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干什么呢?”褚潇拉下了脸,不悦地看向褚渝问道。
“姐姐,栾哥哥正在教我武功……我……”褚渝笑着跑到褚潇的身边说道。
“臣妾参见长公主殿下。”坐在花厅里的栾夫人赶紧出来朝褚潇行了礼,又再度拉着栾鸿风跪了下去。
“栾夫人起来吧。”褚潇自若地吩咐道。
褚潇随后往花厅走了过去,栾夫人跟在后面,如今栾家与朱家朝堂关系紧密,女眷们也因此熟悉了许多。
“听说宁微长公主这几日要住在宁徽长公主的府上,鸿风就想着来找宁微长公主玩,也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到打扰了公主午休,真是失礼……”栾夫人有些羞惬地笑了笑。
褚潇倒没想到了栾家的这位小公子竟然与褚渝关系竟这般好。
见褚渝与栾鸿风玩的开心,褚潇也不愿再做那个恶人,于是就由得她去。
栾夫人知书达理,只待了一会儿就自觉地带着栾鸿风告辞了,褚潇手牵着褚渝往内院走去。
“姐姐,明日我还能请栾哥哥过来玩吗?”褚渝被褚潇牵着,路上抬起头问道。
“你这么喜欢你那个栾哥哥啊?”褚潇逗她。
褚渝还是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害羞,直白地点点头说道:“栾哥哥是哥哥,我喜欢的。”
什么栾哥哥是哥哥,褚潇笑了笑,答应了下来,“你乖的话姐姐明日就再请栾夫人带着栾小公子过来做客……”
刚回房里褚潇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心想道:“不妙。”还没来得及踏出第一步就被许玄同拦住,“公主准备要去哪?”
“我……我更衣。”褚潇支支吾吾地回答。
许玄同皱眉,褚潇这次怀孕以后总是找各种理由逃避喝安胎药,恨不得使出来浑身解数,每天为了此事与许玄同斗智斗勇,热闹的很。
“更衣回来也是要喝的,公主别想逃。”
“我去外面看看秋檀把褚玥从毕府带回来没?”褚潇说完想溜,走一步被许玄同拦一步,褚渝一脸疑惑地看看许玄同,又一脸疑惑地看看褚潇,奇怪道:“哥哥和姐姐在做什么?”
没人吭声,褚潇与许玄同面对面地对视了三秒,率先败下阵来,委屈地开口说道:“我喝就是了嘛……”
许玄同见她终于答应,为防她再耍什么花样,拉着她往凳子上坐下,又亲自倒好递给她,“喝吧。”
褚潇一脸“赴死”的表情,一手捏着鼻子喝完了它,喝完之后药味瞬间涌上来,褚潇不受控制地低头干呕起来,许玄同吓了一跳,担忧地轻拍褚潇的后背,“怎么样,还难受吗?”
褚潇这下可有了理,方才因为呕吐不止而稍微泛红的眼睛眨了几下眼,险些委屈地落下泪来,褚渝小跑着到褚潇那里,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抬头看她,“姐姐怎么哭了?”
许玄同赶紧放下手上的瓷碗,走到褚潇面前看她,“怎么了?嘴里还苦吗?”
褚潇不理他,生气道:“这还要喝多久!早知道我就先装几个月,不告诉你们我怀孕了。”
许玄同无奈地笑道:“你怎么跟玥儿一样,都这么怕喝药……”
褚玥昨天被朱绮沄接到了毕府陪着双胞胎玩,又留宿了一晚,今日便让秋檀把她接回来,自从春乐出嫁以后,这看孩子的事大多都落在了秋檀的身上。
春乐由邓文彦上门提亲后,褚潇原想也给其他四人找个合适的人把她们嫁出去,但好说歹说她们也没一个人答应的,褚潇又没有挑到合适的,就这么耽误了下去。
褚潇住在宫外后常与许玄同往朱家跑,时间长了竟让冬曼和朱翎则生出了一些感情。
褚潇还担心朱夫人看不上冬曼的身份,去提及此事的时候还一番忐忑不安,然而却没想到朱夫人早就听说了此事,同样愁闷于如何向褚潇提及此事,两人一拍即合,朱家就开始筹备此事。
夏萤已真情实感地告诉褚潇自己此生不愿嫁人,只想陪在褚潇的身边,已经送出去了一个春乐,马上又要送出去一个冬曼,褚潇心底也万般不舍,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秋檀在褚潇找她谈话之时告诉褚潇,她曾对怀信道长动了心,只是此生两人无缘无分,自己余生也不愿将就着嫁人,只愿留在公主府度过余下时光。
而云绣……
公主府上有个在宫中待过许多年的嬷嬷曾替家中的长子向云绣提亲,这个嬷嬷之前在皇后身边待过许久,褚潇也了解些,知道她家还算不错,家里的儿子也老实本分,可云绣不愿意。
褚潇知道她不是看不上人家,只是之前的伤口还未愈合,于是便找了个理由回绝了那位嬷嬷。
夏萤和云绣是一样的缜密理智,但只有夏萤是在宫中跟着褚潇学过管家,因而褚潇便将府上的事大多交由了夏萤来管,云绣和秋檀常侍奉在旁。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褚润登基后不到一年皇后又有了身孕,怀孕时皇后的肚子就比之前大些,太医说腹中可能有双生子。
生产那日皇后险些大出血,把众人吓得不轻。
褚润登基第二年,朝中一些大臣总是提及举办选秀之事,褚润每每都与皇后难产一事推辞,可时间长了这招也不新鲜了,大臣们便朝太上皇递了折子,惹得褚润在早朝时大发雷霆,最终还是皇后亲自去求的褚润,求他同意举办选秀。
太上皇对此感到满意,可太后却更为心疼皇后,褚潇与许玄同谈及此事时说,皇后较于太后来说幸运了许多。
最起码褚润没有算计她。
九个月后,褚潇再生下了个男孩,皇上直接赐了爵位,宁徽长公主府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府邸,府上的人也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许玄同三十岁生辰那日,两人一同去了成和玄道观,任朝代更迭,坐落于青山之上的成和玄道观丝毫未变。
青山不老,余生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