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山谷很是隐藏，不特意寻找很难找到，是个屯藏物资的好地方，分了一些物资藏好，减少一些负重又重新出发。
从那夜起，杨峁看他的眼神就带着鄙视，过了两天连孙书章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了。
谢安士无奈，却也不想去解释，顺其自然吧。而事实上，他确实是用的朋友的名字，不过，媳妇可是凭自己能力娶的。
“将军，咱这是要去哪？绕了几天路了，如果继续前进可有主城和重镇，巡逻会多很多。”
谢安士目标很清晰，“绕过去，此行最主要的就是想找一条能通往五族大后方的捷径。”
不是只有杀敌才算军功的。
马中汉不解，“王叔上次不是……”
“军中有一个深藏不露的细作跟了一路，那条路估计关卡重重，已经没用了。”
他猜得没错，上次王朝图率军深入北境腹地，那条路线上已经设了大大小小上百个固定卡点，游动巡哨更是不计其数。
所以谢安士这一次规画的路线完全与上次相反，绕了个大回环后再越过阴山，到五族祖地上去，虽然五族有三族已迁入北境裂地为疆，但祖地对他们来说还是居有非凡的意义的。
如果他们知道有一支汉军铁骑突然出现在大后方，他们在北境住着怕也是人心惶惶。
战略意义重大！
“知道了。”
说明意图，张仟自然知道怎么安排，遣了五三个斥候先行出发，一个时辰后他领着先锋部队才缓缓前进，谢安士率主力吊在最后。
时不时还会停下来绘制地形，路线，行进速度更是缓慢，后来干脆把任务交给孙书章，派了十人给他，方才把速度提了起来，远远的能看得到先锋的人马。
有一骑拔转马头向后奔驰而来，看来是有情况。
“报～！”
“说。”
“前方五十里发现婆罗族占领的村寨，三百来户，两千余人左右，能战者应该不足五百。张将军令小的来询将军，打还是不打？”
“没有其他路？”谢安士并不想在短短的几天行程内就动手，暴露的机率大大增加。
“启禀将军前方山名叫千仞山，山势直而险，绕行要多七八天的时间，唯村寨所在可通大队人马。”
“既然如此，打！告诉张仟速战速决，留妇幼姓命，凡异族男子无论岁几一率斩杀，务必不能走了一点风声。”
“是！”传信兵领命而去。
杨峁看向谢安士道，“第一仗我一定要打，不准拦我。”
谢安士点头同意了，“听令行事，要是故了战机，军法处置。”
“不用你教。驾！”杨峁驱马跟着奔驰而去。
“刘校尉，你再带二十神射手去协助，从姜家村出来的无论鸟兽一率射杀。”
“遵令！”刘校尉一恭手，领着二十名神射手迅速驰援。
谢安士并不打算参战，领着主力不紧不慢的前进。
一百五十人的背巍军，装备非常豪华，手弩人手一把，强弓必备，精甲与百炼刀，这水平已直逼天子亲军了。要是连一个小小的村寨都拿不下来，那还是回城等着革职吧。
张仟领了十人从寨墙攀入，守值的不过区区三十人左右，轻盾防御，弓努开道，只是片刻工夫就占了寨墙开了寨门，骑兵杀入，仓促之间应战的婆罗族士兵根本就挡不住进攻，战斗从一开始就呈屠杀之势，非常干净利落的结束了战斗。
果不其然。
等谢安士到时张仟已经开了寨门在等候他入村了。
“很快嘛。”
“呵～，一群杂草而已，报告战损。”
张仟略有些得意，把战况、战损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只有八人轻伤，三人下马入室清扫时入了套被十几人围攻，重伤但不至命，只能安排其留下来养伤。
“不错。”谢安士满意的点头，“刘校尉你有何战绩啊？”
“禀告将军杀敌，六只信鹰，外加鸡鸭猪狗各数只！”刘校殿煞有其事的报告。
一本正经的样子，谢安士都有些乐了，“都宰了，给兄弟们开开荤。”
“好咧！兄弟们今天有口福了。”
“我要吃狗肉。”
“滚，狗肉是大人们的。”
谢安士开口道，“张仟狗肉就赏给先锋兄弟们了。好好补一补。”
“嘿嘿，代兄弟们谢过大人了。”
“杨峁呢？”
“在那边呢！”
张仟往村内一指，只见杨峁正座在井边狂吐，吐完扒了铠甲打了水一次一次冲洗身体。
“这小子刚开始虎得狠，一刀就把人脑袋削成两半了，结果只动了一刀就一直吐到现在。”
“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拿了一血，我第一次上战场莫名其妙就被冲晕了。”
一队人边聊边走进村内，一场战斗下来伏尸不少，一些村民打扮的妇女正在抬运尸体，却有不少妇幼拿着棍棒疯狂的抽打死尸。
谢安士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哦！将军放心，没有差役他们，掩埋一具给五分钱，尸上财物亦归她们所有，这样村民得了利，也能让兄弟们休息，免得再沾了血气。”
“做的不错，但我问的不是这个，村里难道没男人了吗？”
“问过，婆罗族占村之时只是被奴役，不过因为不堪妻女受辱起义反抗，结果引来报复，就全被杀光了。老人也被屠了个干净，留下的皆是年青女子，以及女童。”说起这事张仟眼内喷着火，他如果早知道不让那些俘虏死得太过痛快。
这种残酷的事实从嘴上说出来总觉得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几百条人命就这样头了，那些妇孺所受苦痛，不是亲身体会有谁能感受种屈辱与绝望。
“以其人之道反其人之身，听着，以后凡是有屠我族人之举不管是婆罗族，还是其他，男子不分老幼，皆杀之。”
“这会不会？”
“百姓沦为鱼肉实是朝庭无能，军人失职之过。除了受害者本身，谁都没资格对仇敌施以宽恕。我辈之责唯有以雷霆之法以战止殇。”谢安士在第一次进入北境就知道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