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风筝跟队出现在彭山区江口镇附近,下车以后,刘主任就给他们安排任务。
“大家都听我说,今天我们的工作任务就是逐户调查,挨家挨户地去走访,大家就按照在车上的分组去打听去询问,记住一定要问老年男性,最好是60岁以上,都清楚了吗?”
“清楚。”
于是,他们分散行动起来,风筝是被刘主任拦住说道:“风筝博士,你恐怕对这里不熟悉,我找个人跟你搭档,侯杰,你过来。”
刘主任将一名男同事叫了过来,对方跟刘主任一样,也是一副斯斯文文的书生相貌,刘主任对他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西安考古研究院派过来的风筝博士,这是我们考古研究院的侯杰博士,正好你们俩的工作一样,都是负责文物保护与修复。”
“哦,风筝博士你好。”
“你好,侯博士。”
“风筝博士刚来,对这一片肯定不熟悉,侯杰,你带着她,你们一起走访吧。”
“好,我知道了,刘主任。”
于是风筝跟她的新同事侯杰一组,他们进到村子里面去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
与此同时,车吴宪他们正站在岷江边上,跟当地负责案件的民警接洽交谈。
民警说:“我们当时接到群众举报,说是那段时间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四点,这条河里总会出现不少亮着灯的船,怀疑是有人在盗挖文物。”
“河里面有文物?”
“是的,这里面还有一段历史,说明朝的起义领袖张献忠跟明朝的将军杨展曾经在这里,就是这条岷江上打了一仗,结果张献忠打败了,他带的好几船的金银财宝也跟着沉到了江底,所以当地一直有传言说,江底里有宝藏,但是宝藏具体在什么位置又没有人清楚,当地还流传着一句口诀: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据说这就是一个寻宝的口诀,按照口诀的指引,就可以找到宝藏了。”
“龚警官,真的假的,怎么跟那电视上演的一样?”,蚂蚱打趣地问。
跟他们谈话的警官,姓龚,他笑着回应:“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没有顺着口诀去找过。不过这次的案件一出,我是相信这个江底里是真有宝藏的。”
“龚警官,你前面说,05年就已经发现过宝藏?”
“对,当时政府在岷江里面施工,挖过江的隧道,发现了一截木头,木头里面放了七枚银锭…”
另外一边,侯杰正好也在跟风筝讲述这件往事,“……当时我们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枚。”
“剩下六枚去哪儿了呢?”,风筝问。
“呵,因为当时现场有六个参加施工的工人,每个人拿走了一枚,所以最后就只剩下一枚了。”
风筝听后,也是无奈一笑。
“当然最后通过公安干警的努力,还是把这丢失的六枚银锭都追缴回来了,现在都保管在彭山区的文管所里面。但是当时只出了一件木鞘和七枚银锭,孤证不立,所以我们没有办法,也是没有这个意识在这个地方开展一次考古发掘……”
画面回到车吴宪这边,龚警官说:“只是没想到十几年之后,这里竟然会被一伙盗墓分子盯上,车上校,我听说你们前段时间刚刚协助汾市跟泉城当地警方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文物案件,这次请几位过来帮忙,也是因为这件案子的嫌疑人,很可能跟你们的上一件案子的嫌疑人有重叠。”
“你的意思是,孟老大也参与其中。”
“是的,按照目前的证据指向来看,这种推测有极大的可能性是真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孟老大一直没有被抓捕归案,而且我们暂时也还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这么一说,车吴宪显然更有兴致,之前因为这个孟老大没有到案,他还多少有些遗憾。
“那现在有的线索是哪些?”
“这件案子的困难之处就在这里,这伙盗墓贼不仅猖狂而且还比较懂水性,他们都是穿着潜水服直接下水作案,因为作案的地点是在广阔的河面上,我们很难收集到线索,等我们开船追过去,他们早就已经跑远了,我们明明知道他们的行为,却拿不到第一手的证据。形成证据链也就很难,从盗掘到倒卖到追赃,每一条线索我们都要花费很多的时间精力和物力逐条去核实。”
“我了解到除了那几枚银锭,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件重要的物证?”
画面回到风筝这里,她跟侯杰走在村子里湿漉的石板路上,风筝问:“那‘虎钮永昌大元帅印’会不会也是从岷江里面挖出来的?”
侯杰回应:“这个,我也说不好。你看前面那几家好像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好。”
风筝没有再从侯杰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车吴宪这边也是。
龚警官告诉他: “我猜你指的应该是‘永昌大元帅印’,只是它中间被几次转手,最后才被警方查获,恐怕已经很难查到最开始把它挖出来或者是指使来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了。”
“所以,现在来看,把文物追回来通过文物鉴定结论来落实到办案的证据上来,也许是一条破案的途径。”
“你说得没错,所以暂时我们也只能开展秘密的侦查工作,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文物可能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流失出去了,我们必须要抓紧破案,挽救文物。”
“嗯,不知道是否方便透漏一下,目前的侦查已经进行到什么样的程度?”
“目前我们还没有得到真正有用的反馈,暂时也只能挨家挨户地去暗访,进行大范围的摸排和长期蹲守,希望能尽快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几个也可以去。”,车吴宪主动提出。
“走访吗?”
“嗯。”
“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