地玩手机,直到我跟苏萌挪着罗夏来到电梯的位置,罗夏才开口。
“别,别从这边走,从后面的货梯下去吧,拜托了。”
苏萌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从正门的位置走?”
罗夏回应:“狗仔知道我是钟香之的助理,如果看到我脸上的伤乱写报道的话,会对香之姐不好。”
我简直服了罗夏的脑回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钟香之?你自己看看自己被钟香之打成什么样了?是钟香之打的没错吧?”
罗夏这个时候才点点头:“是,不过没事,还是算了。香之姐她心情不好,是我太笨了,没处理好她交代的任务,是我自己的问题。算了,我还是不去医院了,我还是回家吧。谢谢你邢小姐。”
苏萌好歹正经了一回,认为罗夏必须要去医院检查,一定要带着罗夏去医院。
这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罗夏左臂骨折。去了医院,骨科医生检查过以后告诉罗夏,已经发生了骨筋膜室综合征,要进行手术。
这么严重,罗夏居然说算就算了,我简直气得浑身颤抖,恨铁不成钢。
怎么会有这种人?钟香之随意打骂至助理骨折完全是不可饶恕,怎么偏偏这个被打的助理罗夏还默不作声,甘愿被打?
苏萌淡定地回复我:“很正常,也有可能这个罗夏以前也是钟香之的脑残粉,现在很多明星助理都是这样来的,更不用说钟香之这种有名的大花了。她一定是太在乎钟香之的名声了,不忍心看到钟香之名誉受损。”
“所以就要牺牲自己的身心健康吗?这是什么逻辑?”我还是很不能理解罗夏的这种做法。
医生说要尽快进行手术,切开减压,进行内固定手术。看来罗夏这两天是要住院了,既然帮了罗夏,那就帮到底,总觉得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在医院,怪可怜的。苏萌这两天闲的没事干,接了淘宝店模特的活,没多久也离开医院了。
我一脸严肃的来到罗夏的病床前问道:“钟香之究竟打了你多少次?”
罗夏见我问的这么直白,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不清楚,其实没关系的,我没事的。”
我一拍大腿,吓坏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一惊一乍道:“还没事!你可长点心吧!她把你的手都给打断了!还没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罗夏也被我吓了一大跳:“嘘,邢小姐,你小点声。”
我这回收敛了点,压低了声音:“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换份工作?”
罗夏急忙摆手回应:“不行的邢小姐,不行不行,香之姐需要人照顾,我得照顾她。怎么能说走就走?不可以。”
我快要被这圣母心泛滥的小妮子给气死了,我翻了个白眼,罗夏接着说道:“邢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
“你说。”
罗夏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能不能当作没看见,就当是帮帮我,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行吗?”
我心里这火是“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罗夏不说倒是没事,一说我就来气,她作为一个受害者,还偏偏要帮助施暴者隐瞒事实真相,这算怎么回事?
“不可能!罗夏我告诉你,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录了音,你非要让我隐瞒,那是不可能的,我就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曝光钟香之!”
“不,不要!”罗夏已经眼眶湿润哭出声来,似乎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行的,绝对不行,求你了,邢小姐,你就放过我吧,真的不能说出去!”
我压住自己的火气坐下来和罗夏认真谈:“你是受害者,你不用害怕, 她算是施暴,她打断你的手臂,这是故意伤害,她是犯法的!为什么不为自己讨回公道?你在怕什么?”
罗夏抹了下眼泪:“不是的,是我没关系,我不能脱累香之姐。邢小姐,你也是艺人,你知道这种负面新闻对艺人来说会是多大的影响,香之姐会被毁了的。”
钟香之,钟香之,还是钟香之。
我算是知道了,这罗夏连自己胳膊断了都不在乎,只在乎钟香之的名誉,这我还能说什么呢?
在这么聊下去,估计我要被气得肝肠寸断了。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削个苹果,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说了。”
罗夏转而变得一脸感激:“谢谢邢小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好嘛,一听我不会告发钟香之了,又来说谢谢了,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那个钟香之的名誉更重要?我为罗夏感到不值,这次打成了骨折要开刀做手术?那么下次呢?下次罗夏会不会被钟香之给虐待死?
谁知道呢?反正罗夏打死也不会说出去。
我气地又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去给罗夏削苹果,我一边坐在罗夏的床边给罗夏削苹果,一边听到罗夏的手机铃声响起,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一看罗夏那个奴颜婢膝的态度,我就知道一定是钟香之。
我恨不得现在就夺了罗夏的手机,狠狠地痛骂一顿钟香之,然后再把录音曝光,让媒体讨伐她!让施暴者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我忍住了,因为罗夏正住院呢,刚才还没说几句,就护着钟香之激动的不行,情绪起伏还这么大。我是真的害怕搞得不好这罗夏一个激动就从医院窗户口跳下去了。
安安静静等待罗夏打完电话,我将苹果递了过去。
罗夏这小妮子又哭了。
“怎么办啊,香之姐要解雇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