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豌豆下个月要过周岁，你能回来吗？”
“爸恐怕回不去了，你们好好过需要钱跟爸说。”
“爸，你是不是出啥事儿？你要告诉俺，俺不是你闺女吗？”
“么事儿么事儿，是爸的手机弄丢了，所以才请人家警察同志帮忙联系你们，爸想你们了。”
“爸，你赶紧回来呗，你一个人总在外面，俺也不放心。”
“爸也是想趁着现在还能干就多赚点钱，妮儿啊不说了，已经很晚了，小豌豆该睡了，这也是借的人家警察的手机，不说了哈，等爸买了新手机再跟你们联系。”
“那爸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重身体。”
“好，你们也要好好的。”
“小豌豆，跟姥爷说拜拜，亲亲姥爷。”
孩子稚嫩的脸蛋冲着手机屏幕这头的何万里做了个亲亲的样子，这次何万里是发自内心地笑了。电话挂断后，何万里又擦拭起眼泪来。
趁热打铁，吴宪说：“何万里，你也看到你女儿还有你可爱的外孙都在等你回去，你就不想早点和她们团聚，跟警方合作，可以帮你争取立功减刑的机会。”
何万里沉默片刻，终于说道：“你们想知道啥，就问吧。”
“牛四是谁？”
“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道上的人都叫他四哥。”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之前跟他干过。”
“盗墓？”
“嗯。”
“盗哪里的墓？”
“滕市那边有个墓，叫啥倪公墓，也是在一个村儿里面。”
“村子叫什么名字？”
“大韩村。”
车吴宪身边的记录员已经换成休息后的民警，民警小声提醒车吴宪，“这个案子我知道，也是去年的，已经被我们公安机关破获，当时抓了十多个参与盗墓的，组织者姓秦。”
何万里也听见了，他说：“没错，牵头的确实是一个姓秦的，那次牛四是‘腿子’，负责联络找人的。”
“看来你跟牛四都是漏网之鱼了。”
“因为那片儿墓地面积很大，是分两批下手的，俺是第一批动手的，得了东西拿了钱俺就走了，后来他们又召集人去，当时俺在外地就没有去，没过多久听说那个姓秦的已经被你们公安机关给抓住了，俺以为牛四也被抓着了，还是这次孙大富找的买家正好也是牛四，俺才知道他当时逃了。”
“之后你跟这个牛四还有没有联系？”
“木有了，他这个人神秘的很，喜欢独来独往，从来不告诉别人他的真实姓名和住址，也从来不打电话联系，平时你是找不到他这个人的，如果手里有货要处理，只要在道上放出消息，他会主动联系你的，孙大富这次就是这么干的。”
“你们这次跟牛四约定交易的地点在什么地方？”
“地点应该就在古玩市场那附近。”
“为什么选在那里？”
“这两天文博会就开始了，头几天基本上都是人最多的时候，人杂地方又宽敞，交易的东西又应景，比较安全。”
“什么时候交易？”
“什么时候俺们现在也不知道，要等牛四的消息。”
“牛四怎么跟你们联系？”
“他有孙大富的联系方式，到了交易的时候，他会发短信过来，我们再过去就中。”
“呵，还真是够谨慎的。”
“他这个人做事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不相信任何人。”
“牛四这个人长什么样？”
“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方脸，不胖也不瘦，个头跟我差不多，还有。。他的后脑勺这个地方有一颗黑痣。”
“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警察同志，俺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看俺能减刑不？”
“你的量刑最终会由法律来决定，不过只要你交待的事情属实，我相信法律会给你最公正的判决。”
从审讯室出来，车吴宪跟几个主审其他嫌疑人的民警立刻碰头，汇总交流审讯的结果，及时做出下一步的部署。
等车吴宪回到给他安排的临时休息室已经是下半夜，他有些疲惫地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他的队员们还有风筝，或躺在椅子上躺在地上，或趴在桌子上在休息。
车吴宪轻轻地走进去，经过风筝身边的时候，他停下来，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盖在风筝的身上，然后他也找了一块地方躺下，只是旁边的老狼不仅人是平躺的，身上还整整齐齐地盖着一张张的报纸，让人仿佛看到了殡仪馆的场景，车吴宪就给他揭下来两张盖在自己的身上，真是‘残忍’。
坐着睡终究是不太舒服，风筝中间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身上平白多了一件衣服，再看一眼周围，果然又多了一个人，确认衣服是车吴宪的，这让她倍感温暖，她干脆穿上车吴宪的衣服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躺倒在椅子上睡觉。
等差不过快天亮的时候，他们都自动地醒了过来，蚊子从外面进来后，就推了推她，说道：“队长，该起床了，我看他们都…”
一看露出头的竟然是风筝，蚊子到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几点了？”，风筝一边眯着眼睛一边坐了起来，这会儿看车吴宪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风筝又回头看看其他人，大家都已经起来了。
蚊子回应：“哦，快五点了。”
“才五点，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看她迷迷瞪瞪的样子，路过的老狼说道：“算了，让她睡吧。”
风筝就立刻又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两个男人无奈一笑，他们就悄悄地出去了，然后在门外遇见正好赶回来的车吴宪，而且他的外套果然不见了。
“队长。”，“队长~~”
“嗯，都睡饱了？”
“饱了。”
“那就开始行动吧，有消息了。”
“是~~”
“队长，里面的那位怎么办？”，蚊子问。
吴宪立刻明白指的是风筝，“让她在这里吧，天亮以后她会自己回去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