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信庄文远没事儿了,滕子兴也就不守着他了,他在外面的亭子里歇着,瞧见了正在亭子里说话的荆虹和上官铁锤,他提了提衣摆往那边去了。
上官铁锤往荆虹身后看了一眼,荆虹也扭了身子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在她看到滕子兴时,她嘴角一扬,想逗逗他。
“你舅母和你姨母都知道了文英喜欢妙妙的事儿了吧?”荆虹压低了些声音道。
滕子兴往亭子里一站,负着一只手,另一只提着自己衣摆的手也放下了,他望向了池塘,斜眼看看荆虹,很是矫情地点了点头。
荆虹接着笑:“你对这事儿就没有什么想法儿?”
“没有。”滕子兴回答的痛快。
“没有?为什么?文远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和文英年纪也差不多,而且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怎么可能没有想法?”荆虹不死心地问着。
滕子兴接着看池塘里的鱼:“我和文英又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我却不是了;以后我的父母给我安排什么样的婚事都行,我也都接受,我母亲既不是舅母这样管不了事就不强求的人,也不是姨母那样把孩子惯的不像样的人,更不是唐元哲他母亲那样不讲理的人,我母亲的眼光不差,她选中的一定是最适合我的。”
荆虹和上官铁锤都惊呆了,荆虹忙看了上官铁锤一眼,那眼神儿似是在问她——铁锤铁锤你听到了没?
上官铁锤也开口了:“这又不是挑兵器,怎么还你母亲挑的就是最适合你的呢?”
滕子兴转过了身来看看铁锤一脸认真地道:“当然不是挑兵器,这是挑滕家的女主人,也是在挑我的妻子,挑我以后孩子的母亲,我母亲下半生的精力可全会用在这上面。”
“哎呀,铁锤不是那个意思,铁锤的意思是问,你就没有一个你喜欢的娘子?青梅竹马的那种?更或者像文英和唐妙妙这样,你暗恋着她,她不知情的那种?”荆虹感觉滕子兴这个想法怎么和自己这么接近呢?他这思维有点儿超前呀。
“青梅竹马?暗恋?不存在。”滕子兴说的一本正经。
“怎么就不存在了?你平时不听戏,不看剧的么?”上官铁锤好像非要和滕子兴杠一杠了。
滕子兴却是叹了口气向上官铁锤解释着:“那都是假的,也都是骗人的!像文英这种的,他不过是满足自己的欲望,你看看他,他明明喜欢妙妙,却要在她小时候不停地欺负她,就像自己得不到的玩具非要使劲儿破坏它一样,再者像元哲对重机和尚的痴迷,那不过是他自己幻想中的假象,如果重机和尚真的能让人那么着迷,他的师兄弟们岂不是早把他瓜分了?幻想是幻想,妻子是妻子,我又不是文英那种头脑空空的人,我母亲一旦为我选中了妻子,等她老了糊涂了想欺负我的妻子时,那也是不行的。”
听到这里,荆虹和上官铁锤一起给滕子兴竖了个大拇指。
“你呢?”滕子兴嘴角微微扬着看向了荆虹。
荆虹扁扁嘴道:“我就知道我问完了你你一定问我,我的回答和我回答妙妙的一样,一个不值得我这么拼命奋斗,我的理想就是当土皇帝!”
“我的理想和虹姐儿的一样!”上官铁锤立刻也道。
“幼稚!庸俗!”滕子兴嫌弃地看看上官铁锤和荆虹,提了衣摆离开了。
荆虹和上官铁锤对看了一眼,一幅老娘庸俗老娘自豪的模样。
过了晚饭,荆虹和上官铁锤就回客房了,她们的骗自然由留里克照顾着。
唐妙妙端着果点和茶汤过来了,她笑笑也坐在了桌边。
荆虹给自己冲了些茶汤道:“接下来应该说正事儿了,那个什么女德班,咱们应该找机会探探它的底儿。”
“我二姐正在吩咐梨叶给文元煎药,她马上就过来了。”唐妙妙忙道。
“嗯……而且听二姐儿那意思,现在这个女德班影响挺大的,咱们还不能来硬的。”上官铁锤也补充道。
荆虹就笑了:“来软的更好,咱们不就擅长这玩意儿么!”
没过一会儿,唐祖晴过来了,她也拿过来了一份果点,她进了屋看看桌子上的东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荆虹立刻道:“来来来,二姐儿快请进来,我和铁锤刚好饿了!我们饿量很大的!这点儿肯定不够啊。”
唐祖晴笑笑进来了,她一进来,唐妙妙很自然地躲了躲她往荆虹那边坐了坐——明明这里也是她家呀,唐祖晴一来,她反而倒像个客人了。
上官铁锤是真饿了,她也没给唐祖晴客气,唐祖晴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在说那个女德班的事儿吧?”
荆虹她们就点点头,唐祖晴倾着上前身瞪大了眼睛道:“其实在我母亲去劝思思她娘时我们也颇打听了些这个女德班的情况,大概是那个班的女老师是外地的,但是外地哪儿的我们却是没有打听到,不过我们知道这位女老师姓方,好像就住在清泉寺的客房里,倒是没见她与什么人有亲密来往,她讲学就在清泉寺自己的后院子里,我有有幸听过一回,听完那简直……我感觉她娘亲把她生出来就是祸害我朝娘子的!”
“清泉寺啊……”荆虹的眉尖又开始挑了。
上官铁锤道:“咱们不着急动手,先摸清她的来历,又经常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来往,既然她就住地清泉寺,那是不是反而利于我们行事了?”
荆虹笑笑道:“何止是方便我们行事,她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二姐儿还知道些什么尽管与我们说了,剩下的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去会一会这位方老师倒底是个什么神仙人物!”
唐祖晴看看荆虹,很是欣慰地笑了。
首先,荆虹他们很是有兴趣听一听这位方老师的课,于是她也花了些钱,“混”进了女德班,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跟着十来号信女往清泉寺出发了。
那位方老师的客房就是她的“讲堂”,座下十来号信女坐在蒲团上,这位方老师便一边踱步,一边“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