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阁楼不时传来咳嗽声。
整洁的塌上卧着身着蟒袍肆意喝酒的男人。
“叩叩”
“进来。”
磁性的声音传来,十三配着长剑,开门进来。
“王爷,难民已经到城外,再不管制,怕是要进城。”
“难民?”
盛胤清换了个姿势,台下咿呀不断,无意一瞥,竟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她?”
盯了良久,背影愈发熟悉,一丝笑意渐渐爬上脸庞。
“王爷?王爷?”
十三说明了情况,自家王爷却迟迟不回应。
“我知道了,你现在去办一件事。”
“哥哥,这出戏怕是今年刚出的,词句都同去年那一出完全不一样。”
台上人唱的不是往年大家最喜欢的那出,少了旧色,多了新鲜。
“是啊,每年都是同一曲,大家难免会厌旧,换换花样会更好些。”
一曲毕,那台柱子去了后台,不一会卸完了妆,恭恭敬敬的清秀男子模样,提着衣摆走到黎鸢面前。
“黎小姐,你好,今日终于见到黎小姐了。”
黎鸢望着来人,还在疑惑着,黎难开了口。
“你是何人?”
黎难略带警惕,台柱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在下李笙溪,是托了一位故人的嘱托,来请黎小姐去一趟后台,那故人有东西赠与黎姑娘。”
“故人?”
黎鸢奇怪,她在这里哪来的朋友?
“是故人,只不过这个故人不在了。”
男子秀气的眉梢慢慢爬上了悲伤,眼帘低垂,若是女子,一定是个翩若惊鸿的女子。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人,你是不是认错了?”
黎鸢语气有些生硬,若这个台柱子的朋友已经不在了,她感到抱歉,但她实在不认识他更不认识他的故人。
“听见了?我妹妹不认识你的什么故人,如果你是想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来搭讪我的妹妹,那你的下场犹如这个茶杯!”
大掌一挥,掌风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一声脆响。
被唤作李笙溪的男子不过是勾了勾唇角,一丝苦笑。
“姑娘,这个东西您认识吗?”
一个香囊。
一个曾经是母亲的香囊。
“姑娘若想知道一切,请随我来,只姑娘一人。”
“不可。”
黎难护住黎鸢。
“哥哥,这个香囊是母亲的!”
黎鸢震惊的望着香囊。
黎难表情隐忍,似乎在隐瞒什么似的,黎鸢心里似乎明白什么似的,不顾哥哥的阻挡。
“带我去!”
黎鸢对着李笙溪说道。
“鸢儿!”
黎难跟在身后,一道门突然关上,把黎难关在了门外,黎难着急的敲着门,那门像是什么铜墙铁壁一样怎么都撞不开。
“姑娘这边请。”
李笙溪带她进了隔间,拿给她一个金灿灿的海螺。
“姑娘,这是我那位故人要交给你的,姑娘附在耳边听听。”
“鸢儿姑娘
当你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天原四十年,也就是十五岁的你,那是我在台上第二次见到如此英气女子
那日蛮荒奸人前来闹事,你临危不惧,略施巧计,救下年迈的我和整个戏班子
第一次是你的母亲
当年你母亲坠崖,我只身寻找,只找到香囊,并未找到尸首”
海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苍老无比,隐隐听到老人的苦笑。
“是啊,鸢儿姑娘,你想的没错,我爱慕你母亲,因此多年查询你母亲的下落,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她在蛮荒
你母亲是心怀天下的人,定是蛮荒有什么在牵挂着她。如今天原不过是表面宁静罢了,皇帝的理政治国远不如此前,危机四伏,却不愿意治理,贪图享乐,未来定有无休止的灾难啊!鸢儿姑娘,你才识过人,聪颖丝毫不输男人,救救天原!”
海螺声止,金灿灿的海螺一瞬间变得灰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