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下定决心，去看李叔。
李叔是靳城的心腹。以前，外面所有的商家都派李叔去检查，这比几个靳家的孩子有更多的权利。自从靳城病之后，李叔就不怎么出门了，一直守护着靳城。显然，靳城妻离子散，在信任度上远不如李叔。
李叔孤身一人，无儿无女，没有家人。
有人说是靳城救了李叔的命，或者说李家遭殃，都是因为靳城帮忙。不管是哪种说法，毫无疑问，靳城对李叔怀有莫大的恩情，换来的是李叔一生的忠诚和追随。
到了主院，经仆人们通知，他看到了李叔。
“你想见我吗？”李叔让他在侧厅就座。周围没有仆人。
“我想你一定是私下查过这位先生的事了。你发现毒药的摄入方式了吗？“
李叔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看到他的询问，他回答说：“的确，既然老医生确定这位先生是砒霜中毒的，主人就命令我私下去探查。每天，我都亲自检查这位先生进口的东西，最后在这位先生吃的糖蒸奶酪中发现了砒霜。砷的含量很少，但这种糖蒸芝士却是绅士最爱吃的食物，别说每天吃，至少三五天吃一次。为此，专门请了一位擅长做奶酪的厨师回来。“
脆奶酪，即使是类似酸奶的东西，做起来也不嫌麻烦。然而在古代，这是昂贵的食物，牛奶和白糖。它必须经过过滤和烹调。普通富人有钱吃饭，很少在自己家里制造。
“毒药是从哪里进来的？”顾清晏问。
“在牛奶里。”李叔淡定眉头： “先生为了方便干净，特意在城外的庄子里养牛，每次收奶后都有专人送来。送来的牛奶已经中毒了。我查了送奶人，包括《庄子》里的每个人，都说有嫌疑，但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师傅不想打草惊蛇，就偷偷盯着看。“
“那么，脆奶酪还在送吗？”
“是的，每隔三五天就送一次。先生当然不会吃。“
“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师傅没有告诉他，只是说他的病很难治。”李叔的眉毛还皱着。
顾清晏看着他的表情，想着这句话。他情不自禁地猜测了一下。
靳城没有告诉长子真相，但长子如此受他器重，一定是作为继承人抚养长大的。没有点心他能精明吗？尤其是这种怪病，只要有心，不难查明真相。
果真如此，它就麻烦了。
“先生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3月中旬出现了一些苗头，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4月初，这位先生感到恶心，想吐，非常难受。当时，他以为自己中暑了。和往年一样，他熬制消暑汤，清淡饮食，一连吃了几天。他看起来好多了。但两三天后，同样的症状又出现了，我们还是用老办法。4月底，君子症状加重，呕吐秽物中有血丝和黄绿色苦水。人们开始迅速减肥，肚子不舒服，吃不下饭，拉肚子，甚至偶尔四肢轻微抽搐……
当时我们意识到，可能不是简单的中暑。请医生看一下。医生不确定。他以为是胃的问题，就开了药。但没起到多大作用。这位先生变得越来越痛苦，他的脾气开始暴躁起来。城里的医生都请来了，却束手无策。直到大师急得不得了，亲自上书京师，才请了一位有交情的老大夫。“
顾清晏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先生最初是管理银楼将军的业务吗？”
李叔看着他点了点头，“是的，大师两年前得了一场病。他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那么强壮了。虽然病治好了，但他不能完全康复。主人把这位先生调回银楼将军那里，其他人都不动。自四月君子病，银楼无人问津。一开始是我照顾他的。半个月前，大师与先生谈心，把这件事交给了第三位先生。“
顾清晏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越过二少爷，而是委托了三少爷。
他了解靳家的人际关系和兴趣爱好，只为确定嫌疑人，找准侦查方向。他不愿意卷入靳家的内部斗争。
在他看来，靳家几个人，不是一个好的。
之后问庄子的住址，每次送奶的时间，能接触到牛奶的人。
至于毒药的来源，他没有追问。如果有这方面的蛛丝马迹，靳家早就发现了。
他打算先去庄子那里查一下。
他的方法很简单，利用手中的权力找出毒人，然后顺藤摸瓜。
临走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到目前为止，牛奶是否有毒？”
李叔惊呆了： “这个，既然确认有毒，先生就不吃了，我们也没再查过。有什么效果吗？“
当然有！
