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外,一辆华美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一位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男子,一袭玄色衣袍,衬得男子不怒自威,这便是南朝战神将军--宋淮。
立在门口的门童见自己将军回来了,连忙手脚麻利为宋淮打开了大门,宋淮定了定,示意车夫走侧门把马车停在院子里,然后丢下一句:“给马匹准备上好的饲料。”之后便大踏步的走进了自己的府邸。
听到消息早已经在前院候着的烟紫已经等候多时了,为了见自家将军,烟紫特地又换了一身素雅的白粉落樱裙,之前看起来有悖她侍女地位的发饰也换成了简单的木簪。
看到宋淮独自一人踱步走来,烟紫立马欢快的迎了上去,倚仗着宋淮平日里对自己的纵容,居然大胆的直呼宋淮的名讳,走上前去亲手替宋淮整理衣袍,一边手上忙活着,一边对宋淮嘘寒问暖:“将军,此次出征战况如何?当今圣上有没有嘉奖您?相信老爷也会为将军您而骄傲的,烟紫也是,烟紫一直很仰慕将军!”
由于宋淮平日一直很惯着烟紫,导致烟紫在无形之中比所有的下人地位好像高了一些,在将军府,除了宋淮本人,应该没有人能忤逆烟紫的意思。
所以陪着烟紫在这里等候将军的一些侍女和仆人,看到眼前这副景象,不由得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默契的都退下了。
烟紫看到,心里暗想:“这些下人们还挺有眼力见儿,不愧是干的伺候主子的工作。”想完,烟紫有一心投到了对宋淮的关心中。
宋淮听到烟紫提到国家战况,不由得训斥她:“妇人之见!区区一个侍女倒也想知道战事要密?”烟紫吓得一哆嗦,才立刻意识到自己越了等级,连忙跪下请罪:“将军饶命,烟紫只是一时嘴快,不是有意要窥探国家要事!”
宋淮见烟紫跪下,本身也只是想提醒她什么人就干什么事,并无意要真的责罚她,就沉声道:“起来吧,以后记住了,对了,今天阿蔻的情况,怎么样了?”
烟紫听到宋淮允许自己起来,才从地上站起来,又恢复了之前欢快的语气:“回将军,公主今天身子仍是虚弱,只不过……”
宋淮见烟紫想要卖关子,就追问说:“怎么了?”他不是要关心许静的安危,而是许静的安危会影响到自己的国家,所以宋淮才如此焦急。
“只是公主今天要拿砍柴刀自尽,还好我及时赶到,发现了公主的企图,连忙把砍柴刀扔出窗外,才没有让惨祸发生,是烟紫阻止了公主自尽。”
烟紫一副邀功的语气,没想到,宋淮听说许静今天居然要自尽,立马怒火中烧,很是愤怒,他对着空气训斥一声:“放肆,身为和亲公主,居然想以此来要挟我大南朝!”
烟紫看到宋淮满面怒容,不敢多说话。宋淮一拂袖子,索性连自己的房间也不回了,直接奔向许静阁楼的方向。
烟紫连忙出声追问:“将军,您不回自己房间休息吗?公主那边就交给我吧!将军?将军?”宋淮却是对烟紫在身后一迭声的呼唤充耳不闻,径直向前走去。
烟紫看到 宋淮脸色阴沉,不发一言,再加上刚刚莫名其妙的训斥了自己一番,烟紫便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灰溜溜的退下了。
“呵呵,阿蔻公主,好一个公主,真是好胆量,竟然能想到用死来要挟逼迫我们大南朝?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笑你愚笨呢?”宋淮一边在心里默默说到,一边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将军府前院和许静住的阁楼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一座庭院和花园,路程不过几分钟,所以宋淮很快的就来到了许静的房间前,出于大户人家自小的修养,宋淮忍住怒气轻轻拍了拍门,向里边说:“是我,开门。”
屋内的似玉听出了是宋淮的声音,也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打开了门,然后和如花低头候在一旁,不敢出声。
宋淮本就对许静和亲公主的身份嗤之以鼻,所以对许静的两个贴身侍女--如花和似玉也没有好脸色看,平日里也总是纵容着烟紫给如花和似玉安排最脏最累的活儿去干。
如花和似玉对这位战神将军也是恐惧到了极点,更是连一眼都不敢抬头去看,生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出了差错,就要她们拿自己的性命赔偿。
宋淮走到许静床前,看到许静面色苍白,手里攥着的丝帕上还有星星血痕,此时的许静已经是虚弱至极,青丝散乱,唇色苍白,忍不住的几声咳嗽震的许静胸腔疼痛。
宋淮看到这般虚弱的许静,不仅心中没有一点儿心疼,反而还感到一阵恶心,他在恶心许静的惺惺作态。
“你不用在装了,堂堂郡国公主,竟以这般手段来迷惑我,你自小而修的为人之道处事之本到哪里去了!”宋淮厉声斥问,对许静怒目而视。
许静穿越了好几本书,经历了好几个虐文世界,被书里的男主角这样粗暴的对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许静早已经习以为常。
于是许静不去回答宋淮,而是保持沉默。
“怎么?现在用完了苦肉计,又想装成哑巴了吗?”宋淮步步紧逼,看到许静如此这般装柔弱,他就从心底里感到反感。
许静无奈,只好强压下咳嗽和胸中的疼痛,简短的回答:“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心里却是疯狂吐槽:“什么苦肉计装哑巴的?我现在只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为什么每个世界里的男主角都觉得我寻短见是抱有目的的?”
