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余淼便没有再回森蓝的家,她和姜可搬到了一所有花园的小别墅里。
森蓝总是有意识地躲着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在她开始让人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她可能要离开了。
一想到自己留不住她,他就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可该来的总会来,在临走的前一夜,她在月子中心的床上喊住了准备离开的森蓝。
“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
他没有转过头去看她,直接就回绝了她的请求。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余露曾经来找过我?”
余淼也不恼,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森蓝听到她主动提起,立马转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
“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
其实那天真的不是余露推的她,但是说到底,还是和她有关系。
门一开,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地认出了彼此。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却像是认识了好久一样。
“你凭什么在这里?”
余露语气很平和,目光扫过余淼高高隆起的肚子,扬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她们是都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没了,现在真相被赫然揭露,所有她想隐藏的,想保护的,都化作泡影了。
余淼死死抓住门把手,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你又又什么资格质问我?”
“你!”
她成功激怒了余露,女人最懂女人,往往能一下就戳中对方的痛点。
余露差点就要冲上去撕破她的嘴脸,可她能走到现在,可不是凭的这份莽撞。
“这个孽种……他那傻爹还被蒙在鼓里吧,你说我要是去报个信,是不是就能将功补罪了?嗯?”
“实相的话就赶紧带着这个孽种走人……啊!你竟爬打我?!”
余露捂着脸不敢相信,上前就要打回去。
可能是刚才用力过猛,有可能是余露的那句“孽种”刺激到了她,余淼身上不断冒着冷汗,脸色很是难看。
余露只是轻轻一推,余淼就顺势倒在了地上。
看着从她身下冒出来的血,余露慌了,赶紧溜了出去。
好在南娜适时回家,撞上了无助虚弱的她,将她赶紧送到了医院。
“森蓝,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天我说我要为自己而活,那只是开始。”
余淼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是她已经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
“我们都重新开始吧。”
“这算什么?”
森蓝昂起头,眼眶红红的,满是自嘲。
对余淼来说,他就像是兄长一般的存在,他这个样子,余淼的自责感更加强烈。
可他值得更好的,她已经自私过,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是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他的声音染上哭腔,嘶哑的嗓音传递着他心底的痛楚。
“不值得。”
什么都明了了,她在让她放手。
余淼手上的资料,他没有接,起身走出了房间。
那晚在酒吧里,森蓝喝了一杯又一杯,他想忘记她的脸,忘记她的笑,可什么都忘不掉,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