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宛就带着顾薇来了，还从自家菜园里带了一个竹篮菜。
店里很多人都在吃早餐，有渡口的苦力，也有附近的商家。
当初买的大铁锅尺寸很大，大锅买的竹蒸抽屉有三层。每天早上蒸三抽屉馒头，只有一个是白面。一般情况下，偶尔会剩下几个白面馒头，剩下的就会卖光。
当顾宛看到很多客人时，他感到高兴和踏实。他把竹篮放进厨房，挽起袖子洗碗。
这些碗都是盛蔬菜汤的。正忙着招呼客人。碗够了，就攒在木锅里泡水。
附近商户来吃早餐，大多是冲着免费的青菜汤来的。青菜汤不值多少钱，一开始也没人太在意，但这是件好事。慢慢地，口口相传。很多人喜欢喝这种汤。他们还认为，顾清晏年纪轻轻就是一个伟大的厨师，一定是一个伟大的大师。
否则，就是一碗普通的青菜汤，怎么会那么香呢？
顾清晏看着竹篮里的蔬菜。他们都在正确的季节。转头看她一动，顾清晏拦住她说：“大姐，你大老远过来不累吗？坐着休息，等会儿让洗这些碗。“
顾宛见他坚持，也算了。
他搬了张凳子坐下，向他招手： “二哥，你也坐下吧。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大姐，你说。”顾清晏大概猜到了几分钟，一定是顾云的联姻。
顾宛也没有拐弯抹角。他满脸笑容，说：“我打听了王嫂子上次提到的那个女孩的情况。他们家是大鱼村家，姓叶家，女孩三人在家，今年16岁，父母都有了，前两个哥哥，后一个小妹妹。他们家比我们家稍强，有六亩水田和六亩旱地。父母和兄弟都能做到。兄弟俩已经结婚了。“
“她家要多少彩礼？”顾清晏扬起了眉毛。
看着顾宛的样子，我显然对叶家很满意。既然满意了，余姑娘的婚事应该很好找。应该还没到16岁，还什么事都没发生。叶家想多留女儿的可能性很小，大多是条件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彩礼。
从古至今，大抵如此。
“没有。”顾宛嘴里说着这句话，脸上却没有悲伤： “以前要是听说她家彩礼多少，我就不敢打听了。她的家人没提别的事。光彩礼就花了六两。“
六两对于今天的顾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家里所有的积蓄里没有一两银子。
这年头，种地靠天吃饭。亩产低。一亩地能有一两银子就不错了。农家劳作劳累，春秋两季都要交地租。他们全年还有杂税，偶尔还有徭役。当初，牧府被摊派到河务。如果他家有钱出钱，河务就可以免了，他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农民结婚，彩礼少则12两，多则12两，但一般来说，很少超过5两。
顾宛说： “十六两太多了。我犹豫了一下，但我打听了一下余姑娘，确实不错。在县城街头也看到过。很适合我大哥。王嫂子表示可以息事宁人，看看能不能少一点。而且，她家要这么多彩礼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女孩12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她吃的药很贵。一两个月她花了很多钱。她的兄弟们结婚时，家里的钱不够，只好借。“
好像是因为兄弟们结婚才借的钱，但进门的外人和嫂子都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那是因为他们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余姑娘治疗上了。
在古代，男孩比女孩更重要。继承家业的总是儿子。女儿早晚是外嫁出去的外人，多欠家里一分钱。
“余家人的气质是什么？”顾清晏不在乎彩礼，更在乎人品。
顾宛笑道： “如果她家境不好，我就不跟你提了。一个家庭生活的时候，有汤匙不碰碗，但总体上是好的。“
“大哥看过余姑娘吗？”顾清晏又问。
顾宛笑着点了点头： “远远看着，我对大哥挺满意的。”
顾清晏想知道： “什么时候发生的？昨天我还见到了我大哥。“
“那是昨天早上。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女孩是去县城看他的，他也看到了。昨天下午他回家寄钱。我跟他提过。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叶家女孩看着他。大哥也知道彩礼的事。大哥的意思是，婚事要量力而行，彩礼要超过五两。“然而，顾宛仍然希望这桩婚姻得以完成。毕竟，他们对彩礼是挑剔的。他们怎么会知道人家不选择他们的家庭呢？
他们家兄弟姐妹多，以后还得当老大。顾云负担能不重吗？
叶家愿意嫁给他们，因为顾清晏已经独立做生意了，顾云有一份衙门的工作。
“大姐今天是……”
“我请杨婶出面，王嫂子是媒人，两人互相打听过了，没有别的，只谈彩礼。王嫂子说，应该可以谈。一旦叶家放手，它应该选择一个小日期。这对大哥来说是件大事，我还是挺紧张的。“于是顾宛来到他那里。两人年龄相仿。忘了以前吧。现在顾清晏有了很多想法，独自开店做生意，无形中让顾宛觉得有了依靠。
顾宛的性格似乎很泼辣。是一个古老的女人。在她的潜意识里，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大姐别担心，规矩听杨婶和王嫂子的，不会错的。到时候，我会选个好日子。你需要我去吗？“
“大家都去，说明我们家很重视，叶家也好看。”顾宛说着，盯着他突然说：“二哥今年十五岁。大哥，这是个贫苦人家，拖到现在才说亲亲，也是因为年纪大了，没少挑剔。不过，现在二哥有了生意，日子好过了，就该找个好姻缘了。“
顾清晏哑然一笑，说：“忘了我吧。”
“什么叫忘了？”顾宛的眉毛竖起来，显然是对自己的回答不满。
顾清晏依然面带微笑，但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我不会结婚的。”
顾宛顿时愣住了： “二哥，你，你在开玩笑吗？”
在这个问题上，顾清晏一直很淡定。即使他知道时代不同了，他也不希望顾宛带着期待为他寻找婚姻。
不过，看到顾宛慌张的眼神和犹豫的样子也让人头疼。
“姐姐，成长和童年都很有序。等你结婚了，再为我担心吧。“顾清晏扔下一个字，走出厨房，很快回来给她塞了一个布袋。
顾宛被他重复的话弄得大发脾气。他打开布袋，原来是20两银子。
“你给我钱干什么？”顾宛。不，还给他。
“大姐拿去，给大哥办喜宴，要好好办，不要舍不得钱。这二十两是我作为二哥的心意。这些年来，我一直由大哥大姐照顾。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钱。现在能赚钱了，总要表达出来。大姐，把它拿走。大哥知道我不缺钱。“
顾宛确实听了顾云的话，而且惊讶得不敢相信。
“办个酒席不用花那么多钱！”话虽如此，顾宛想了想，但还是接受了，并补充道： “我知道你有钱，但你不能这么手软。把钱留着，以后再结婚……“
谈话进行到一半，想起刚才的谈话，顾宛就不敢再问了。总觉得好像触及了什么禁忌。
顾清晏似乎没问题。他蹲在那里收拾菜，中午还为隔壁盖房的那群人做饭。
顾宛见状，心中充满了愤怒。他远远地点点脑袋，咬着牙说：“一个一个，不让人担心！”
顾清晏摸了摸鼻子，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