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对着口型问吴宪:“你们在聊什么呢?”
吴宪笑而不语。
风筝只能凑上去偷听,吴宪要把手机给她,但是被风筝拒绝了,她冲吴宪示意她要偷偷地听,吴宪也是无奈地笑笑,他们一同听见小姨妈那边在说:
“是这样的,我听筝筝妈说,你们打算要孩子了?”
这下子风筝没法淡定,自觉地接过手机,急忙澄清道:“小姨,我们还没计划呢。”
“哟,你醒啦?”
“是啊,被您吓醒了。”
“嗨,我也是听你妈说的。”
“我妈怎么跟您说的,我可没有跟她说想要孩子的。”
“可是你妈跟我说,你让她过去帮你看孩子,那不就说明你们俩已经有打算要孩子了?还有,你们也该结婚了吧,不领证孩子可不好上户口。”
跟吴宪说的如出一辙,风筝赶忙解释:“停停停,您先听我说好吗?”
吴宪是没事人一样地在一旁笑着。
“行,你说,我听着。”
“首先,小姨你刚不也说了吗,我跟吴宪还没结婚呢,不结婚怎么要孩子,而且我那么说也是想提前跟妈妈商量一下,试探一下她的口风,要是妈妈肯来我当然高兴了,可是上次沟通之后,我发现妈妈她好像不太愿意,她说要照顾你而且她也不喜欢这边的天气。”
“这算什么借口,天气好不好的跟她又没有关系,她整天待在家里也不出门,再说我还用她照顾,而且你妈的脾气真是越老越古怪,我都要受不了她,正好你们赶紧把她接走,也省得总有个人在我身边叨叨,真是烦死个人。”
“额,如果是这样,那我跟吴宪也考虑一下吧。”
“嘿哟,有了老公就忘了娘,幸亏我没孩子,养了也是白养。”
“哈哈~~~我开玩笑的,如果妈妈能来我跟吴宪当然高兴,吴宪的爸爸刚做完手术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吴宪还有个马上升高中的妹妹,所以吴宪的妈妈这几年肯定是抽不出时间的。”
“哟,亲家没事吧?”
“没事,手术很成功,只需要静养慢慢应该就能恢复的。”
“哦,得了什么病啊?”
“冠心病,做了心脏搭桥手术。”
“那是,行吧,你妈这个人反正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身体里面是一点毛病也没有,比我还健康,如果亲家那边帮不上忙,我们这边当然是要有人出人,有力出力,你放心你妈也就是嘴上说说,如果你真生孩子了,我不信她能不去帮你带孩子。”
“呵呵~~但愿吧,其实不论是我自己的妈妈还是吴宪的妈妈,我跟吴宪明白她们都没有义务给我们看孩子,说不定妈妈们还有她们自己的晚年安排呢!”
“你放心,你妈我了解,她能有什么晚年安排,她这个人不爱出门又没有朋友连个兴趣爱好都没有,哦,偶尔倒是会看看书,但是我也没看她正经看过几本,就喜欢收拾屋子,擦一擦这个地方,再抹一抹那个地方,磨磨蹭蹭地就是一天,我都担心她一直这样下去会得老年痴呆症,你听我的赶紧生个孩子让她帮你看着,她也能动动脑子,对你妈来说有益无害。”
“谢谢小姨,其实上次跟妈妈通过电话以后,这几天我一直都挺纠结这个问题的,虽然现在就考虑可能是有点早……”
“不早了,你都多大了,也该生了。”
“切,我的意思是我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就算是有新的情况出现至少我还有准备,也不至于之后太狼狈,我甚至已经做了最差的打算,如果实在没人帮忙,我只能暂时放弃工作当个全职的妈妈,等孩子能上幼儿园了我再回去工作,但其实我不想这样,小姨,如果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事业,总觉得心里有点别扭还有不甘心,但是不生吧,又好像对不起谁,我太难了。”
小姨妈回应:“大家都是这样的,过日子生孩子把孩子养大再看孩子,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只是你们这代人啊更注重实现自我价值,不像我们那个时候,稀里糊涂地就过来了,有时候想一想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五十岁的人,感觉时间就跟玩儿的一样,过得真快。”
“嗯,我也不敢相信我都已经三十多了,我还一直觉得自己二十三呢!”
“哈哈~~~~”
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吴宪已经睡着了,风筝便捂住嘴给他盖上被子,听见电话那头的小姨妈在说:“还是当男人好,辛苦十分钟什么都有了,还能不耽误事业,该干嘛干嘛!”
“呵~~其实有的男人也不容易,要承担更大的压力,累活脏活也都是他们在干,如果是我肯定干不了。”
“你这是在夸自己的男人吧?”
“呵呵~被你听出来啦,其实吴宪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经常在家,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啊!就只能我多想想办法了。”
“也是,你们那个工作啊,都是按时按点的一点自由也没有,不如辞了吧,你跟小姨干,小姨出资给你在蓉城那边开个分店,自己当老板多好。”
“谢谢小姨,不过还是不要了,我又不会做生意,而且当老板也很累的好不好,要各种操心那就更没有时间。”
“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一开始是需要多操点心,不过等店里的生意稳定下来,基本上就不用你来干什么,交给店长跟店员去干就行了。”
“可是,我真得很喜欢我的工作,暂时还不考虑换一行。”
“行,等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其实你如果真不干了,小姨也觉得可惜,毕竟你也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如果都丢下了确实可惜。”
“嗯,谢谢小姨的理解和支持。”
“当然必须要支持,你放心,小姨永远都是跟你站在同一战线的。”
“嗯,必须的。呵呵~~~~”
“不过筝筝啊,你悄悄告诉小姨,你是不是已经有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真的,我例假刚好,怎么可能。”
“哦,真没有啊,我还以为你有了,害我白高兴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