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基放下象牙筷,“皇祖母,孙儿没受什么苦,受苦的都是荨儿,如果不是荨儿,孙儿可能就见不到皇祖母了。”
太后充满慈爱的眼神又看向上官荨,“荨儿,真是苦了你了,快,多吃点。”太后亲自夹起一块鱼腹上的软肉放在上官荨的碟子中。
上官荨立即将鱼肉送进口中,夸赞道:“嗯,果然皇祖母这里的膳食最是美味。”
太后吃了几筷子就不吃了,闻言笑道:“哀家是记得你最喜欢吃鱼肉的,喜欢这些膳食,以后常常入宫,还能顺便陪陪哀家说话。”
上官荨点点头,娇俏的笑道:“那皇祖母可不要嫌弃我吵闹。”
李承基在旁看着上官荨,将各色菜肴夹在上官荨的碟中。
一顿饭用完后,上官荨又陪着太后说了许多他们路上的稀奇古怪的见闻。捡着一些能说的,逗的太后放声大笑。
“这个世上真有这么奇怪的动物?”太后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她没能亲眼见过。
“那当然了,是孙媳亲眼见过的。那雪鲸是纯白色的,几十人才能拖动它。”
李承基也附和道:“荨儿所说的都是真的,孙儿也曾亲眼见过。”
“那你们制服这头雪鲸,可是花了大气力吧!”
李承基轻描淡写道:“虽然过程有些艰险,但孙儿还是将它制服了。”
太后抱着上官荨,“荨儿,多亏有你,不然承基的病,不会好的。”
上官荨推辞,“没有,都是承基的功劳,我也没做什么。”
李承基看着上官荨,刚要开口,就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李承基只好闭口不谈,真是个傻姑娘。
“太后娘娘,有个奇怪装束的人跑进了宁寿宫!”门口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跑了进来,慌忙禀报。
太后娘娘身边的老太监站出来呵斥道:“在太后娘娘,学什么样子,把话说清楚了!”
小太监把舌头捋直了,说道:“咱们宁寿宫来了个乞丐,我们不给他进来,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招数,奴才怎么挡都挡不住。”
上官荨听到“奇怪”“乞丐”这两个字眼,就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对着太后道:“皇祖母,可能是我师傅来了!”
太后听闻大喜,“快,快将神医请进来。”
进了殿,上官荨一看那来人,就确定了那人就是自己的师傅。
从太后身边飞过去,上官荨难掩激动,“师傅,您来了!”
李承基站在旁边,有些吃醋的看着上官荨。荨儿对待他,还没有这般热情呢。
乌九枝不回答上官荨,而是给太后弯腰行了个礼,“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身边的老太监要呵斥乌九枝为何不下跪,却被太后拦住,“神医,请你救救皇帝吧!”
李氏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在乌九枝面前却只是一个平凡的,想要救自己孩子的母亲。
乌九枝摸了把胡须,“太后不必如此,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尽力去救皇上。”
上官荨将皇上具体的症状和事情经过,一字不落的向乌九枝复述一遍。
乌九枝听闻后,只道:“太后娘娘,可否将那枚丹药,给草民一观?”
太后招了下手,上官荨捏碎的那丸丹药就被老太监呈在乌九枝的面前。
乌九枝嗅了两口道:“皇上吃了这枚丹药多长时间了?现在可有什么症状?”
太后不假思索道:“皇帝已经服用了大半个月了,具体的症状,哀家也不甚清楚。只知皇帝现在已经起不来了。”
乌九枝沉吟片刻,“丹毒现在恐怕已经揉入血脉之中了,不知草民能否为皇上亲自把一把脉?”
太后遗憾道:“现在乾清宫被把守的密不透风,哀家也只能趁午时才能有机会闯进去。”
一个母亲,在自己儿子重病之时却不能去探视。就连见面也难如登天,委实是太过悲哀。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晚,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太后也没有办法让乌九枝见到皇上,除非等到第二天,或者李承奉同意。
想要李承奉同意比上天更难,要想见皇上只能等到第二天找机会闯进去了。
乌九枝闻言,又道:“不知太后能否将太太医院为皇上把脉的太医找来,草民想问他们一些问题。”
太后立马让身边的老太监去将太医院负责皇上病情的太医都召了过来。
李承奉听到手下报告此事,也没甚在意。毕竟皇上的病,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也救不下他。
李承基与上官荨想折腾,就随他们去,反正最后也是做无用功。
乌九枝问了来的太医一些问题,心里已经有了谱,基本可以断定皇上得的病是肺痨。
肺痨这种病是不常见的,一百年也不会出现几例。况且治疗这种病,药效极其猛烈。就依照皇上现在的身体状态,更本承受不了。
乌九枝还是拱手道:“启禀太后,草民有一个法子可以救皇上。”
太后激动的手都在颤抖,立马道:“神医请说。”
“草民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皇上得的是肺痨!”
