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少爷真是拗,为什么非要回北平啊。”唐幼宁说着。
顾良淮依然坐着一动不动,老吕看的直急,“少爷您也别为难了我,我也是秉公办事啊。”
老吕也是看着他家这大少爷长大的,他什么样的脾气再清楚不过,摸了把头上的冷汗,叹了口气,“行吧,您不回就不回吧,哎,我也是劝不动您。”
说罢,老吕便走了。
后面几天,顾良淮依然没有去训练,直到最后一天考核才露面。
顾良淮在的小队第一个考核,他成绩不错,倒是每天都训练的人还不如他。
“看他得瑟的样子,要不是他老子有钱有势,就他天天缺课,能让他过?”
其他没及格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顾良淮坏话,声音不小,就怕他听不见。
纪黎的队伍在最后一个,还早,他坐在顾良淮身边,那些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了。”
顾良淮笑笑,“我都习惯了,没事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把握考过吗?”
纪黎抿了下嘴:“没把握,我体力差,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哎,要是实在考不过那就来年接着考,我就不相信我这身体素质上不去了。”
顾良淮拍拍他的肩,说了句加油。
虽然考试很快,但对纪黎来说是异常的漫长,好不容易等到了,手心里都是汗。
过程中失误频频,纪黎心都凉了,已经做过离开的准备了。
“为期三周的军训已经结束了,考核结果也出来了,我想,有些人心里应该都知道自己的成绩了吧,我报到名字的上来拿,姜俊,徐如烟……顾良淮。”
拿到成绩单,有人欢喜有人忧,纪黎不敢打开看,其实是不敢面对。
“哎呀,我来给你看吧。”说着,顾良淮抢过纪黎手中的成绩单,纪黎慌了,去拦,可是顾良淮将手举高,纪黎够不到,“你干嘛!给我!不许看。”
而顾良淮已经打开看到了,“哎哟,及格!不错啊!”
“?什么,及格?我及格了?”纪黎不敢相信他说的,顾良淮递给他,纪黎看着上面没有写错的名字,“我竟然过了!”
“所以啊,你要相信你自己,这不过了吗?”
顾良淮本来想晚上陪纪黎吃个饭,庆祝一下考试通过的,但是老吕来电说顾震平要他回家,他母亲要给他庆祝一下。
“没事儿,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吃饭吧。”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顾母已经张罗好了饭菜。
“哇,好香啊。”说着,顾良淮下手拿起一个鸡翅。
“嘿,没礼貌,长辈还没上桌呢。”顾母打了下顾良淮的爪子。
“嘿嘿,好吃,在北平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顾母笑着,“那你还非得要回北平,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吸引你的,是不是谈朋友了?”
顾良淮挥手,“哪有,没谈,要真谈朋友了,我肯定第一个带回来给您看看。”
“老爷!”
顾母看到顾震平回来了拍拍顾良淮的肩膀让他做好,“等会儿别跟你爸爸闹脾气啊,这些天商会里的事让他烦得很。”
“尽量。”
饭桌上父子俩没有说一句话,都是顾母在扯话题,期间还暗搓搓的打了好几回顾震平。
顾震平放下筷子,“咳咳,我听说你们军训结束了,你成绩还不错。”
顾良淮点点头,“嗯。”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尴尬……
顾母也很是头疼,顾震平平时忙,很少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晚饭,这好不容易三个人凑在一起了,这俩还都不说话。
“对了,前阵子你回来说要帮一个同学通过军训考试,他怎么样?通过了吗?”顾母说完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屁话,都说帮忙过了,怎么可能还过不了呢。
顾良淮说,“他刚好是及格的分数,可以了。”
两天前顾良淮还是回了趟家,顾震平天天派人跟着他,去哪都跟,连解个手都有人看着,心态都崩了,实在受不了还是回去了,回去后正好顾震平在家,就让他帮忙跟中央大学的校长说了让纪黎军训通过的事,顾震平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办了。
而此时,高靖驰正和他的朋友杜睿在酒吧喝酒。
“你这军训也结束了,差不多该归队了,哎,这次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啊。”杜睿问。
“你也知道,这学校里不免会有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家里各个都是有势力的人,顾震平你知道吧。”
杜睿想了想:“哦,知道,他之前不是在上海的吗,这阵子才回来南京的,怎么了?”
“他有个儿子叫顾良淮,纨绔子弟一个,三周训练缺席两周,嘿,最好还竟然考的不错。”
“嗐,我还以为啥呢。”杜睿觉得有些无趣。
“不是,还有呢,他们宿舍有个叫纪黎的,身体不好,我一看他就过不了考试的那种,谁知道考试前一天,校长找我,让我给那小子过,要求不高,及格就行,那小子看着家里不像是有关系的人,我估摸着是顾良淮给整的。”
“你管这些干嘛,又跟你没关系,那你收钱了吗?”
“没,我想想那小子也挺可怜,好不容易从家里考出来,就让他过吧。”
“没想到一向严格的高教官还有这样的想法,真好。”
杜睿不知道,高靖驰看过纪黎的档案,都是锡县的,家里人因为去走亲戚,路上被日本人杀害了,自己就背井离乡来到南京工作,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看到纪黎心里很是感慨,毕竟是老乡,还是想多关照一下他。
顾良淮吃过饭就回了房间,没有在跟顾震平说其他的话。
“你说说你,不见的时候吧想他,见到了就板着个脸,也不说话,真是要气死我。”顾母一撂筷子,气鼓鼓的说着,也怪顾震平在顾良淮小的时候没怎么陪在身边,就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
“你看看他那脸,跟我欠了他钱似的,你让我怎么好好说。”顾震平也撂了筷子,这下顾母更气了,“他真是随了你的性子,轴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