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纬老师，好久……不见。”邓栋终于发出了声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少女突然看到了自己向往的偶像。
“好久不见。”莫辰平静地回应，然后毫不客气地批评道：“这一切都是你画的吗？很难看。“
“啊……”邓栋抽筋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色，线条和布局丑陋到让人想洗眼。最好能保持原有墙面的斑驳感。再说了，我说了，不擅长的事情不必做，否则只会暴露你的缺点。画虎不画狗，太可笑了。“
邓栋被骂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歉： “我，我错了。我以为，以为你会……“
“‘我想’，你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邓栋像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摇摇头。
“它代表着自以为是。”莫辰冷笑一声，“果然离开模仿你什么都做不了？一点创造力都没有。这是你选择战斗的地方吗？笨拙使用过的地方，充满了肮脏的气味，你甚至可以选择它。真让我失望。“
邓栋惊慌地解释道： “我要，要洗……离市区远……而且，而且，窗户都是封的……封的……” 他越焦虑，就越语无伦次。他的额头已经在冒汗，手也在发抖。
莫辰哼了一声说：“地点远离城市，在旷野之中。窗户还关着。要想找个制高点安排狙击手，也没办法。“
邓栋连连点头，果然北纬老师能听懂他的话。
“想法是好的，但是这样的地方不是只有一栋白色的小楼吗？你选择这里，是因为你觉得之前有人冒用你的名字做过案子，所以不服气？哦，你有什么资格不服气？洗？你能洗掉什么？你需要洗什么？是死者的鲜血，还是世界的尘土？是残存的怨恨，还是风从草叶间飞过？是你的骨，你的肉，你的灵魂还是你的信仰？“
一连串的追问让邓栋先是一头雾水，后来似乎恍然大悟，一脸敬佩。
莫辰遗憾地摇摇头。“当你杀了菜市场的小姑娘，陆晓燕，易生的时候，我对你还有一些期待。嗯？我说的对吗，这些人是你杀的吗？“
邓栋喊道：“是的，我把他们都杀了。我做得好吗？“
莫辰冷笑道：“是谁把你的灵性全部抹去了？”
邓栋困惑地看着他。
“是谁释放了你心中的恶狼？”
邓栋高兴地叫道： “秦医生，他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我大概到现在都不会想到我可以用这种方式向你致敬！恶狼，是的，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只嗜血的恶狼，老师！我是多么幸运，让它从一只无知的幼崽成长为--“
莫辰打断了他，“秦志勉？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去？“
邓栋失望地说： “秦医生是个好人，但他太平庸了，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剧情已经到了，他甚至想打断。但没关系，我拒绝了他，给了他永恒的休息。“
莫辰犹豫了一下，“他的栖息地就是你这几天藏身的地方吗？”
邓栋兴奋地说：“是的！北纬老师，我就知道你能猜到！就是这样！秦医生带我去的。虽然阴冷无光，气味刺鼻，但很适合他，不会腐烂……“
“这么平庸懦弱的人，是谁开的车？”
邓栋大吃一惊： “秦医生有主人吗？我没听他这么说过。“
莫辰不屑： “要学会倾听别人没有说过的话，这就是真理。除了废话，被语言修饰的就是谎言。“
邓栋想得很出神，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完全忘记了此时的情形。小莉的母亲向莫辰使眼色，让他借此机会解开自己和女儿身上的绳子，但莫辰明明看到了她的眼睛，但她却无动于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让小莉妈妈又气又绝望，恨不得用炸药砸莫辰的脸。
更让小莉妈妈气愤的是，莫辰突然关掉了手电筒！现在只有他们面前的蜡烛在发光，但这微弱的烛光除了烘托出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氛外，没有其他作用。即使是小莉妈妈，现在也只能看到莫辰的轮廓，却分不清他的五官或小的任何细节。
光的突然下降，似乎给邓栋打开了智慧之门。他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兴奋地说：“我记得，我听秦医生提到过他有一位非常强大的导师。那个人和他年龄差不多，但很有力量。看来男子姓罗。“
