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萧家停留两天,再不回去,恐怕有些人就要说闲话了。
所以,第二天吃了早饭,萧淑婉就带着上官荨离开萧家,回了府里。
只是刚刚一只脚踏进府里,萧淑婉就觉得府里有些不对劲,和她离开的那天大相径庭。
原本为了省钱,府里各个走廊上的廊灯她全部都撤掉了一半,现如今竟然全部都满满当当地挂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府里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上官荨也察觉出不对劲,立刻询问到。
萧淑婉疑惑地看着这奢侈的景象,她在府里的时候,是严格交代了下人,廊灯除非有重要的事情或者节日的时候才能挂起来,否则是一概不准全部挂起来的。
到底是哪个胆大的竟敢不听她的命令?“去,将府里的管家找过来!让他去我的房间,我有事情要问!”
萧淑婉这话是对自己贴身婢女说的,得了她的命令,这小丫鬟一路小跑去找管家。
萧淑婉则是带着不悦的脸色,回了自己的房间,上官荨也想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跟着去了。
管家得到消息,不敢耽搁连忙就小跑过来了,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看萧淑婉。
“管家,你在我们这里也做了很长时间了,怎么?现在府里到底该听谁的都不知道了?外面的廊灯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吩咐过,切忌铺张浪费!”
萧淑婉拿出了自己夫人的威严,端坐在桌边,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
管家有苦难言,碍于萧淑婉的威严,只好将情况娓娓道来,“夫人恕罪!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老奴实在做不了主!”
萧淑婉一听,心里暗暗的想到,难不成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隐情?
按理来说整个府里面除了他们这些主子,管家应该是说话最有分量的,还有他做不了主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跟我说。”
管家这才微微抬起头,“夫人,这些灯都是新夫人让挂的,她说……她说她晚上怕黑,不多挂一些灯的话,她找不到去老爷房里的路。”
“放肆!居然敢说出这样口无遮拦的话!这府里到底是她做主还是我做主?”萧淑婉一掌拍在旁边的桌上,茶壶里的茶水都翻了出来。
管家连忙磕头认错,“夫人饶命,新夫人借了老爷的嘴发了命令,我们也不敢不从啊。”
萧淑婉面色沉了下来,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我不在这个府里,她倒是好大的威风。”
管家一听这话,老泪纵横,竟然当着萧淑婉的面就哭了起来,“夫人,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派去照顾新夫人的那些丫鬟回来都说,新夫人对她们动辄打骂,每天回来身上都有不少伤痕。”
“她真是反了天了!难不成你们就任由她这么欺负吗?”萧淑婉面露怒色,她在府里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管家擦了一把老泪,这才继续说道,“派过去照顾他的丫头,回来都说了好几次,往后竟死也不肯去了。本来也是想提点几句,可是新夫人正得恩宠,实在没有人敢开这个先例。”
萧淑婉已经临近爆发边缘,而此刻他却反倒更加沉着冷静了,“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了出来吧,既然要收拾她,自然得一次性让他清楚。”
有了这句话,管家更是将心里的苦水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两天新夫人预支月银用来挥霍,她的月钱早就已经被他拿光了,可若不给她的话,她又去老爷那里闹。”
萧淑婉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冷得能结出一层冰来,但他还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去将新夫人带到我的房间,我倒要看看她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能耐!”
管家听到这话,浑身热血沸腾,立刻爬了起来,后背挺得笔直,找了两个丫鬟便去寻找新夫人。
好不容易在花园里找到了怜萃,将她带进了萧淑婉的房间,她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微微福了福身子,就算是给萧淑婉行过礼了。
“到底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我不怪你,不过下次可要记好,切实见到夫人是要行跪礼的!”萧淑婉开口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上官晔不在府里,怜萃即便再怎么恃宠而骄,也只能规规矩矩的跪下,“不知夫人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萧淑婉抬手让她从地上起来,随手拉了一张板凳给她,“听说,我不在府里的这一段日子,你在这个府里面呼风唤雨,毫不得意啊?因自己怕黑竟然连廊灯都要让人全部挂起来?你这是当我的话全都是耳旁风啊?”
怜萃知道现在不是和她硬碰硬的时候,也只好低着头,一边抽泣一边回答,“实在对不起,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以前穷苦的日子过多了,现在有了好日子,难免会要享受一番,以后不会了。”
萧淑婉在心里冷笑,这个怜萃倒是会察言观色,她还什么都没说,怜萃就已经抢先认错了,“怕黑那就多找几个丫鬟跟着你,可这廊灯毕竟是个浪费的。”
怜萃不说话,一副低着头虚心受教的样子,萧淑婉这才提起另一件事,“听说你在府里面苛待下人,怎么了,是不是平时对我有什么不满?”
怜萃心里一怔,连忙委屈的说道,“夫人是说的是哪里的话,再怎么样我也不敢对夫人心生怨言啊!”
“哦?那你趁着我不在府里做的这些事,又该怎么解释?”语气波澜不惊,但是萧淑婉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怜萃连忙跪下道歉,“对不起,夫人,我真的是穷苦的日子过怕了,以后我会改的,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了。”
萧淑婉这才略微收敛一些温婉的说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错了,那就罚你去小佛堂闭门思过半个月,每天再抄遍佛经上交,怎么样?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怜萃心里愤恨,脸上却什么表现都没有,恭敬地福了福身,退下了。
“娘,这就结束了?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吗?”上官荨觉得刚刚的那一幕实在不解气,气不过的说道。
萧淑婉叹了口气,“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即便我再怎么看她不顺眼,你爹宠着她,你总不至于让我写一封休书将她休了吧?”
上官荨知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对于萧淑婉刚刚的处罚还是有点不满意。
萧淑婉这才又继续往下说道,“今天略施惩戒,她如果是个知道感恩的,只期盼她接下来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不敢苟同,她觉得怜萃才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呢,不过再怎么说她的母亲作为一家主母,她也不好拆自己母亲的面子,只好闭了嘴。
晚上吃过晚饭以后,桃儿伺候她梳洗的时候带来了八卦消息,“小姐,今天新夫人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说?”
上官荨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事,“是说我母亲惩罚她的事情吗?”
桃儿撇了撇嘴,“哎呀,小姐,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上官荨看桃儿这一副大人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事实上她也确实轻轻笑了出来,“那你说的是什么?”
桃儿这才低下头,贼头贼脑地在她耳边说道:“今天下午老爷回府了呢,一回到府里听说新夫人的消息,立刻就去看新夫人了。”
上官荨眼神一亮,觉得倒是有点意思了,都已经被关在小佛堂,居然还能想办法让上官晔去看她?
桃儿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继续说,“自从老爷去看了新夫人以后,也不知道咱们这位新夫人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让姥爷答应,不让她接受惩罚呢!”
上官荨迷上了眸子,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你说的都是真的?该不会是想要逗我玩,哄骗我的吧?”
桃儿急了,也顾不上什么主仆了,在上官荨身边坐下,就立刻语重心长地说道,“那是当然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什么时候骗过小姐?”
“我可不相信我爹居然是个那么没脑子的人!”上官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桃儿焦急的拉着上官荨,继续给她爆料,“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可全部都是新夫人贴身丫鬟告诉我的,夫人不在府里的时候,派去伺候新夫人的丫鬟早就被她打的离了心,有什么事情自然不会帮她瞒着了。”
这么想起来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么看起来咱们这位新夫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想必一定有她自己的能耐。”
桃儿非常赞同的,用力点点头,上官荨视线盯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出神,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女人还真是不一般,看来以后得对她多加防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