“我奉劝你不要惺惺作态,也不要自寻短见,你以为你死了你和你的国家就没事了吗?不可能,阿蔻,不可能的。”宋淮看着许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到。
许静这才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宋淮是因为这个才生气,“可是我自杀并没有想到这么深啊?”许静内心再次疯狂吐槽,“现在的小说男主角思维都这么缜密的吗?”
但是心里吐槽归吐槽,许静也不能说出来,只好回答:“没有,我只是想快点结束我的生命,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寻死没有任何理由。”许静说完,再次咳嗽了几声,捂着嘴巴的丝帕上有多了几点殷红。
宋淮才不会相信许静的一面之词,冷冷的说到:“呵呵,你说没有理由,那我就要相信你没有理由了?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在我们南朝,在这里,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只是一个被送来和亲的,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可怜女子罢了。”
许静心想:“没想到,这男主看的还挺开,一下子就完美的概括了女主形象。”但是许静只能无奈的回答:“我当然知道啊,我已没有摆出小姐姿态吧?既然你也说了,我只是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握的可怜女子,那为什么不允许我自尽呢?”
宋淮冷笑一声,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位女子沟通不来,再者,他也是不屑于和敌国公主闲聊的。
“不管怎么说,我都劝你不要再自寻死路,你也别把我当猴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没了你,我大南朝也就失去了制衡敌国的筹码,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
看来宋淮还是不相信许静的说辞,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准备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次警告许静:“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奉劝你不要再动一些歪脑筋,尤其是自寻短见,我有的是办法看住你。”
说完,宋淮大手一挥,门外便出现了几个侍卫,宋淮吩咐到:“你们几个看住公主,不准让公主有半点儿自尽念头,万一出了差错,你们就等着和自己的脑袋分家吧!”
说完,宋淮还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许静,又冷哼一声:“一会儿宣府内医师过来,给公主开几副中药。
然后又转头对如花和似玉说:“拿完中药去熬给你们主子喝,把身体好生调养着,出了事情,也拿你们是问!”
如花和似玉听了,身子打着哆嗦,声音里也掺杂了几分害怕,连忙领命。
宋淮吩咐完,走出了许静住的阁楼,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由于被许静这么一搅和,宋淮内心又想到了最近的战事,不禁一阵烦躁和忧愁。
回到房间后,宋淮吩咐下人给自己烫几壶酒来,想要借酒浇愁,以此来排遣心中的愤懑和幽怨。
“告诉厨房,今晚的饭不用做我的了,此外,叫人守在我房间外,除非有急事,否则谁都不准进来。”
宋淮语气里已经有了几丝烦躁,等到了晚上,佣人把烫好的几壶酒送到了宋淮的房间,宋淮挥了挥手,示意房间里的仆人全都出去,关上门后,宋淮开始给自己倒酒。
他一边喝一边想着国家的事,敌国的事,还有战争。一杯接一杯的倒,一杯接一杯的喝,不一会儿,宋淮的脸上就泛起几分红晕,他有些醉了,但是手上给自己倒酒的动作还是不肯停下,直到把几壶酒全部喝完,宋淮才一下子彻底醉倒在桌子上。
就在宋淮醉酒的期间,宿唐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