“叫什么名字？”莫辰音调是冷的。
邓栋想了想，摇摇头： “他没说。”
“问三个不知道，啊。”莫辰嗤之以鼻，语气中的不屑让邓栋无比伤心。
“至少……别在我们最后时刻这样对我，好吗？”邓栋辩解道。
“最后一刻？我们？“莫辰的语气更是不屑。“你是说有这两个……累赘吗？”
邓栋突然笑道：“不，北纬先生，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虽然这是我们之间的决斗，但如果没有牺牲，那该有多无聊。“
他蹲下来，把蜡烛拿给小莉母女，欣赏她们惊恐的表情。
“邓栋，你从哪儿弄来的炸药？这种绑定方式就像电影里的遥控炸弹。但是，你能自制遥控炸弹吗？有时候虚张声势只能适得其反。“
“我觉得挺酷的，不是吗？”邓栋笑着说，“再说了，虽然不是遥控炸弹，但和这个火源有异曲同工之妙。砰！“他把蜡烛靠近小莉前的炸药包，模拟爆炸，摇晃母女俩。
但让邓栋们失望的是，从一开始就一直攻击他的北纬老师似乎并不欣赏他的小幽默，对他熟练的手术刀操作视而不见。反而还是用充满鄙夷的口吻说： “你真让我失望。即使你没有创意，你甚至不能提供我最想知道的线索。邓栋，邓栋，你真的不配扮演阿君的角色。“
邓栋忍不住将蜡烛举到了齐眉的位置，仿佛可以让他在黑暗中看清莫辰的表情。“就算我的方法再笨，你还是来了。”
“是的。”莫辰似乎懒得再说什么了。
邓栋本想再次解释他的意图，但随着一声巨响，蜡烛突然熄灭，他的世界陷入黑暗。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沉闷的声，让小莉母女身体僵硬，不敢动弹。烛光似乎在视网膜上停留了一秒钟。
似乎只是一个呼吸室。黑暗和安静被打破了。几盏强力手电筒照在上面。强光让小莉妈妈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又匆匆睁开。她眯着眼睛，试图辨认出谁是那个用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冲过来的人。
有人在安慰他们： “别怕，没事的，你很安全。”
有人在释放绑在身上的炸药，也有人在提醒： “当心！”
还有人好像在动什么，惊呼：“那太准了！”
随着视力的恢复，小莉妈妈惊讶地发现，狭窄的楼道里突然挤满了人，很多人都穿着警服。
有一段时间，小莉妈妈觉得身上有一个玻璃罩悬着。这些人显然在她身边忙碌着，一边大声说话，一边用沉重的手脚为她解开绳子。但在她的感觉中，这些都显得特别遥远和缓慢，仿佛与她不在同一个时空。
“孩子没事！”有人在她耳边喊，扶她站起来。
这句话打碎了她的玻璃罩，声音，气味，温度，身体的触觉，抑制不住的恐惧都在瞬间卷土重来，像一根千斤重的铁锚，从别人支撑的怀抱中虚弱地倒下，崩塌。“莉莉！莉莉！“她只能发出这样的叫声，伸手想着孩子被抱起来。
手持小莉的男子急着出门，被旁边的人一把抓住： “让她看看。”
小莉脸色苍白，但嘴唇发紫，眼神呆滞，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小莉妈妈只看了一眼，心疼得不得了。孩子们被吓成这样。他们还说没事！
小莉的母亲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帮助出来的。准备下楼时，她想起回头一看，在人群中隐约看到，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血迹满地……
小白楼外停着几辆车。这里可能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热闹。好像到处都是人。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兴奋和忙碌。时不时会有一些人因为赶时间而撞到一起。其他人都在扯着嗓子大声说话。车灯和手电筒让白色的小楼在人们的眼中变得明亮，几乎焕然一新，而更远处的野草和树林也变得越来越深邃和幽静。漆黑的夜色中，神秘的幽灵似乎藏匿着，冷冷地窥视着盛会般的喧嚣。
这种混乱的场面实在不利于安顿小莉妈妈的情绪。她越来越惊慌失措，生怕邓栋突然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跳出来，面目狰狞。她害怕那次经历的恐怖会重演。她怕女儿不安全，却已经遇害。
“莉莉！莉莉！“她又叫了起来，两腿还挺着劲。她挣脱抱她的人，扑到抱孩子的人面前。她想把女儿抱在怀里，却差点摔倒在地。有人想把孩子抱走，小莉妈妈死活不肯放手，但抱着孩子走来走去也没力气，于是瘫倒在地，抱着孩子坐在地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