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玉晚自从从清本庵回来之后,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病情好的很快,没过几天她的身体基本就好的差不多了,自从她回来之后一直是若云和映霞轮流和她同住,但是无论是谁和她同住,晚上都会多一个哀怨的光棍,所以林念凉想了一下考虑到翠红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不错了,就让小环回到庄子里和周玉晚住在一起也方便照顾她。
以周玉晚的聪明当然知道苏邵麟还为以前的事对她有有芥蒂,所以她这次回到林氏山庄很是本份,除了自己的屋子几乎哪里也不去,即使去见林念凉也尽量避开苏邵麟。
苏邵麟对周玉晚始终不放心,他多次暗中嘱咐若云和映霞在暗中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而且庄子里和饮食有关的工作最好不让她沾手。
周玉晚身体好了之后就和林念凉要了一些和刺绣有关的东西一个人大多数躲在房间里绣花,在绣了几天之后她便把刺绣的成果交给林念凉看,林念凉接过来一看眼睛都直了,原本周玉晚居然会双面绣,她的双面绣不仅两面都非常精致漂亮,而且图案都不一样,正面绣的是一朵牡丹,背面绣的则是一朵秋海棠花,鲜艳的花蕊上还落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周姑娘你的手也太巧了,这么漂亮的双面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念凉拿着周玉晚刺绣的花样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这也没啥,在周府的时候,我的祖母经常请一些刺绣的女师傅来府里教我们这些女儿家刺绣,说是女儿家一定要针线女红样样精通才行,我也是随便和师傅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府里的那些姐姐们都比你绣得好看的多!”周玉晚听到林念凉的夸奖一副很谦虚的样子。
只有她知道为了学好这种刺绣她的手指被扎破了多少次,经常是练到半夜三更才肯停歇,只为了嫡母和祖母能因此夸赞自己几句,可是没想到嫡母和祖母对她的绣工都视而不见,她对周府的失望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你可真谦虚!”林念凉对她的谦虚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好感,“周姑娘我有一个不请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我的命都是小姐救的,说什么不情之请啊,有事您吩咐便是!”周玉晚听了林念凉的话赶紧回答道。
“我想让你把这个手艺交给蚕丝作坊的那些姑娘们,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教她们的,我一样会发给你的银子的,如果你只是教她们这门手艺那就是一份银子,如果你教会了她们又想和她们一样干活,那我会给你第二份银子的,至于给多少银子,就按照销量的比重来,凡是要你这种双面绣的衣服,这件衣服的三成都是你的收入你看可以吗?”林念凉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道。
“我这哪敢收,小姐能收留我已经是大恩了,我可不敢要小姐的银子!”周玉晚看着林念凉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要收、要收,一码归一码,这是你的劳动所得,你只需要和我签一份文书约好这门手艺除了我这里绝不外传就好!”经过了这么多事林念凉考虑事情一概都是非常周全的,她深知口头约定是没有用的,只有落在白纸黑字上才更有保障。
“那就全凭小姐做主吧!”周玉晚看着林念凉笑着说道。
第二天绣坊里的姑娘正式开始搬家,这个搬家过程几乎持续了一整天才算结束,大家都累得够呛,但是对于庄子里来说却是又添了一份热闹。
作坊盖在山庄的西边,和林念凉她们住的地方正好相对,独门独院很是幽静,这也充份照顾了姑娘们不愿意被人打扰的心情——灯红酒绿的生活她们早就过够了,那样的日子是富人的纸醉金迷,对她们来说却是一生难以忘记的噩梦。
就这样周玉晚以老师的身份进入乡坊给所有的姑娘们上课,教过了她们之后她自己也开始做绣活,但是一到了晚上她还是要回到她原来的房间里去睡觉,绝对不住在绣坊里,林念凉深知周玉晚虽然现在落魄了但是那些大户骨子里面的东西她还是有的,反正她也没有在姑娘流露出来,所以她也懒得去计较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她一样开通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很平淡的过着,庄子里田地里种得那些皂荚树都已经开始结果了,这让林念凉高兴不已——到底是灵溪水,原本要长好几年才有挂果的皂荚树居然这么快就结果了,林念凉下一步要盘算的是如何把这些果实做成肥皂和香皂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她在现代非常熟悉而且异常恐惧的老朋友“月经”来了,在大梁国月经被称做癸水,只要是女子来了这个那么不管她多大都是可以嫁人的了,林念凉在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有痛经的老毛病,没想到即使她穿越了过来,这个毛病还是跟了过来,而且疼痛的程度比在现代的时候还要严重。
她手脚冰凉、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红糖水、汤婆子全都上了依然是不解疼痛,苏邵麟见状连把柳大夫请了过来,柳大夫看了林念凉的样子也是很为难,虽然经期疼痛难忍,他不是不主张吃药的,因为这时候吃缓解疼痛的药会形成依赖不说,而且对一个女子未来的健康和生育也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周玉晚听说林念凉病了也没有去绣坊教课了,她一直守在林念凉的身边,尽可能的照顾林念凉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林念凉看了周玉晚的样子感觉暖心,虽然也用不着她做什么,只要她有这样的表现就林念凉就很知足了。
“柳大夫,我听说过十香草对葵水腹痛有很好的效果而且它也不属于什么药材,小姐吃了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十香草确实对身体没有影响而且对痛经还有效,但是要想让它发挥效果就必须加入人血做为药引才会有效的!”柳大夫听了周玉晚的话很是迟疑的说道
“没关系用我的!”苏邵麟看着林念凉的样子急忙和柳大夫说道,“我的身体好,即使放些血出来也没什么大碍的。
“这个血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个人的血必须和林姑娘一样是们姑娘的血、年龄要和林姑娘一般大,而且还必须是处子这血才管用!”
柳大夫的话一出口,把大家都难住了,除去这些男人不说,即使是女子好像也没有符合柳大夫说的标准的,若云、映霞、都已经嫁了人、小蝶还是一个孕妇、翠红和乡坊里的姑娘就更不用说了,小环虽然是一个黄花姑娘可是不也过十四岁的年龄比林念凉小了两岁还多呢!
“要不然去找一个和小姐岁数差不多大的姑娘要点血再给她点补偿好了!”若云听了柳大夫的话想了一想说道。
“不用,我来!”周玉晚听了若云的话立刻回应道:“我和小姐的年龄是一般大的,而且我还没有成过亲,是最合不过的人选了,柳大夫你现在就把十香草找来入药吧!”
“这——这怎么使得!”林念凉听了周玉晚的话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她一动就发现自己的肚子疼得更厉害了,只能又躺了下来。
“没关系的小姐,你对我救命之恩,我献出点血又有什么关系呢!”此刻的周玉晚看着林念凉无比坚定。
苏邵麟本来也是觉得这么做不妥的,但是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疼得汗流满面的样子他实在心疼的不行,去找一个合适的小姑娘也是需要时间的,他真的不想让她再多一刻的疼痛了,所以也不默许了周玉晚的做法。
当和着周玉晚鲜血的十香草熬成的药汁缓缓的进入林念凉的胃里之后,那种痛彻全身的感觉突然就一点一点消退了,林念凉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当然了周玉晚也因此得到了她满怀感激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