太后听闻肺痨二字,几乎都要昏阙,“神医,只要你能救下皇上,皇室愿意无条件帮您做三件事。”
上官荨闻言后,秀眉轻皱。肺痨这个病确实是能治,但是所用之药,药效极其猛烈。皇上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难道师傅是想要…
果然不出上官荨所料,乌九枝又道:“肺痨确实是可治,但是此药效极其猛烈,必须要孤月家的传承人的鲜血作为药引,这样皇上才能承受住猛烈的药效。”
有了治疗的方法就好办了,太后立即下旨,“快,传哀家懿旨…”
还不等太后说完,上官荨思虑几番还是道:“皇祖母,孙媳可以找到孤月家族中人。”
孤月家族中,上官荨确实是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孤月瑶,现在是一方山寨的寨主夫人。如果自己开口寻求帮助,想必她也不会拒绝。
上官荨很快找到孤月瑶给她的传声号角,孤月瑶曾告诉过她,只要她吹响这个号角,无论自己身在何方,孤月瑶会在最快的时间赶过去。
上官荨吹响号角之后,“皇祖母,孙媳已经唤了孤月家族中人过来,明天下午她应该就会赶到。”
太后心中大安,更加的感谢上官荨,拍拍她的手背,“荨儿,你是个好孩子。”
李承基与上官荨以及乌九枝都未离开皇宫,就在太后准备的偏殿住下。
第二日,上官荨与李承基陪着太后用过早膳,就听闻在宫门外有一帮人请求入宫。
上官荨告诉太后,那应该就是孤月瑶来了。太后立马下令,将孤月瑶传入宁寿宫。
没一会儿,孤月瑶就带着百来号的骑马壮汉进了宁寿宫。太后是见过大世面的,见此也未被吓到。
昨天上官荨也对她说过孤月瑶的身份,见到她后,太后直接单刀直入说明情况。
孤月瑶听闻来意后,就知道上官荨找她也是为了这事,立马就满口应下了,同意帮忙。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时,太后率一众人前往皇帝居住的乾清宫。
还不曾靠近,一行人就被守在宫外的御林军拦截。
为首的御林军对着太后行了一礼,道:“太后娘娘,皇上身体有恙,此时不宜见人,还请您回去吧。”
太后此行目的就是一定要见到皇帝,怎么可能听他一言一语就无功折返。
左手被老太监扶着,抬起右手毫不客气的给了那御林军一个大耳刮子。御林军的脸上立马就出现被护甲挠的红印。
侍卫捂着脸,还是坚定道:“请太后娘娘回宁寿宫,皇上身体有恙不宜见人。”说着微微偏头,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快点去将五皇子请来。
他能阻拦太后娘娘一时,但不能一直阻拦下去。太后娘娘这是铁了心的要闯进去,他也没有办法。
太后怒道:“怎么,哀家要见自己的儿子,你们也要阻拦?今天哀家就要看看,谁贼心不改!”
御林军喏喏的退至一旁,“太后娘娘,五皇子有令,没他的准许谁也不能进乾清宫,还请您不要在为难臣了。”
太后横眉冷对,嗤笑一声,“李承奉眼里还有没有孝道?他还敢阻拦哀家?哀家今天必进乾清宫,一定要见到皇帝。”
现在一个“孝”字不知道要压死多少人,李承奉如果被加上不孝二字,对他之后登大典有弊无利。
御林军低着头,在也不敢回答。心里不断的祈求,五皇子殿下您快点来。
说曹操,曹操到,李承奉就过来了,“皇祖母,您消消火气,父皇身体有恙,咱们还是让父皇好好修养吧!”
“五皇子,既然父皇身体有恙,本宫特地请了神医乌九枝前来为父皇诊治,还望五皇子高抬贵手,给父皇一条生路。”上官荨看到李承奉的到来,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神医乌九枝?李承奉有些不敢相信。心里有些打鼓,要不要放他们进去。一方面他怕乌九枝将皇上的病治好,又一方面,害怕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