万一后来停止投毒，要么对方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要么投毒的负责人已经被杀害。
他接受委托，要找出投毒的幕后黑手。他不仅能说出对方是谁，还能拿出足够的证据！毕竟这个人很可能是靳城的近亲。没有证据。对方怎么会相信呢？对方没花钱听他胡说八道。
看着时间，顾清晏和前来服侍的仆人一起说着就出去了。
一路上，他利用自己的力量注意周围，确保没有人跟踪他。他才去了客栈。
祁慕寒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品茶，说是悠闲而不是无聊。
“你一个人出来的？”祁慕寒意外地笑着问道。
“我要去郊区。你想和我一起去吗？“顾清晏其实很抱歉。说好了一起去阜城游玩，却被托付了。
“我们走，让郜阗开。”祁慕寒很爽快地答应了。
靳立业庄子离城不远，就在山脚下。这一带富贵人家的庄子多。赏春赏秋，格外热闹。
顾清晏邀请祁慕寒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借助对方的能力。
庄子里的人不多，只有负责养牛的老人，带奶的女仆，打扫屋子和院子的老两口。既然调查不能公开，他自然也不能直接上门，所以能表演轻功的祁慕寒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祁慕寒听了他的话，眉头上扬，似乎在微笑： “这是给我的。如果你不需要我，你就不会来找我？“
“当然不。”顾清晏显得无动于衷，不认为会得罪对方： “你愿意帮忙吗？”
“我怎么能不帮你呢？”祁慕寒笑道： “今年，我是你的，任你支配。”
“你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马车停在山边，郜阗留着看车，顾清晏和祁慕寒去靳家庄子。
有了祁慕寒在，两人很容易越墙而入。牛棚在庄子西侧。里面有几头水牛，两头母水牛和三头小母牛。它们被保存得很好。
有祁慕寒在身边，顾清晏放松，直接激活力量。
时间回到3月中旬--
三月正是春游的时节。庄子很活泼。时不时有靳家的少爷姑娘带人来春游住宿，或者请来朋友。《庄子》虽然属于靳立业，但其他兄弟姐妹找他借，他都没有拒绝。
《庄子》中的顾清晏没有注意到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牛棚。
奇怪的是，时间一直拖到4月，也没有发现投毒者。确实会有人来牛棚，但是能接触到牛奶的人非常有限。每次牛奶都由侍女水秀亲自拿去，装上一个小桶，封上盖子，马上送到外门的马车上。马车一路冲到城里，送到靳家厨房。
问题在路上吗？
牛奶车厢不带人，只带司机。
如果马车夫真的中途停下来作弊，谁也不会知道。
不管怎么说，靳家厨房已经被李叔彻底调查过了，毒物进入靳家的时候肯定已经存在了。然后，要么是中路手脚被动，要么是奶毒。
水秀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孩。估计靳立业在这方面有爱好。不仅是服侍她的人，连取奶的人都是一个水灵灵的少女。大概这和使用采茶机是一样的。
顾清晏回顾性观察水秀半个月。这个女孩做事又快又勤奋。她是附近村子的人，每天早上都来取奶。她的容貌没有任何异常。他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女孩有如此出众的专注力和心理素质。他没想毒死水秀。
会不会是车夫？
或者，是更隐蔽的手段！
顾清晏动了动脑筋，又回到了3月中旬。这次他不再盯着牛棚，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厨房。水秀每天早上来到庄子面前，都要先从厨房拿桶。
顾清晏怀疑枪管被人做了手脚！
不过，装牛奶的桶要提前一天清洗晾干。如果里面有白色粉末，哪怕很小，水秀也有可能发现。
“荪大娘，做早餐。”水秀一来就跟人打招呼。
关庄子老两口姓孙。如果他们的主人平时不来，他们就过自己的小日子。虽然不如靳家里的佣人经常能拿到小费，但对于老年人来说，清闲劳作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荪大娘刚蒸了一个，见到水秀就热情地打了招呼： “水秀，快来尝尝包子。猪肉荠菜馅很好吃。“
“没有，我吃过了。”水秀连忙摆手，从架子上拿了一个雕花的暗漆桶，顺手打开盖子往里看，说：“我得去取奶，免得耽误事情。荪大娘，你很忙。我晚点再跟你说。“
“好吧，那么，你很忙。”荪大娘看着水秀离开，一双手不自觉地抓住腰间围裙，嘴唇紧闭，眼睛也落在枪管上，神情僵硬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