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官小姐这句话,小人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听说上官荨要全部负责下来,仙饰阁的掌柜的自然喜得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上官荨了。
“小事罢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找几个人收拾铺子,我先回丞相府里了。”上官荨也没在外面久留,派了几个人留在仙饰阁里帮着打扫,也就重新回了府里。
“小姐,您说这到底是谁干的呢,昨夜不仅伤了您,又对仙饰阁出手,好狠毒的手段!”桃儿看见上官荨手臂上的纱布就有些忿忿不平。
来刺杀上官荨的一批人都是死士没错,可去砸店铺甚至还抢走珠宝的却显然不是同一批人。
上官荨写了一张字条托人传信到了东宫,将此事先告诉了李承基,自己才细细思考起了这件事来。
既然拿了头面,就一定证明是爱财之人,仙饰阁的饰品制作精巧,就是要拿去黑市当了换成银子,也总是有个源头的。
因此上官荨并不担心找不到线索,只是忽然觉得这不该是吴家的手段。
“如何了?上官荨是不是亲自去了,你瞧见她面上的表情了吗?”一见到小丫鬟回到内屋里,吴娇娥就忍不住上前去问了起来。
仙饰阁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在街上也算是头一桩被砸,自然有很多人都去看了热闹,吴娇娥的丫鬟也去看了。
“夫人,您小声些。”小丫鬟分明是吴娇娥身边的贴身丫鬟,却穿着最低等丫鬟才会穿着的粗布麻衣,一听见吴娇娥询问,连忙挥退了其他的小丫鬟,又把门窗关紧了,这才回到了吴娇娥面前。
“对对,你瞧我一紧张,都忘记是我叫人去的了。”吴娇娥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喝了一口丫鬟端上来的冷茶这才镇定下来。
“夫人,我去看的时候混在人堆里,没让上官小姐发现,她确实看上去有些着急,只是没在外面待太久,就跟着掌柜的一起到楼上去了。”小丫鬟有些无奈的禀报道。
吴娇娥却冷哼一声,捏着水杯的手指都收紧了:“我就是要让她知道,不要以为搭上了太子殿下就能为所欲为了,这个京城能制得住她的人可大有人在呢!”
吴娇娥发了火,小丫鬟这才连连点着头说着“是”。
“夫人您说那些人不会手脚不干净,被上官姑娘顺着线索找到咱们头上了吧?”小丫鬟今天在仙饰阁外头虽然也只看了上官荨一眼,还是能看出她很是生气,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凶手的。
“你担心个什么,她无非就是仗着萧家的权势罢了,如今萧家马上就要倒台了,我这只是个开始呢。”想到上官荨平日里得意的样子,吴娇娥就气的恨不得扯坏手上的帕子。
“不仅是我,日后还会有更多人墙倒众人推,她上官荨也就得意一时而已,后头有的是吃苦头的日子!”吴娇娥呸了一口,想起上官荨就觉得生气。
丫鬟得了吴娇娥这话,也算是安心了些。
一开始听她说起要派人去刺杀上官荨还要砸了仙饰阁,小丫鬟是劝吴娇娥不要如此的。
奈何吴娇娥执意这般,画了大价钱去买了下属,还偷偷调出了一批吴家的死士。
吴娇娥这边得了好消息,上官荨也准备派一批人去黑市上看看有没有仙饰阁的首饰。
“小姐,奴婢觉得此事还是等太子殿下派了人给咱们,咱们再行动吧!”桃儿担忧的看着上官荨,“这批人都敢对您动手,说不定就等着您派人去呢。”
桃儿那晚上没有陪着上官荨,现在回想起来还很是后怕自责,自然不会再让上官荨去冒险。
“太子殿下在东宫不方便不说,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必要事事都靠着他。”上官荨却不以为然,点了几个相熟的侍卫来,就准备让他们乔装了去黑市上。
“小姐,霞依在门口求见小姐。”一个丫鬟跑了进来禀报道。
“快请进来。”上官荨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了一眼桃儿,果然看见桃儿的眼睛一亮,霞依在这个时候来极其符合她的心意。
霞依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跟上官荨传话道:“听闻上官小姐有烦心事,太子特意命臣带领了一队侍卫供小姐差遣。”
