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集定云和关斯兰就分开走了,铁手和铁臂跟着集定云,荆虹和兼雨跟着关斯兰和菅灵。
这片坊街上空无一人,倒也清静,马蹄声在青石砖上“达达”地响着,让人听着也颇为惬意。
菅灵拽拽缰绳靠近了关斯兰,她冲她嬉皮笑脸地道:“表姐!去我家吧!我爷爷特别想你!”
关斯兰的胸口一起一伏,她看看菅灵问她:“你也大老远回东京了,我也大老远回东京了,你知道回家,我却不知道?”
“不一样嘛!你娘是我爹的亲姐姐,你家公丈早早去世了,我家爷爷还在呢!而且人家年纪那么大了,就惦记你,你不应该去看看?回哪个家不是回?”菅灵又笑。
“别和我耍嘴皮子,虹姐儿和雨姐儿,你挑一个,剩下的我带回家。”关斯兰道。
菅灵看关斯兰不为自己所动,她便又笑笑道:“呐,我身手比你好,也先比你到家,她俩都跟着你走吧!我回去给我爹娘报个平安然后去你家找你!咱们平时在职方司各忙各的,现在回来了,也在一处亲密一下。”
“你就老老实实地家陪你爷爷吧,来我家做什么?既然你一个都不要,我就全带回家了,虹姐儿,雨姐儿,跟我走吧!”关斯兰斜了菅灵一眼。
荆虹一听菅灵这话里有话呀,她当时就给了兼雨一个眼色,兼雨什么也没表示,可菅灵看她们两个的时候却总一幅于心不忍的样子,这样就更让式虹怀疑了。
到了菅灵家的家门口,菅灵在门口没进,她冲荆虹他们摆着手,表示自己要目送她们远去,荆虹就纳闷儿了,这回个家菅灵怎么而反一幅很防备的样子,就像大难临头了一样。
荆虹和兼雨已经走很远了,等她再回头去看菅灵时,他家大门已经开了,而且里面跑出来了一个小子和一个小娘子迎接她,他们着急地絮絮叨叨地同菅灵说着什么,大概是埋怨她到了也不支会他们一声儿吧。
又走了一会儿,就到关家的大门口了。
荆虹挑眉,心想,这关家离菅家挺近呀,而且女儿嫁的近不容易受委屈呀,不过,很快荆虹就不这么认为了。
关家的大门口开着,门口有一个小娘子在张望着,当她看到关斯兰时忙小跑着地过来了。
“兰姐儿!你可回来了!”小娘子笑着迎了上来。
荆虹和兼雨下了马,关斯兰也下了马,她有些意外地问:“巧儿?怎么是你?你不在菅家伺候你家灵姐儿,来我家做什么来了?”
荆虹和兼雨又对视了一眼——这里面有事儿啊!
那叫巧儿的小娘子就笑笑:“是我家老爷听说兰姐儿要回来,先让我送了些东西过来,反正那边有慧儿呢,我就在这儿等着兰姐儿了。”
关斯兰的脸上便不大愉悦了,她忙道:“你快回去吧,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没关系的兰姐儿,我家老爷说……”
“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
巧儿还要说话,关斯兰却有些怒意了,巧儿只好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不过她也没走。
荆虹看看巧儿,巧儿大着胆子上来同她小声说话:“是职方司的娘子吧?”
荆虹笑着点头。
巧儿便道:“这是我家老爷给的,你替兰姐儿收着,别叫别人看见了,快进去吧!有事儿千万要忙去菅宅告诉我家姐儿一声儿!”
荆虹的手里被塞了一个荷包,不用想荆虹也知道里面装的是钱,那巧儿把东西给她就忙往回走了,荆虹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关斯兰,关斯兰已经牵着马往里面去了。
兼雨也靠近了荆虹小声道:“看样子,这宅子里不平静啊。”
“先进去再说,这东西你替那巧儿娘子收着,咱们自己有,别花别人的。”荆虹小声道。
“哎,明白。”兼雨收了荆虹的荷包。
且说进了这关家大宅,并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关斯兰的,关斯兰好像也习以为常了,她自己牵着马往后院走,荆虹和兼雨也牵着马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后院里也一个人也没有,旁边倒是放着些干草,不过质量很不好的样子,兼雨看看荆虹,一幅有话要说的样子,荆虹冲她点点头,示意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于是,兼雨才冲关斯兰不大好意思地道:“那个,关副院司,我和虹姐儿这马都是我家统领私养的马,我们自己去买草料行不行?回头我们伺候不好了,我家主子要罚我们的。”
“行,我知道定云的作风,他对马比对你们都好。”关斯兰笑笑。
兼雨会意,她又冲关斯兰笑了笑——当然了,如果她自己出去买草料的话,肯定也会帮关斯兰买一份儿的。
马是拴好了,可兼雨还是有些不放心,关斯兰已经往另一个月牙门去了,兼雨为难地看向了荆虹,荆虹问她:“又怎么了?”
“我怕有人对我这马使坏……自从和菅小娘子分开,我这心里的感觉就开始不对劲儿了。”兼雨道。
荆虹指了指天空道:“叫保险的来呗!这马是不是也上险了?”
“那肯定的!这马比我们都值钱呢!”兼雨想了想,还是把后腰上的烟花筒一抽,放了信号。
荆虹看着她依然没有想走的意思,她就道:“你在这儿看马?”
“对呀!”兼雨道。
“那行,我去追关副院司。”荆虹说着将自己的马也给了兼雨,追着关斯兰去了。
且说关斯兰进了一个还算宽敞的小院子,不过这院子就有些荒芜了,屋门那边还有蜘蛛网,荆虹压了压眉头,关斯兰却很习惯地自己动手打扫去了,那荆虹能说什么,她也只能跟着拿了工具帮着关斯兰一起弄。
关斯兰看了看荆虹道:“啊,那个,你不用帮我弄的,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呀关副院司,我这体力和辽人有一比的,每天的绕城跑也不是白练的,我看啊,不如你休息一下,我来吧。”荆虹笑笑。
关斯兰叹了一口气道:“你才辛苦呐,你原来是昭文相的孙女,这些事情你以前恐怕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