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山玩水?”战英看着雪儿干干笑了两声,心道:“都成了天帝的诛杀对象了,还有心思游山玩水。”不过,战英自然也猜到,这都是将军的意思。雪儿初到金甲宫时还只是一个懵懂小童,她是在将军眼皮底下长大的,又岂能眼看着雪儿去跳诛仙台,对雪我来说,那是一条必死之路。
雪儿又道:“听说今日皇宫举行祭祀,会有皇帝出行,兵马开道,非常热闹,一起去看吧。”昨晚将乌都夜市吃了个遍,也顺便收集了不少信息。
战英看了看将军,不敢随意答应,长月看了看雪儿,道:“战英还有军务在身,不可多做逗留。”
战英挠了挠耳朵根,声若蚊蝇道:“其实带留个一天半日的也没什么。”军中还有离落在呢,元戎现在也能顶下不多的军务。
长月权当没听见,轻咳一声,战英忙后退一步,拱手道:“祝雪儿和将军人间游玩愉快,战英告退。”说着便转身离去了,云端之上孤单飞行,忍不住心里却哀怨:“我也是第一次来人间,我也想看看……”战项在皇城上空盘旋了会,雪儿说的果然没错,今日的皇城很是热闹。
大街两侧,人山人海,皇亲国戚的家属成员们都盛装打扮的坐在城楼上谈笑风生;皇宫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从皇宫大门而出,披甲开道;还有少女们蒙着面纱,提着花篮,一边吟唱着听不懂的经文,一边以纤纤素手撒出漫天花雨,分辨不出到底是人美还是花美;紧接着一辆围着帏帐的金车缓缓驶出皇宫大门,洁白的帏帐随风飞舞,坐在金车里的人若隐若现。
“这不正是福源客栈里被错认为雪儿的仙姑嘛。”战英心里嘀咕了一句,躲在云端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祭祀仙姑盘腿坐在金车中央,面上也蒙着白色的面沙,让人看不清容貌,金车上花团锦簇,两名侍女跪在两旁低头举着莲花灯,前面供着香案和一些简易的法器。战英看了,心道:“不知是为谁举行的祭祀,仪式倒是隆重,只是这法器弱了些,就算施以咒文,也无法传达意图与天听。”
雪儿在人群中穿梭,很快便挤到人前,看着仙姑的金车从面前驶过,忍不住拍手称好,却被一旁的人扯了衣袖,道:“祭祀之时莫要喧哗,否则惹怒了仙姑,中断祭祀,可是要杀头的。”
雪儿错愕,轻声问:“这么严重?这祭祀是为了祭奠谁呀?”
“你连这都不知道?是外乡来的吧,我告诉你……”那路人招手与唇边,小声道:“这是为开国太祖皇帝的女儿伶俐公主举办的祭祀典礼,每三年一祭,至今从未间断过。”
雪儿道:“那太祖皇帝一定很爱这个伶俐公主吧。”祭祀大礼通常都是祭天地神灵,为一个公主每三年举行祭祀大典,倒是少有。
路人道:“可不是嘛,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规模的祭祀典礼。”说话间仙姑的金车已走远,路人道:“我不与你说。”便撇下雪儿追仙姑去了。
战英躲在云端上看的津津有味,见街上行人都追着那道行浅薄的仙姑,不禁觉得好笑,一不留意,便笑出了声,吓得他慌忙捂嘴,但还是被长月发觉了,只见长月拈起中指,轻轻一弹,一计脑瓜崩正中战英脑门,发出“嘣”得一声脆响。
战英自知泄露了行踪,被将军发现,无奈揉了揉脑门,拂云而去了。
见行人都跟着金车移动,雪儿也跟着前移,长月只默默跟在身后,言语不多。恍惚间,似听到有人在不停的喊:“姑娘……姑娘……”循声望去,只见道路另一侧的人群里似有一个人正不停的朝着雪儿挥手,长月定眼看去,“穆尧?”
“姑娘!”穆尧拼命的往人前挤,雪儿也似听到,转眼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却见一人正挤出人群朝她走来,雪儿停下步子,细细看去,只觉有几分眼熟,眼见着穆尧已到跟前,恍然想起,道:“穆尧!”说着又继续随人群向前移动。
“正是在下,我就知道姑娘不会忘记我的。”穆尧挤出一头大汗,边抬袖拭着额前汗珠,边道:“姑娘也来看祭祀大典?”
“是啊。”
“姑娘现居何处啊?如有什以难处,在下乐意效劳。”
“我就住前面的宅院。”具体是什么宅院,她也没细看,反正长月知道就行,至于难处嘛,“没什么难处。”有吃有住有玩,长月也时刻在身边,确未感到有什么难处。
“什么都不缺……”穆尧心下犯难,再说点什么呢?“对了!”穆尧眼前一亮,道:“能皇都这茫茫人海中二次与姑娘相遇,真乃有缘,只是,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只见长月两步上前,挤到雪儿与穆尧之间,冷冷道:“不过萍水相逢,留名就不必了吧。”
长月,穆尧自然认得出,“原来公子也在啊,幸会,在下穆尧,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本君的姓名岂是尔等轻易可知的。”长月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只淡淡瞟了穆尧一眼,并未作答。穆尧见此状,倒不气馁,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公子如今这般,也不怕被人耻笑心胸太狭窄了些。”
心胸狭窄?“哼!”长月心里冷哼一声,啐道:“本君斩杀上古凶兽之时,只怕你还在尿裤子。”不过,这里是凡间,凡事自然得按心人的标准来,只见长月淡淡道:“你没有机会了。”
“凭什么?”穆尧不服,“众人皆以为我穆尧纨绔,本公子乃皇亲国戚,琴棋书画,经营政治,无所不通,只是不稀罕显摆罢了。”
“经营政治,无所不通?”长月将雪儿护在一旁,不给穆尧一点机会,道:“当众戏弄祭祀仙姑,也算是个奇才。”
穆尧心里一紧:“他怎会知道此事?”真是丢脸,不过心念一转,又道:“好马也有失蹄时,本公子那不过家仆办事不力,只是失误,我自然知晓仙姑已到乌都,只是有事些情,本公子知道,仙姑却未必知道。”
长月:“说来听听。”说话间仙姑的金车已达祭祀地点,队伍停了下来,道路两侧的民众也停下了步子,顺着两边席地而坐。
穆尧见状,道:“这祭祀典礼无甚可看,不过咿咿呀呀念一大堆经文,然后又焚烧经文,再摆上各种祭品,每次都一样,也没见有天神显过灵,我知道一个好去处,可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远观祭祀大典,公子可有兴趣?”
长月见这祭祀的架式也确如穆尧所言,便问雪儿:“可愿意?”
雪儿一听有吃的,便点头同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