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后,了解一下情况,把黑桃和草花铐了,让所有人一起去派出所协助调查做个笔录。
赵晓茶缩了一下,说:“都这么晚了,我们没参与的就不用去了吧。”同时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于白帆。
于白帆却没搭理她。
警察同志说:“你不是目击者吗?必须去。”
她只好不情愿地上警车,其他人没有异议,全上去了。
派出所里,所有人挨个进询问室,没被叫到的人三三两两地的坐着。田落先说完情况,才有机会悄悄问贺良哲:“你是怎么来那么快的?难道除了通感,你还会瞬移?”
贺良哲瞥她一眼:“我今晚就在那家KTV三楼。”
“原来是这样,今天怎么没加班呢?”
“项目结束了,跟小组出来放松一下。”
好不容易放松一下,瘫在包间的沙发里听方经纬等人鬼哭狼嚎,心脏突然跳得要炸裂胸膛似的,伴随着剧烈跑动时才会有的喉头火辣感,呼吸困难得身周的氧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莫名的恐惧感席卷神经末梢,让他冷汗沁出,手指战栗。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通感作祟,一定是她那边出了什么事。马上摸起手机就给田落打电话。
电话那头,她只来得及说出“火鸟KTV”几个字,手机就吓掉了。
那时他就起身出了包厢,一出门恰巧站在走廊中段楼梯口,听到二楼传来怒骂声和撕打声。
他直接翻过楼梯扶手一跃而下,身后恰巧走来的服务生吓得摔了手中托盘……
这点高度对于一个跑酷高手来说不算什么,他平稳落到下层,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喧闹传来的地方,只见走廊里一团乱,乔麦麦手里握着一个破啤酒瓶,正在踢打一个趴在地上满头血的男的,麦麦怒吼连连:“她在哪里?快说她在哪里?”
黑桃抱着头号叫:“我不知道,她跑了!”
贺良哲捡起黑桃掉在地上的包着土豪金保护壳的手机,一个电话正打进来。
他接起电话,没有出声。听筒里传出声音:“哥,抓到了,在西边安全通道这里,一楼啊。”
……
贺良哲摊摊手说:“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田落惊叹道:“是麦麦把黑桃打成那样的?”
贺良哲缓缓点头,语气凝重:“可怕的女人。”
“说谁坏话呢?”乔麦麦恰巧问询结束,走过来坐在田落另一边,穿着高跟鞋的脚得意地翘起二郎腿:“所以说,女人还是要穿高跟鞋啊,一脚扎下去半死。”
说着,朝远远的角落处被铐在防盗窗上的黑桃和草花挑了挑眉。
两人顿时觉得身上更痛了。
乔麦麦眉飞色舞:“赵晓茶跑来求救的时候,我抄了个酒瓶子就跑到洗手间那里,那个黑桃脑袋的家伙在那里爬呢,我问他你去哪了,他还想打我,我二话不话就给他开了瓢!呵呵,敢动我朋友,是活腻了。”
脑袋上马马虎虎裹着纱布的黑桃打起哆嗦来了。
田落崇拜地看着她:“麦麦,你好厉害啊。”
麦麦趴到她耳边说:“不瞒你说,我初中时就打遍全班无敌手……”
时间已经很晚了。乔麦麦伸头看了一眼询问室闭着的门,现在赵晓茶在里面。其实所有人都问过一遍了,赵晓茶却被第二次叫了进去,久久没出来。
乔麦麦看了一下表:“哎呀,快11点了,寝室楼都快锁门了。怎么还没完呢?事情不是很简单吗,把这俩玩艺关起来不就得了。”
忽听田落犹豫地说:“可能……会有一点不那么简单……”
坐在她两边的贺良哲和乔麦麦警觉地同时看向她。贺良哲蹙眉:“怎么回事?”
田落说:“当时,草花说过一句话。他说:他们原本只想吓唬吓唬我。还说,这活接得亏死了。”
另两人的脸色霎时阴沉。半晌,乔麦麦牙缝挤出一句:“你跟警察说了吗?”
田落:“说了。”
询问室的门被推开,赵晓茶却没出来,外面的人只瞥到她在椅子上低头塌肩坐着。警察把黑桃和草花提进去了。
外面的人只能继续等。贺良哲手机的电话震起来。他接起,听筒里传出方经纬大着舌头的声音:“老大,你去哪了,该回了,宿舍要锁门了。”
贺良哲:“……”这些货到现在才发现他不在?“你们先回吧,我晚点回去。”
“哎?老大你到底……”
贺良哲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询问室的门终于开了,黑桃和草花被带向拘留室的方向,而最后被带出来的赵晓茶,手腕上居然也戴了手铐。
左晨蝶等人之前坐得离田落远,没听到三人的对话,惊讶地睁大眼,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赵晓茶在哭,她别着劲儿不肯往前走,求救地看向于白帆:“白帆,你跟他们说,我只是想吓吓她……”
于白帆一脸惊恐地说:“我说什么啊?你干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帆,你不能不管我!”赵晓茶被警察推搡着带走时还在哭喊。
屋里稍安静了些,于白帆先跑过去问警察:“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晓茶?”
警察示意她冷静,说:“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取监控等取证,不过,通过赵晓茶和两名社会青年之间的消息往来,事情也差不多清楚了。”
于白帆愣愣问:“什么消息往来?”
警察:“虽然赵晓茶把自己发的消息删了,但另一名嫌犯,就是脑袋上顶着草花的那个,手机里收到的赵晓茶的消息没来得及删,一看就明白了。大体就是赵晓茶因个人私怨,买通他们两人报复乔麦麦和田落。”
闻言,所有人都愣住了。乔麦麦半晌才震惊地出声:“还有我的份儿?”
“当然了,你是主要目标,田落只是个鱼饵。”
乔麦麦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警察接着说:“赵晓茶的计划这样的:把田落引到洗手间,上厕所时故意落后,让田落在走廊里等,她自己在厕所里发消息,通知事先买通的两名社会青年过来骚扰,她佯装回去喊人。路上故意磨蹭一会,给地痞时间把田落挟持到某个包间藏起来。然后她把人喊来,你们四散找人的时候,她会把乔麦麦单独引开,引到那包间里……”
警察顿了一下,才说,“据她自己交待,只跟地痞交待说打你几耳光出个气就行。但是,后果其实无法预料。所幸这些都没发生,他们没想到两个女生这么厉害,一个会踢人,一个会拿酒瓶子砸人,还来了后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饶是乔麦麦一身北方姑娘的特有飚悍,都感觉浑身冰冷,不寒而栗。
警察又朝乔麦麦和贺良哲指了两下:“你们两个下手也够重的,这防卫有点过当啊,念在你们还是学生……以后遇事把握点分寸,影响前途就不合算了。”
贺良哲抬了抬眉:“没什么不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