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严肃起来,是假装严肃,实际调侃:“我笑你自不量力,是全剧组最没克制力的人,还偏偏装作一副自控的样子,何必呢?”
我彻底怒了,伸脚就是一踢,被慕白在桌子底下捉住,实乃胳膊也能拧过大腿也。
慕白又使劲掐了一下我的腿,我疼到失语,快要哭爹喊娘。
我想到了我妈之前说过的话,女孩子之间的争斗是很可怕的。
王美娟啊王美娟,你失算了,勾心斗角欺负我的人不是小姑娘,是个大老爷们!
桌面上的人完全不知道我慕白桌下的大战三千回,全部化身终究吃货,大快朵颐,谁会来管我?我吃了鳖,还得学乖装孙子,是我自己造的孽,我认了。
早知道就奋起抗争,绝不踏进来一步了。
火锅火锅吃不到,还得活受罪被人欺负。
我悲愤地拿起桌上的荞麦茶猛地灌了一口下去,这才将怒火平息,谁知慕白又开始搞些我看不懂的操作。
慕白不断地往我的碗碟内放入肥牛羊肉,毛肚,鸡爪,黄喉等物,叠成小山包。越叠越高,乐此不疲。
我忙不迭拦住他,慕白的手不停,直到将两副碗碟全部堆满才停手。
慕白停下,放下筷子,双臂交叠,伸出一只手放在碗碟的位置,只说了一个字:“吃。”
我翻了个白眼瞪他,巧合般的复刻了变形记中某位少年的话:“我邢大运,就算饿死,也绝对不会吃你点的海底捞!”
慕白与我面面相觑,我咬牙切齿地发狠。一脸倔强,而慕白则是一脸无奈,似乎在说:你真的不吃吗?我不信。
结果就是,我真香了。
吃,果真吃了,还吃得比谁都开心快乐。
美食下肚,心里却在自我麻痹:不可能的,一顿饭而已,不会变胖,只要我吃得够快,脂肪他就追不上我!
殊不知,慕白在期间给我下了多少菜,又夹了多少菜,一直吃到剧组演职员和工作人员全都走了,我还在吃,停不下来了。
简直像几百年没吃过肉一样。真实情况不是几百年没吃肉,而是吃了两个礼拜的苹果。对于我这种肉食者来说,和几百年没区别!
与可爱的肉这么久不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度日如年!不,度秒如年!
临了,我终于满足了摸了下自己隆起的肚皮,心满意足地又喝了杯碳酸饮料。
人生圆满。
不久后,罪恶感就上头了,我后悔到分分钟想把自己吊起来打。
这源自于慕白的冷不丁的一句话。
“猪,真能吃,果然靠实力做了剧组头一位猪精。”
我猛地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我含泪吃了几斤肉食,还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件减肥人士眼中多么罪恶的事情。
高洁就没来!
“所以全都要怪你,你故意陷害我!我好不容易减下来两斤,全毁在你手里了!”
我将罪责全部怪在莫名积极夹菜的慕白身上,果然没安好心,他是有预谋的。
结果我刚说完这话,慕白极为不在意的回应:“那就再减回来啊,再多跑十圈。”
我咽不下心里这口气,将此事告诉了两个人,高洁和苏萌。
得到两种迥然不同的回应。
高洁还是保持着先前的逻辑,取笑我:“我看啊,是慕白担心你会只吃红富士会晕倒吧,运动量这么大,可不能忽视了饮食哦?小慕真贴心。”
苏萌则是与我同仇敌忾,就差把那张来之不易的签名海报给撕了,说出来的话让人出乎意料。
“大运,不如你下毒吧。”
我惊了一下,问她说什么下毒,什么意思。
苏萌一拍大腿:“给慕白下毒啊,毒死他,就没人跟你作对了。”
我冷汗直冒,把苏萌的话当了真:“别开玩笑了,再说杀人犯法,这事我做不来,我邢大运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苏萌反应过来自己言语过激,表述的有点词不达意:“不对,我的意思是,毒死他,不是真的把他毒死,就是给他下点泻药什么的,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以后不敢得罪你!”
结果苏萌真就买了所谓便秘人士专用的特效药。正常人用了会腹泻,包腹泻!把药丸磨成粉,剂量稍大半粒左右,就能让人拉上三天三夜。
我惊奇于苏萌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苏萌大言不惭:“过奖过奖,家有兄长悍如虎,这是必备的自卫技能,以前专门拿来对付我哥苏爽的。”
突然有点心疼苏爽,有个苏萌这样的妹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苏萌当晚在我的公寓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她睡得很死,我小心翼翼不敢惊动她。
我又比前几天再早半个小时起床,打算利用空闲时间做会儿瑜伽。
本来是美好的一天,却被一小小牙刷搞坏了心情,怎么说?牙刷的味道很奇怪。
早上胃很敏感,我干呕了两声。
苏萌从房间出来,日复一日打卡般猛锤了我一下。
我吃痛,痛骂苏萌一顿,哪晓得她竟学起了港台腔:“我告诉你,我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我转身欲揍这个小妮子,苏萌装可怜似的假哭:“呜呜呜,大运你知道吗?我昨天踩到狗屎了,怎么擦都擦不掉,就是我哥家楼下的那只哈士奇,我被整个小区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嘲笑了……”
听罢,我含着牙刷笑呛住了,突然意识到有点奇怪。
苏萌溜走前放话:“我拿的你牙刷刷的狗屎。”
没吃早饭,胃里却瞬间翻江倒海。苏萌属实狠,恶心到我了,这还不是第一次。
这种恶心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
我强忍着恶心眩晕的感觉拍完了上午的戏份,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下,慕白紧随我不放。
“你是学法语的?”
我忽地又想起来苏萌拿我牙刷清理狗屎的事情,结果慕白问我:“法语,我爱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