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侍卫正气凛然,神圣不可侵犯,颇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雪儿举着皇帝的玉配,颇为神气,道:“竟敢拦我,看清楚,这是什么?”
那披风侍卫一见竟是皇帝的玉配,脸色都变了,忙跪下行礼,而后亲自开门,送雪儿和长月进宫,穿过一道道宫门,等了一声声通报,终于在一处宫殿前停下,侍卫又恭敬行了个礼,道:“二位请舟稍待片刻,待我进去通报陛下。”
乌有国不愧是列国之中最强,皇宫造得犹如城中之城,等待的间隙,雪儿无聊的环顾着四周,眼到之处皆一片红砖黄瓦,飞檐翘角,无处不彰显着华贵,可长月却注意到此时的雪儿似乎过于安静。片刻,殿内传来脚步声,侍卫出来通报:“二位请殿内觐见。”
雪儿回过神来,跟着侍卫后面走,嘴里却咕咕哝哝着听不清的话,长月轻声道:“雪儿,你怎么了?”
雪儿眉头微蹙,抬眼看了看长月,轻声道:“说不上来,有点不舒服。”
“见过皇上。”雪儿学着那日穆夫人的样子向皇上行了个礼,长月也跟着行了个礼。
“免礼。”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从桌前走上前来扶起雪儿,目不转睛的看了雪儿数秒:“很高兴见到你,雪儿姑娘。”顿了一下才想起一旁的长月,道:“你是雪儿姑娘的兄长?”
长月微微低眉颔首:“正是。”
皇帝爽朗一笑,道:“果然其兄正其妹必端。”说话间,皇帝坐回位上,问:“雪儿姑娘携兄前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雪儿上前一步,“确有一事,而且事关皇上。”
“哦?和朕有关,说来听听。”皇上对自己治理的国家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并不以为然,但也端坐作认真聆听状。
雪儿:“我要投诉皇上。”
皇帝眉头一蹙,不怒自威,“雪儿姑娘要投诉朕什么?”
“我要投诉皇上纵下欺民,给他们狐假虎威的权利,纵容他们草菅人命!”
“大胆!”皇帝怒而拍案:“朕的皇都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朕身边的人,个个精英忠诚,又怎会草菅人命。”
“皇上不信?”雪儿并未被皇上龙威所吓住,继续道:“皇上身边是否有一位李姓的粉面老官,专为皇上负责采买事宜?皇上应该不知道这位李大人是如何欺榨商户的吧?商户们都视他如您,丝毫不敢得罪,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
听了雪儿的话,皇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宣李布仁觐见!”随后又道:“既然雪儿姑娘状告御前,朕必定是要当面对质清楚,有罪者必依法惩治,可诬告重臣同样也是重罪,雪儿姑娘可要有依据。”
“皇上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我只是觉得如果在皇城都有人敢这般欺压百姓,那皇城之外的地方,老百姓一定更是水深火热,那些年年上报百姓安居乐业的便都是在欺君,常此以往,乌有国必成空虚。”
皇帝只全神听雪儿说话,神情复杂,长月见状,故道:“雪儿,不可枉论社稷,有皇上在,乌有国必定百世昌盛。”
雪儿一鼓嘴,不再言语,只是心中不服,“唯明君可令江山社稷百世昌盛,不让百姓说话的,算不得明君。”
不多时,殿外来报:“李布仁觐见。”
那粉面老头一进门就一直勾着腰,直到殿前,噗通一声跪在地:“奴才参见皇上。”
雪儿差点噗笑出声,学着李布仁先前的口音,道:“李大人这是怎么了?您那四个壮汉保镖呢?”
“什么壮汉保镖?”李布仁抬眼见两张熟悉面孔,瞬时心里咯噔一下,但依然强作镇定,“皇上,老奴斗胆敢问这二位是?”
雪儿:“这么快就忘了?看来真是年纪大了,那就让我来帮你回顾一下剧情。”说着看了眼皇帝,道:“今日晌午,我与兄长在城中马车铺想买辆称意的马车,只因我兄妹二人不满烫金马车仅供皇室贵族重臣使用,你便进来拿掌柜开刀,要取他性命,又向我兄妹二人施压,还命四个壮汉保镖来拿我,想杀了我们兄妹,我这么说,李大人有没有想起来呀?”
李布仁欺压商铺百姓多年,从未遇到硬茬,所以日渐嚣张,没想到一朝翻车,竟直达天听,一时紧张,开始语无伦次,口不择言:“你,你这叼民,竟敢在皇上面前信口污蔑皇室重臣!”说着又转向指着长月,道:“还有你,一个叼民竟也枉想坐烫金的马车,还袭击皇家重臣!”
李布仁说起话来声音尖细,唾沫横飞,一双干瘪的眼珠瞪的老大,雪儿故作受到惊吓,扑到长月怀里,“哥哥。”
长月顺势将雪儿揽进怀里,淡淡撇了李布仁一眼,冷冷道:“我若不还击,难道眼看着你的让你的保镖杀了我们兄妹吗?”
李布仁见状,又转脸向皇上道:“皇上,这等叼民就该立即斩了,如此方能彰显皇家天威!”
“放肆!”皇上这次是真怒了,桌子差点拍断,“一个奴才竟也敢枉称重臣!枉论皇家天威!”没有再多问什么,皇上便命人将李布仁拖了下去,并下令彻查李布仁当差期前都做了些什么欺压百姓,压榨商户的事。
见李布仁被拖走,雪儿非常满意,笑笑着道:“皇上英明,雪儿替成千商户和百姓谢皇上。”
皇上呵呵一笑:“朕要多谢雪儿姑娘,若不是雪儿姑娘勇上御前,朕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雪儿摆摆手:“不谢不谢,主要是皇上英明,那 雪儿也没别的事了,雪儿告辞!”话音未落便拉着长月要走,皇帝连忙从桌前下来:“雪儿姑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