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儿,早上好啊!”谢安士做了一个自以为得和善温和的表情,希望借此拉近两人的感情。
拾儿厚本好端端的吃着早餐,被他这么一搞吓得早餐都不吃,直接溜下椅子缩到李青召的背后去。
谢安士尴尬不已,心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李青召白了他一眼,“好好吃你的饭,没事扮鬼脸吓孩子干嘛!”
“夫人,我这是鬼脸吗?这是笑脸,你不觉得这很和蔼可亲吗?”
“比鬼脸还难看。”
“哎~!”一股挫败感升上心头,谢安士只能郁闷的狂塞包子。
“好拾儿,吃饱了吗?”
拾儿点点头,有谢安士在她总不太爱说话。
“那你去温会书,下午教你音律。”
拾儿很有礼貌的行了一个礼,就出了餐房。
“姐,我今天不背书成不成?”李青云小心翼翼的问。
“理由?”
李青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凡哥说要教我会飞的功夫!”
“不行。”
“哎~!”李青云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
谢安士开口道,“想学就让他学呗,学功夫可比读书幸苦多了,撑得下去学一招两式自保也没坏处,撑不下去说不定会更自觉的学书。”
李青召一听也挺有道理的,“也罢,今天就允你一天。”
李青云高兴的蹦了起来,“耶~,太好了,谢谢姐夫。”
李青召看得直摇,“周先生教你的都忘了?要注意礼仪德行。”
“好的,这位女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李青云行了一下抱拳礼蹬蹬的跑了。
“……这孩子正经礼仪没记得半点,尽学什么乱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谢安士被那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笑得没心没肺的。
李青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谢安士自觉的闭嘴。
“这几天,玉奚姐姐的病情已有些好转,你什么时候搬过去住,别总在我房间里懒着。”
“什么?”
“别装糊涂,杨凡叫你老大,又叫玉奚姐姐大嫂,你们什么关系一清二楚。”
“噗~!”谢安士差点把嘴里的粥喷了出来。
“还要我多说什么吗?咱们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你代李家应征兵役,李家代你抚养拾儿,现在两清了,你想做什么,已经做了什么跟我没关系!”李青召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的变大了起来。
“你生气了?”
“……,没有!”李青召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偏过头去。
谢安士嘴角翘了翘,“什么啊!你误会啦,杨玉奚是我大哥的结发妻子。”
“哼~!”
“大哥、我、杨凡是结义的兄弟,只是杨凡更早认识我,他这人有些江湖气,老大叫习惯了一直改不了口。”
李青召听完心里莫名的轻松了好多,“这我早就知道了,用得着你解释吗。”
“额~!气消了,今晚让我睡床呗。”
“想得美。”
“快入冬了,有人免费温被窝多好的事啊,夫人你说呢。”谢安士一边说一边往前凑。
每天睡的时候是挺冷的,还得提前用碳炉捂热,可现在碳卖得贵,府里开支又高了,有人暖被窝倒是又省钱又省事。
不对,怎么能这么想!
李青召被自己的想法臊到了,看着谢安士那越凑越近的脸更是恼羞成怒,“懒得理你。”
“咳咳~!”李隆昌非常不适时宜的出现在门口。
李青召有些尴尬,“爹,您找我。”
“我找安士有话说。”
“哦~!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谢安士很是意外自从进了李家后这李隆昌就对自己不感冐,防女婿像防贼一样,互怼就是最正常的交谈了,今天这么好声好气的实属唯二了。
唯一次是拜堂的时候。
“那……!”李青召看了一眼谢安士,“你们聊。”
出门时还拉上房门,目的当然还是怕万一又怼起来了,被下人看见失了体面,虽然这事下人们都知道,但看到和听到总归是不同。
“您老……”
“这个……”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虽然不对付,但谢安士还是保持着对长辈的敬语,“您说。”
李隆昌抚了抚胡子,“咳咳~,这个今天来就是谢谢你代李家受了十年兵役。”
语气变了谢安士还真有些不习惯,“老爷子,咱俩就别来虚的了,有话直说,别怕伤感情,因为本来就没感情。”
“那好,我就直说了。既然交易已经完成,你看青召把拾儿都被亲女儿养了,并不亏欠你什么,李家也不再留你了,咱家这庙小,供不起大神。”
“您这话从何说起?以前不是总嫌弃我一介流民,没户没藉吗?现在说这话也太……”
“是,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你这十年兵役虽然没官没赐的回来了。爹不傻,我看得出来,你那几个弟兄武艺极强,绝非常人。”
谢安士只觉得好笑,“既然如此,那您老人家为何又急着轰我走?这世道有几人护院不好么?”
“护院有一个摆摆门面就是了,这朗朗乾坤,那来的外贼。再说外贼好捉家贼就难防了。”李隆昌意有所指。
谢安士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哎~!说了半天您就是怕我把家产都霸占了呗。不不,不只是我,你是连青召都防着。”
李隆昌老脸一红,什么都让说中了,谢安士不走,女儿就无法嫁出去,留在家里还是掌握着家里的产业。
唉~!也怪自己身体不争气,病了老了,青云又还小,只能将产业托给最亲近的女儿管理。
“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就坦白跟您老说了吧,换作以前我倒是有那么点想法,现在这点产业我还看不上。”
李隆昌一脸果然的表情,完全把后面的话忽略掉了。
谢安士无奈的摇了摇头,“您的眼界就这么点吗?”
“嗯?”
“我是不会走的,除非青召跟我一起。所以为了你的家产。您老就应该先跟她谈谈,什么时候把名份坐实了。”谢安士挥了挥手直接推门走了。
“无耻登徒子,三纲五常,文礼仪德没一样有的,这事我要能说得早就做了还用得你教。”李隆昌气得胡子都翘了,转头又唉声叹气,“唉~!青云他娘啊,你咱这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