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难道我真的背了一首他们知道的诗?那岂不是尴尬死了,往小了说,可能会受一顿奚落和白眼,那往大了说……”许静想着更严重的后果,背后的冷汗已经湿透了一点儿衣服,“那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此刻台下鸦雀无声,不管是在喝酒的,还是在聊天的,甚至是在场正在端菜的侍女们,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的许静。
这下看的许静有些窘迫,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尴尬又无助地挠挠头,自己轻轻地干笑了几下,试图转移台下的人的注意力:“额,我知道我做的诗……”
许静本来想自己坦白:“这首诗是我背的,不是我写的。”但是还没有说出来,许静猛地顿住了,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台下的人是不是确实知道自己背的诗,万一他们不知道,那这样不就相当于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抱着一丝丝侥幸的心里,许静声音轻不可闻的说:“我知道我做的诗确实不好,还希望各位才子才女多多包涵……”
许静简直想穿越回两分钟之前,然后给那个两分钟之前非要上台的许静一巴掌,扇掉她的骄傲放纵。
“怎么不说话?是我刚刚的声音太小了吗?我也不敢再说一遍了啊。”许静紧张的抿着嘴,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窘迫。
尴尬之中,许静无奈的准备求助与宿唐清,于是她僵硬的把头转过去看宿唐清,眼神里写满了“救救我”。
然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宿唐清内心也是十分复杂,因为宿唐清也是穿书而来,对于许静刚刚背的那首诗,他自然是知道出处的,也知道不是许静自己作的诗,当看到台下的人鸦雀无声的时候,宿唐清心里也没有底儿。
“刚刚不要你上去,你非要上去,这就是不听劝的后果,过了今天,你可能就会成为南朝上下的文化笑谈了。”宿唐清满头黑线,在心里默默吐槽许静,用眼神告诉她:“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你自找的。”
许静无奈,看到宿唐清这副表情,许静心里也猜了个大概,在读懂了宿唐清同样复杂又无语的眼神之后,许静内心顿时紧张到极点,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完了,这下怎么办。”许静差点想绝望的闭上眼睛,眼神飘忽的许静突然被宿唐清身后的另一个人吸引了目光。
“?”许静满脸迷惑,定睛一看,发现是躲在宿唐清身后的楚慕歌正在向自己挤眉弄眼,一边疯狂的向许静做着口型,一边示意许静看自己的手。
“楚慕歌这家伙在搞什么,别给我整出来什么幺蛾子,没看到我现在正在独自尴尬之中吗。”许静用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楚慕歌的迷惑行为。
目光顺着楚慕歌的指示看向他的手,许静发现楚慕歌居然在宿唐清身后悄悄给自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个举动让许静意想不到,一瞬间竟然呆住了。
这鸦雀无声的尴尬局面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对于许静来说,这一分钟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看到楚慕歌给自己的大拇指之后,许静就先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背错,至少楚慕歌不知道这首诗。”
这个时候,沉默了近一分钟的尴尬局面被皇帝首先打破,皇帝仿佛是在仔细揣摩这首诗的遣词造句,率先拍手叫好:“不错!这首诗实在是妙,简直把花朝节写活了,没想到这场诗会艳压群芳的那首诗是出自将军夫人之手!”
说完,皇后也附和着自己的丈夫,称赞许静:“对,看来女子的才艺并不比男子差,既然阿蔻写出了这么有意境的诗,皇帝是不是该赏赐呢?”
