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左郢然赶到宁王府中时,简非墨正在同林念凉商量该怎么处置左郢然倾吐土地的事情。当听到牧舟进来禀报的时候,林念凉瞬间愣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林念凉好奇的看向简非墨,“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躲起来?”
看着林念凉慌张的模样,简非墨瞬间哭笑不得:“有什么不知道的,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那样大张旗鼓,去白龙寺的人那么多,见到你的人也不少,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在这儿?”
闻言,林念凉皱起了眉头,“所以说你的计划根本不可靠!”
“你先别忙着抱怨。”简非墨示意林念凉稍安勿躁,最后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就是左郢然要到这里来了吗?在他的王府之中我都敢随意来去,你以为在这里他就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么?”
“可是他现在没有见到我的人,我还是隐藏一下吧。”想了半天,林念凉还是如此说道,刚从左郢然府中出来,她心中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哪怕左郢然迟早会知道她在简非墨这里,可是林念凉却不想现在就让他知道真相。
看着林念凉一脸纠结的模样,简非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他今天没有看到你又怎样?等到明天之后,关于你的事情就会传到皇帝那里,你以为等到那时左郢然还需要确切的证据吗?”
简非墨的话让林念凉充满了疑惑,“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简非墨的目光变得悠远,可声音却带了一丝冷意,“与其被动反击,还不如主动将这件事挑明,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林念凉想了想,轻笑着问道:“你就是想让我和左郢然摊牌?”
“反正你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就算是和他决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简非墨脸上的表情微微收敛,显然不论是林念凉同不同意,他都不愿意让她再回去。
见简非墨这个样子,林念凉叹了口气,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这样一脸透露着不情愿的样子实在是不多见。
林念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笑,走到简非墨身边,林念凉轻声说道:“既然已经来到了宁王手下,那么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听从宁王殿下的安排了!”
闻言,简非墨斜睨了林念凉一眼,挑眉道:“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当然!我现在人都在你这了,简非墨,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
简非墨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丝笑意,哪怕他在极力压抑,可林念凉还是看得出来。
“你心里清楚就好!”简非墨得意的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轻快:“还有,这份恩情你可是迟早要还的!本王可不是什么善人。”
林念凉也不同他一般见识,转而正色说道:“那需要我现在就去见左郢然么?”
简非墨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要是真的累了的话,便先在这里休息吧。想来这些事情也许你也不愿意应付。”想象到左郢然见到林念凉的模样,简非墨不由反感。他恨不得将林念凉藏起来,又怎么愿意让她出现在自己的情敌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林念凉轻声说道:“快去吧,牧舟都等好一阵了。”
“你是怕牧舟等的辛苦还是担心左郢然等的辛苦?”对于林念凉撵人的举动,简非墨颇有微词。
林念凉无奈的抚了抚额,“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啧,没意思!”简非墨却一副嫌弃的嘴脸:“让他左郢然多等一会又如何!”
嘴上这样说着,可简非墨还是出去了。虽然不怕左郢然,但他若是真的在宁王府中惹出什么事端,那将也是一场麻烦!
林念凉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抿唇一笑。
左郢然来到宁王府之后,也不等宁王府下人通报,就着开了的门一脚踹去强行跑到了王府之内。可惜没过多久,他便被闻讯赶来的牧舟带人围住。
左郢然身边只带了季荣一个,可现在如果来硬的,他的确闯不进去,更何况还有一个武艺超群的简非墨。
就在左郢然同宁王府的侍卫对峙时,简非墨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挥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简非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左郢然:“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府上做什么?”
左郢然只觉得怒不可遏,冲到他面前厉声问道:“她人呢?”
简非墨开始装糊涂:“你说谁?”
左郢然愤恨的看着简非墨,瞟了一眼四周,发现还有不少仆人在院子里,一时之间压低了声音:“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除了你,谁能把她掠走!”
左郢然之所以不敢高声质问,是因为他知道,当宁王府初步建成的时候,皇帝送了一批奴仆过来,这些奴仆不止是过来伺候主子的,同时也有皇帝安插的那么几名用来监视简非墨的人。
可左郢然不知道的是,简非墨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地盘里有其他人的沙子,在摸清楚究竟谁是细作之后,简非墨便暗地里对他们用了摄魂术,这些细作早就变成了他的傀儡。
摄魂术虽然神奇,但每次使用极废心神,而且这还要施术者的功力远高于对方。因此哪怕简非墨掌握了摄魂术,却也不敢轻易动用。
若不是这些细作出自皇帝之手,简非墨早就将人拔除了!可这些人会定期向皇帝汇报简非墨的一举一动,简非墨便只能耗费心神再度使用摄魂术,以保证自己不会在皇帝面前暴露。
因此此刻的院落中,除了天秀阁的人员再无其他,就算说破林念凉的身份也无所谓,可简非墨看着左郢然明明怒上心头却不得不隐忍的模样,心下只觉得他越发可笑。
眼见左郢然脸上的怒气更盛,简非墨冷笑了一声:“她不是对你死心塌地么?在你的王府里生活的那般安逸,连真相都不愿意相信,怎么,现如今她却自己跑了?”
见简非墨没有直呼林念凉的名字,左郢然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没有那样莽撞,否则的话传到皇帝耳中,他们两个谁都脱不了干系。
可虽说如此,简非墨的话还是让左郢然心中怒气更盛:“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