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百姓都说做官好,可谁知道做官也如此不易呢,只是这些朝廷政治上的事情,我一个弱女子也帮不上大人,这可真是太遗憾了!”林念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多了一些伤悲,但是又轻轻松松的把自己摘了出来,这让蒋县令的心里不禁大为光火。
“林姑娘你可别这么说,你虽为女人但是一点都不弱,要说云城里这几年生意做得最好的也是非你莫属了,我听说你今年可是买了很多粮食呢,现在要说云城里最衣食无忧的人家你们林氏山庄可是头一份啊!”
“不过是赶巧罢了,大人也知道我出身在乡下经常过忍饥挨饿的日子,所以一旦手里有了点余钱我就用来买粮食,不过是一个乡下女人没有见识小家子气而已,大人可千万虽这么夸我!”林念凉轻啜了一口茶仍然不打算接蒋大人这一招。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林姑娘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捐一些粮食出来,我刚才说了咱们云城的粮仓已经空了,没有粮食可以赈济灾民了,虽然上报了朝廷,但是朝廷也无粮可供,上面的人都让咱们自己想办法,下官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让你们这些云城的大户都多捐出一点粮食好度过这次旱灾,林姑娘的未婚夫是朝廷的武官,这点觉悟想必林姑娘一定是有的吧!”
“云城今年遭此旱灾按理说我们山庄捐出一些粮食来义不容辞,但是我一个庄子捐出来的粮食有限,即使全都捐出去了,还不够云城百姓吃一顿呢,而且云城里的大户人家过得好的可比我们多多了,大人为何不去他们那里反而来到我这里了,难怪身为二品武官的未婚妻就要把自己家的粮食全捐出去,朝廷里好像没有哪个律例是这样规定的吧!”林念凉听到蒋县令的话音不对,也就没有对他留太多的客气。
“别说林姑娘的未婚夫婿是二品武官,即使是在朝廷里份量极重的段承相都已经把自己家的银子捐出来用于朝廷采买粮食了,林姑娘也是一个聪明人,你觉得又当如何呢?噢对了,段承相已经下令了,凡是云城的商户将自己家存有的私粮拿出来赈灾,若身为官员家属更要以身做则!”
蒋县令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的看了看林念凉:“林姑娘若是不信,我可以将段相的手令给姑娘拿出来一观!”
原来绕了这么大一圈,蒋县令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怪不得他明知道自己身后是苏邵麟还敢过来让自己捐粮食,原来早已经把靠山找好了!
林念凉听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冷笑:“蒋大人说得极是,既然是段相下令民女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只不过不知大人想让小女子捐出多少粮食呢?”
“那自然是越多越好了,要是能把整个山庄子粮食都能捐出去,就更能显得林姑娘高风亮节了,还有除了这件事以外,下官还希望林姑娘能出面将云城有头面的商户召集起来,让他们也把自藏的粮食拿出来,这样的话咱们云城的缺粮危机就可以被解除了!”蒋县令一边说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满脸都是算计得逞的表情。
“可恶!”站在林念凉身旁的映霞听了蒋县令的话在心里不禁暗暗骂道:“这个蒋县令简直就是一个披着官衣的强盗,不仅让小姐捐出所有粮食,还让小姐去鼓劲别人去捐粮食,现在的粮食品简直比人命还重要,小姐若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去做,那岂不是把所有的富户都得罪光了?”
“感谢大人如此信得过我,但是师出无名这可不行,大人一定要封我个官职,我才能以官威召集所有的商户过来捐粮,要不然这云城的富户商贾谁会理我一个乡下女子啊?”林念凉听了蒋大人的话一也不恼怒,反而笑眯眯的说道。
“好说、好说,我明天就给你封一个云城商务总管,总管云城所有的商人这总行了吧?”蒋县令略一思索,觉得林念凉说得有道理,能经商的人大都老奸巨滑,如果林念凉手里没权这些老油子确实不可能乖乖就范,不过是一个商务总管而已,给她这样一个官职能换来云城的危机解除,自己也不算亏。
“这只是条件之一,蒋大人也知道自古以来商人们就是无利而不往的,如果仅凭我的官威去压他们,恐怕这事也办不成,如果给他们些许好处,事情也许就好办多了!”林念凉一边说话大脑则在飞速的旋转着。“蒋大人,我想问问这粮食是我们捐出去的还是算借的?”
“捐又如何,借又如何?”不知道为什么蒋县令突然感觉到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自己不会被这个黄毛丫头算计了吧?
“若是算我们捐的,那就希望蒋大人向朝廷启奏从此以后免我们云城捐粮富户三年税钱,若是借的那也好办,借出十斤粮食那朝廷就要还我们十一斤粮食以此类推,若不是这样大人就虽怪我办事不利了!”林念凉看着蒋县令脸上依然挂着甜蜜的微笑,但是这笑容在蒋大人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讽刺。
“岂有此理,这本是救民于危难的功德,你居然提出这样刁钻的条件就不怕我向段相禀报吗?”蒋县令听了林念凉的话瞬间启动脑羞成怒的模式。
若是按照林念凉的说法自己不仅无利可图,而且极有可能连官职也保不住,毕竟朝廷这几年国库空虚,皇上把税收看得几乎和他的性命一样重要,这个时候提出免税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若是按照林念凉说的算是借的粮食,那借十还十一的高额“利息”也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承担得起的。
他的本意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如果按照林念凉所说,那还不如自己亲自去做呢,要她这个商务总管还有什么用?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云城百姓有难我们这些商人尽一点力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只要我们商人出力朝廷却一点都不作为,这简直太没有道理了,我们虽是商户也是合法经营,所藏粮食也是自己合法赚的银子买来的,凭什么你轻飘飘的一句话,我们就要把所有的粮食拿出来,而且还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