“哦!赏!不仅要赏,还要大大的赏!”皇帝喜笑颜开,说的许静一阵不好意思,就在这个时候,许静的脑海里穿出来了一阵系统的提示音:“任务:上台作诗,压倒众人,完成,奖励:自由挑选定制礼物一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静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但是碍于自己还站在台上的原因,许静故作镇定的咳嗽了几声,然后下跪谢恩。
除了开心,许静还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自己穿帮了呢。
许静在心里用意念对系统说:“定制礼物先暂时放一放,等我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再告诉你,现在突然让我挑选,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
看到许静跪下谢恩,皇帝连忙让许静平身,继续夸赞说:“这首诗真是绝妙,我刚刚再次回味,发现其中的字眼造句,就连我也想不出来,看来阿蔻平时也有暗自努力啊。”
许静听了,连忙嘴上拍皇帝马屁:“这次只是侥幸而已,若是真的与皇上您想必,作诗阿蔻怕是还比不上您。”
皇后也在皇帝身边大肆夸奖许静:“你就别谦虚了,这次的赏赐是你应得的,既然皇帝夸赞你了,那你就好好受着吧。”
“是是是,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许静低眉顺眼的回答,皇帝捋着胡子,忍不住再次说:“依朕来看,阿蔻实在是能称得上诗仙一词。”
许静听了,差点吓得哆嗦,嘴上说着:“不敢不敢。”心里想的却是:“李白大人,多有得罪,我也是万不得已,暂时先借你的诗仙一名用一用。”
百花盛宴上的人对许静的才艺是有目共睹,加上皇帝皇后都大肆夸奖许静,底下的朝臣百官也跟着称赞起来,有的是真正感觉许静“作的”这首诗很是精妙,有的是为了阿谀奉承皇帝,这一下使得许静一时间名声大盛。
就连之前遇到的宰相李知书都凑到了宿唐清身边,开始跟宿唐清夸赞许静的才艺:“哈哈哈,宋将军这次是捡到宝了,没想到贵夫人也算得上是才女,不知道宋将军平时在家会不会也给阿蔻传授一些论语道德?”
宿唐清微微点点头表示回答,李知书却继续说:“文采如此之好,究竟是来了南朝之后才耳濡目染的呢,还是之前在自己的国家就有的底子呢,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又或许……是提前就把诗作好了呢?”
李知书虽然笑得灿烂,说的话全是对于许静的夸奖,但是言语之间却也夹杂着一点儿不怀好意,这让心思缜密的宿唐清听了个清清楚楚。
为了能够游刃有余的对付李知书这只狡猾的狐狸,宿唐清大方的应下了李知书对于许静的夸赞:“多谢宰相赏识,不过阿蔻是我的妻子,如何写出的这首诗,也不需要让宰相来妄加猜测吧?但是还是谢谢宰相能够肯定阿蔻的才能。”
李知书也听出来宿唐清话里有话,脸上笑嘻嘻,内心mmp,宿唐清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李知书,有意无意的说起自己所谓的担忧:“唉,可是毕竟是女子家,阿蔻名声太盛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本身就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给盯上了……”
宿唐清故意顿了两秒钟,才继续说:“现在诗会上一鸣惊人,这下子可好,就会有更多的人盯上阿蔻了。”
宿唐清很明显的话里藏话,暗示着李知书的背后行为,但是李知书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算听出来宿唐清的示意,他也不会在脸上有所表示,而是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问宿唐清:“哦?此话怎讲?”
宿唐清瞟了一眼李知书,看着李知书眼中闪烁着的狡黠,宿唐清简单的说了之前黑衣人的事情:“阿蔻被怀疑是暗通敌国间谍的卧底,我把她管禁闭的当晚,就有神秘的黑衣人来试图带走阿蔻,被我抓住之后,在地牢里服毒自尽。”
宿唐清晦涩不明的看了一眼李知书,语气清冷的说:“阿蔻自然成了证据所指之人,那一切怀疑的目标就都落在了她身上。”
“那可真是值得同情。”李知书听完,脸上不带一丝感情,说着对许静表示同情的话,但是却听不出来一点儿同情的意味。
“多谢宰相关心,但是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露出来的这么简单,我一定会仔细彻查下去,势必要揪出指示黑衣人的幕后主使。”宿唐清看也不看李知书一眼,故意这么说。
没想到李知书居然不为所动,也是语气坚定的回答宿唐清:“那这件事情我也会帮助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还请宋将军不要嫌麻烦,多多告知鄙人。”
两个人虚与委蛇的商业互吹了一会儿,互相觉得无聊,就很默契的终止了各自的话题。
诗会还在继续,可是能上台吟诗的,不管男女,都已经上台走了一圈儿了,台上渐渐的有些安静,可能是感觉自己肚子里墨水不够,也可能是看刚刚许静作出的诗太过于惊人,总之在许静下台后,就没有多少人再上台了。
皇帝和皇后勉强看了一会儿后,也发现诗会开始有些无聊了,于是皇帝咳嗽一声,低声朝站在自己身边的太监总管说了几句话。
那个公公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朝着台下的众人说道:“各位大人暂停一下,皇上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