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潇站在外墙下,抬头看了看这个比方才从范府翻出来的墙还要高的墙,有些崩溃:“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许玄同摇了摇头,以为褚潇害怕自己上不去,安慰道:“别怕,我会在下面接住你的……”
褚潇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还未出声便突然被许玄同拉到了身后,秋檀忙站在挡住褚潇。只见不远处太子正骑在马上看着他们。
褚润公务执行完毕,独自一人提前从城外赶回京中,怕引人注目故意走的小道,没想到却在路过别院的时候碰到了出宫的褚潇,身旁竟还有成和玄道观的道长,自己之前说的话果然没被褚潇放在心上。
褚润面色冷淡地从马上跳了下来,走进三人,像是雷霆之怒的前一刻。面无表情地对着躲在许玄同身后的褚潇说:“出来吧,孤已经看到你了!”褚潇刚反应过来便听到了褚润的声音,讪笑地把脸露了出来,故作不解地问道:“哥哥怎么今日便回京了,这些时日可叫妹妹好想……”
褚润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会褚潇,只看着眼前带着敌意的许玄同,片刻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墙壁,嘲讽地开口:“净玄道长的嫡传弟子竟是这般放荡形骸吗?玄同道长可是把成和玄道观的脸面快丢尽了!”许玄同没有在意褚润的话,亦没有开口解释。
褚潇见褚润不留情面地讽刺许玄同,跳脚道:“你说他做什么?这不是他一人的错……”
褚润见褚潇竟然到了此刻还在维护许玄同,怒不可遏地说:“你给我站过来!”褚潇从未见过褚润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也有些委屈,在原地没有动弹。
褚润见褚潇一动不动,咬牙切齿地威胁:“你若是不过来,明日我便去宫中告诉母后……”褚潇见褚润说的认真,也不敢再惹褚润生气了,忙低头走到了褚润身旁,没有敢看许玄同一眼。
许玄同也没有阻拦,只是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太子殿下,等到我师父来京之后,我会把事情告诉他,会对公主负责的。”
褚润漠视地看着许玄同道:“孤会在净玄道长来京之前给宁徽找一个好的婚事。”说罢,褚润再不看许玄同一眼,转身快速地拉着旁边的褚潇离开,秋檀怕褚润暴怒之下对褚潇做些什么事,慌忙地跟上。
褚润只瞥了一眼秋檀,开口命令:“牵着孤的马跟在后面!”秋檀应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褚润的脸色。
褚润拉着褚潇走进了太子府的后门,门外的小厮见到太子脸色不好地拉着宁徽公主忙行了行礼。太子不耐的挥手,一路没有开口,直到把褚潇带进了自己书房。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褚润压下火气,开口问道。褚潇垂首,乖巧回答:“遇刺客的时候。”
褚润又道:“从现在起跟他断了联系,孤便会替你瞒着母后今日之事。”褚潇抬头看了一眼褚润,开口道:“我不愿嫁给范初。”语气淡淡,似是没把自己的威胁放在心上,太子被激怒,差点又翻脸,忍住火气地问道:“你知道你什么身份吗?他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褚潇继续垂首。褚润看些褚潇“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更加生气,磨着牙想再教育一下褚潇,褚潇有些沮丧地说:“若是哥哥把今日之事告诉母后,我这辈子怕是都从那宫中出不来了,哥哥从小便如此疼我,怎么可能忍心看我在那深宫中郁郁不乐呢……”
褚润被褚潇故意装作悲痛的语气刺激了一下,竟然有些心软,在心中念叨了一下不能被她所骗后恢复理智,嗤笑道:“你都如此大胆敢在宫外私相……那什么了!还怕孤告诉母后?”那词褚润实在是说不出口。
褚潇见褚润的态度有缓和了下来,便知道他吃自己这招了,看了看褚润的表情,褚潇便将他的纠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于是褚潇“难过”地开口:“原来哥哥竟然如此生我的气……”
褚润见褚潇委屈的样子,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又开口道:“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今日之事实在是不妥,若是让其他认识你的人瞧见,岂不是坏了你的声誉?”
褚潇酝酿一番,抽泣道:“哥哥说的对,妹妹知错了。”褚润见褚潇认错态度良好,也察觉自己方才态度过于恶劣,也不忍心再苛责她,只问道:“你今日用何借口出的宫?”
褚潇顺从答道:“说去范府找范小姐……”褚润皱眉问:“那范家如今可知道你出了范府了?”褚潇把今日之事解释了一番,省去了自己翻墙出来的那一段。褚润听完后点点头:“既然如此,孤就不把此事告诉母后,你好自为之,下次再犯,孤就一并禀报。”
褚潇忙点点头。褚润又说:“既然范小姐喜欢那范初,你若嫁进去,孤还担心她三天两头的给你使绊子,不如你跟范家的婚事作罢,孤劝母后再给你找一个婚事。”
褚潇没有想到褚润如此好说话,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褚润下一刻会反悔一般。
见褚潇认错态度良好,褚润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怕范府的人发现,褚润站起身来说:“你跟秋檀先回范府吧!今日早点回宫,别被母后察觉出来什么了!”
褚潇如同一只乖巧的鹌鹑,疯狂地点头,忙听了褚润的话,临走前还把书房的门给轻轻地关上了。
门外等着的秋檀见褚潇出来,忙走进压低声音问道:“公主,太子殿下可有说你什么?”褚潇亦压低声音,见四周无人后才敢开口道:“糊弄过去了,他不会向母后告状了!”
听到褚潇的回答,秋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胸口道:“吓死奴婢了,奴婢从来没见过太子殿下发这么大的火……”褚潇瘪嘴道:“我们先回范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