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铁锤就不说话了。
不过说是等,这可不代表荆虹一点事情都不做,终于,她表哥宣白的信回来了,荆虹叫了上官铁锤去疾风递铺取件儿,听这边的小子说宣白递的是特加加加加密件儿,这种件儿是要荆虹按手印儿的,于是荆虹和上官铁锤等着,那小子去里面拿章取件儿去了。
没过多久,那小子过来了,小子把一个加密的盒子给了荆虹,荆虹便问:“我们上楼借雅阁一用?”
“行行行,您先上去,回头我把茶汤给您送过去。”小子笑笑。
“行,有劳小官人了。”荆虹说着和上官铁锤往上走。
上官铁锤识字不多,荆虹也不必特意让她看信,她自己捧着信看了两遍,然后将信件折好,收在了袖子里。
“你表哥说什么了?”上官铁锤问。
“咱们回去说。”荆虹颇为神秘地道。
上官铁锤应了一声和荆虹一起往楼下走,两个人又和这边的小哥打了个招呼出了疾风递铺。
回到客栈,进了房间荆虹就叫了一声:“飞鸟?”
飞鸟从里屋的帘子后面转了出来,荆虹问她:“吃过饭没有?”
“回主子的话,吃过了。”飞鸟向荆虹抱了一拳。
“我和铁锤商量个事儿,你留意下这周围人的动静。”荆虹笑笑。
飞鸟一点头,她到了窗子跟前,一提身子穿着窗子往屋顶上去了。
上官铁锤看着窗口消失的飞鸟不由感叹道:“飞鸟这身手是真好,若是我也有她这样的身手就好了。”
“你若是想有她这样的身手,首先你得有她这样儿的身段儿。”荆虹说着坐下了。
上官铁锤白了荆虹一眼,坐在了她对面,荆虹从后腰的小布兜里拾出来了草纸和碳笔,她铺在了上官铁锤面前:“你猜我表哥的信上说什么?”
“说什么?”上官铁锤问。
听宣白的意思,孟学士的确不待见自己的儿子,至于是什么原因,宣白是不知道的,不过宣白既然也是孟学士的学生,他自然会和孟学士的儿子来往,而孟学士的儿子特别喜欢喝酒,但孟学士是禁止他喝酒的,而孟学士的儿了想喝酒,也就只能偷偷的了。
“然后他酒后吐真言了?”上官铁锤忙问。
“如果你有这么一个儿子,你把自己做的坏事儿告诉他吗?”荆虹瞄向了上官铁锤。
上官铁锤想了想,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荆虹弹了弹宣白的信,又道:“这信上说这位孟公子还算正派,没有心机,虽说他是孟学士的儿子,但是他其实不适合混官场,看来这位孟公子并不清楚自己的亲爹做过什么,因为他太不靠谱了,这样一来,我表哥也就打听不到其它的事情了。”
“看来对于咱们来说,那边没有突破口了?”上官铁锤又问。
荆虹就斜了上官铁锤一眼,又把信折好了:“这样的大事儿咱们本来也惹不起,咱们的目的就是保证大郎的安全就好了,别的不要惹祸上身,你看现在那个梁经维也不找我了吧,他也在旁观,我估摸着他是这么想的,不管出不出大事儿,又出多大的事儿,他尽量保全那个徐当阳,大不了带他跑路,所以别的事情人家也不惹;
那咱们也一样,咱们只保证上官大郎的安全,别的事情咱们也不惹,再说咱们也惹不起呀。”
上官铁锤就一个劲儿地点头,再说着,关于上官大郎那边也是有盯着的,她又放心不少。
没有事情发生的日子,梁经维自然就往高念念那里跑了,看来他是打算在这里住上一阵子看徐当阳有什么打算了。
荆虹也没闲着,梁经维往高念念那里跑,她也跟着去,只是她也不找人说话,只在一间屋子里坐着,吃吃喝喝,也不叫人唱曲儿,等梁经维一走,她才出来向下人们打听梁经维干嘛了。
这天,沈三郎和荆虹签了文书,沈三郎心情特别好,荆虹心情也颇好,她依然监视着梁经维来了,梁经维在隔壁看戏,荆虹便在偏室里叫了外卖吃着。
吃饱喝足了,荆虹瞄了瞄外面,好像梁经维还没走,她靠在门口哼着小曲儿,来给她送茶汤的小丫鬟就听她在那边唱着:
“大河向东流哇、肚子饿了一声吼啊;一人一颗特马头哇、哎嘿哎嘿potato啊;路见不平Here we go哇,咱们去看吃apple啊……”
那小丫鬟听得一脸茫然,她上前了问:“娘子,您唱的这是哪儿的曲子……”
荆虹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家乡的小曲儿,哎,那个梁经维在干嘛?”
小丫鬟忙正色地道:“在和我家娘子研究剧本呢!”
“哦?他那边是有新戏要卖给你家娘子?”荆虹又问。
小丫鬟想了想才道:“梁堂主不是这么说的,好像是这个剧挺好的,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出事儿了我家娘子才能唱,若是他不出事儿,这戏就先这么放着。”
瞬间,荆虹就懂了,梁经维这是看上了高念念当年唱《狸猫换太子》的勇气呀,万一这回他和徐当阳没能有个好下场,他俩都被人暗算了,那以高念念的胆子,她是肯定敢唱以他们亲身经历为剧本的这出戏的,若是梁经维与徐当阳没事儿,那这出戏也不用唱了。
要说蚍蜉撼树可笑,这话也不完全对,话说那位秦相怎么死的?不就是刺客看不过去了,刺杀失败,那秦相还被吓死了么?
所以,荆虹倒不感觉梁经维做的是无用功,市井江湖里还是多仁义之士的,就看他碰得上碰不上了。
荆虹突然感觉梁经维这个人很是可交,当初他就帮了徐当阳一把,事到如今,他还惦记着他的安全,这份情义可以了,徐当阳应该知足了。
再接着,宣白又给荆虹来信了。
荆虹拆了信看了,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表情来好了。
因为宣白说他要回来了,不参加考试了,他要闭门整理诗文和书卷了。
荆虹不由啧啧了起来,莫非是她表哥其实发现了什么,但是碍于孟学士是自己的老师,所以不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