说完这些话,霞依又对上官荨笑了笑:“小姐放心,此事是太子殿下悄悄同我说的,借来的侍卫也全都是太子私宅的,小姐可以放心用。”
“来的正好,那你就带着这队人深入黑市,四处留意一下是否有人拿着仙饰阁的饰品典当,再顺着源头追查上去,找到那些人。”
上官荨也不用派自己身边的人去冒险了,她的命令一下下去,霞依便领命退了下去。
李承基的私宅里养的侍卫本来都是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的好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黑市里抓了个正着。
那群人也是大胆,偷来的头面甚至连拆开单独卖玉石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就把一整套头面卖了出去。
来交易的只有一人,霞依先假意指挥着手下人买下了头面,又偷偷跟着那人一同绕了好几个巷子,终于停在了烟花巷子前头。
“你们几个跟着我进去,其他人继续在黑市蹲守着。”霞依将人手分为两队,带了几个人上了青楼。
“今个儿咱们还真是撞了大运,那套桃花模样的冠子我才一拿到黑市上,就有人慧眼识珠相中了它,价格也给的公道,就这些银子,足以够哥几个再包上几个头牌姑娘好好乐一乐了!”那人一进到包房里,就迫不及待的把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拿了出来。
“还真是一桩好差事,若是这样的事再多来几次就好了。”屋里其他的人也邪笑着说道。
一时间丝竹声和酒杯碰撞声响成了一片,听声音是几个人都到齐了,霞依这才对手下做了个手势,一拥而出一个个将他们全都逮住了。
这些人不过是最下等的地痞流氓,哪里是太子私卫的对手,一个个被压制住以后只有哭爹喊娘的份儿。
青楼里发生了这么一遭,鸨母自然也是要来管上一管的,只是她刚一进门,霞依就从荷包里拿出了一袋银子丢了过去。
“爷们慢慢聊,我们就不打扰了。”老鸨掂量着银子的重量关上了门,对着青楼中的侍卫们做了一个退后的手势。
她在风月场上这么多年,一眼就认出这群人是不好相与的,若是还要管闲事,恐怕她的场子都要开不下去了。
老鸨识趣,霞依也索性赶走了屋里的其他姑娘们,就地开始审问起了他们来。
“大人,这是剩下的珠宝首饰,全都是仙饰阁的东西,看来就是他们做的。”一个属下在床垫底下翻出一个包裹来。
里头还剩下两幅头面,簪子和耳环这种小饰品都没有了,似乎已经是被他们卖掉了。
“爷爷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为首的一个人看见脏物被翻了出来,立马就哭着求饶了起来,“小人也是受人指使的啊,求爷爷们饶命。”
他倒是懂得见风使舵的很,一看见来人惹不起,又是为了仙饰阁的事来的,立马就招了。
“要饶命也不是不可以,说出幕后主使来,我就放你们走。”霞依随便拉开了一张绣凳坐了下来,似乎要细细听那人描述到底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我们兄弟成天游手好闲,欺软怕硬,有天遇上了一个大爷,大爷一出手就给了我们一锭银子,还问我们有个发财的好差事想不想做。”
都不需要霞依逼问,那些人就一个一个的把知道的事情都问了出来。
他们也都是只要银子不问人的,因此即使跟背后之人打过几回交道,也不曾开口问过这是哪家的事。
这却让霞依有些发愁了,这京城里符合描述的大爷少说也有几百个,不知道是哪家的又该怎么找。
本以为供出了自己知道的,就能逃过一劫,但看见霞依这副困扰的样子,他们就知道这是还没脱险。
“这样,你去拿些纸笔来,让他描述一下大爷长的什么样,你再画下来看看是不是他描述的长相。”
霞依吩咐了下去,很快也拿到了纸笔,有一个会丹青的侍卫准备画。
“你把那大爷的形貌说一遍吧,是胖是瘦,是什么眼,嘴巴又是个什么模样,甚至连穿的什么衣裳这种一点小地方都不能遗漏!”
有了这句话,那些人只好又回忆起大爷的长相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大爷第一次见咱们时穿的可阔气了,我记得是一身宝石绿的长衫,下摆上修了几颗竹子,连衣服扣子都是用祖母绿石镶的呢。”一个无赖回忆着说道。
“大爷没有胡子,身子看上去也有些瘦弱,还比我矮半个头呢。”其中一个地痞不甘示弱的说道。
在他们的你争我抢中,侍卫很快画好了画像递到了霞依面前。
“你们看看,大爷是不是长的这样,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