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六将郜阗带回杨家庄。
顾清晏比祁慕寒容易得多。在石竹镇转了一圈,稍加打听就收到不少消息。原本镇上为如意剧团的到来而欣喜不已,但接连两起命案的发生彻底吸引了镇民的目光。刘家和陶家都是镇上的土生土长的人家。很多人即使亲眼看到了这场悲剧,仍然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
刘家的一位老邻居感叹:“‘云之娘’生她的时候难产了。多年来,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刘屠夫虽然凶狠,却是个热心肠的人。邻里谁从来没有他那么好过?云芝也是一个好女孩,外表帅气,气质乖巧。如果不是和陶家的娃娃亲,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求婚。“
顾清晏顺手问:“刘家是怎么嫁给杨家的?”
“具体还不清楚,去年有个媒人给刘恒,年底定了婚。刘家虽然不如杨家有钱,但恽之还不错,无愧于杨家。“在邻居眼中,看着长大的刘云兰是个顶尖女孩。
顾清晏来到刘家,那是临街的房子,门前有一个卖猪肉的摊位。
现在摊位空空如也,大门紧闭,封死了。
“这个案子真的充满了诡异。”顾清晏咯咯地笑了笑,果然被好奇心激起了。
即使之前有很多关于刘云兰的传闻,但都是捕风捉影,嫉妒或对其行为的不满。本质上,越来越多的人同意她是个好女孩。
刘涛的两个家庭远没有到死亡的地步。谁想让刘云兰死?
也就是说,刘云兰碰了什么导致死亡?
顾清晏的确可以追溯刘云兰的过去,但他需要确切的点,否则他不可能毫无目的地走完刘云兰的每一天。
直到天快黑了,秦十六才回到镇上。
同时,杨劲柏也来了!
“顾兄,原来新娘不是被吊死的,而是被毒死的!”秦十六一见面,就详细交代了案情,然后指着杨劲柏说:“杨二少爷要见你。”
杨劲柏脸色不太好,语气却很坚定:“我想请穆太子找出真正杀害嫂子的人。”他把专门拎的钱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了。那是两个小金锭:“这是赏赐。二十金锭。如果不够,等工作做完再补“。
这个王朝的黄金价格比较稳定,金银的兑换率为1:10。
二十金等于二百二十银,这对委托的奖励并不低。
杨劲柏从捕快的口中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或听说过神断局,顾清晏和杨劲柏。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气魄去托付,实属无奈。
杨家人关心案件进展,向捕快打听消息。他们知道凶手陶某母子是被屠夫刘某杀害的,刘某被抓了起来。换句话说,县令可能会直接结束刘云兰案件。杨家可能对刘屠夫的复仇心无疑虑,但想不通陶家母子为何要杀刘云兰,花钱买捕快。他们这才了解到更多的内幕。相反,杨家兄弟对此提出质疑。他们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尤其是杨劲松,本该是一场大婚礼,但新娘在大日子不幸离世,更是当头一棒。
杨家和刘家的联姻,是杨劲松亲自向家人提起的。他喜欢聪明,率真,漂亮的刘家姑娘。即使当街卖猪肉很不雅,也不妨碍他想和对方结婚。而杨劲柏则从小和哥哥关系很好。他看着哥哥憔悴的悲痛,忧虑和愤怒。他对凶手恨之入骨。
杨家人不希望案件以稀里糊涂的方式结束。他们想知道真相。为什么刘云兰一定要死?他在新婚之夜就死了?
杨劲柏来之前,还向捕快详细打听了顾清晏等人的情况。也许那些故事有些夸张,但毫无疑问,杨家是有希望的。他们不缺钱。衙门不会放弃他们的管理。他们会请几个顾清晏的人私下调查。如果他们双管齐下,总会有结果的。
“我回答了!”顾清晏点点头,但开口问杨劲柏:“婚宴那天你不在。跟我说说你吧。“
杨劲柏很配合,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他说,“当时,陶朋上门找我大哥。大哥想去家里看看。如果他不能离开,我将代替他。陶朋是来要银子的。狮子嘴巴大,要一百两。大哥说,不能给他。它并不吝啬金钱,而是人们喜欢陶朋。一旦他给了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而且,我们杨家也不欠他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给他钱?“
现在一说到陶朋,就算对方死了,杨劲柏还是满腔怒火。
如果不是读书人,他是忍不住咒骂的。
“你们在哪里认识的?”顾清晏又问。
“柳下荷塘西。因为他说只让我大哥一个人去,我担心他闹事,就没带人去。原来,荷花池离我们家不远。陶朋是为了钱来的,不会有危险的。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真的没有想到……
可谁知道,到了地方,却不见人。奇怪的是,当我头疼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把我打晕了。醒来时,我正躺在村头土地庙的塑像后面。已经是今天早上了。直到回到家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一觉醒来,钱包和玉佩都不见了。一定是陶朋拿走了。“
顾清晏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也就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陶朋,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杨劲柏惊呆了,点了点头:“是的。”
顾清晏冷笑道:“如果陶家和刘家不隐藏更深的仇恨,那陶母为什么非要杀刘云兰不可?是否与陶朋有关?比如有人用陶朋威胁她?“
陶母是个溺爱儿子,没有底线的女人。如果真的有人用陶朋的生命威胁她杀人,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杨劲柏反应很快,脸色变了几下,变得越来越难看:“嗯,这是为什么?谁会走这么远去杀她?“
“十六,你和郜阗去刘家转转,看看刘云兰有没有好姐妹,或者问问邻居,看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刘屠夫也会试着再问一遍。杨二少爷要来一趟。没问题吧?“
“我?”杨劲柏没有料到事情会分配给自己。
“你是杨家的人。也许刘屠夫愿意告诉你。“顾清晏真的很想搞清楚是谁给刘屠夫发了一封信。它有它自己的方式,但它还是要走一个程序。
“……好吧,我去。”杨劲柏点点头。
原本书卷气十足的学者,还有些稚嫩,被迫在夜之间长大。
杨劲柏非常不耐烦。答应后,他起身赶往县城。到了门口,他想起了什么,回问道:“穆太子待在镇上?”
“不,我要去杨家庄。”顾清晏认为掩护陶母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伪装成陶朋把杨劲柏打晕的人。
看来陶母是被用来除掉刘云兰的,但陶母和儿子也在事后惨死。他很难不往另一个方向去推测--幕后的人是否一开始就设计了一个互相残杀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