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顾昊卿抬起筷子敲了敲碗边。“那边有饭食还是你嘴长在后脑上?”
苏锦溪翻了个白眼,神色无常的转过身,嘴角咧起来笑。“这不是袖子太长,我再卷卷。”说着装模作样的又卷了两下,露出藕白色的皓臂,手腕纤细,皮肤细腻,那一袭深色锦衣格外的衬她肤色。
男士锦衣显得她越发的娇小,更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模样。顾昊卿多看了几眼,认真的点了点头。
“挺合身。”
苏锦溪动作一顿,都说男人有什么变装的癖好,他不会也有吧?
她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下意识的双手抱胸往后扬,在他宛若看着神经病的眼神下讪笑一声,继续吃饭。
饭后,苏锦溪本来是要走的,结果被顾昊卿一句话堵死了。
“闭府谢客,进不来自然也出不去。”
……
她突然很想骂人,知道出不去,还把她留在这,若是夏凝她们一早见不着她人,岂不是要找疯了。
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顾昊卿率先开了口。
“已是让莫言通知过了。”
苏锦溪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也没急着要出去了,便一直跟在顾昊卿的身后,实在是有些无聊的慌。闲的无事她就把那本预言术拿过来看看,看了两眼就没兴趣了,纯粹是糊弄人的,连正儿八经的算命的都不算。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假半仙都能比这书上说的强,怎么苏振茂就宝贝的跟奇珍异宝似的,有病。
蓦地,她将书合上,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昊卿。
“书你都拿来了,那玉佩呢?”
“你想要?”顾昊卿放下笔,抬眸看着她。
苏锦溪想了想,摇了头。“算了,还是放你那放着吧。”总觉得那玉佩有着什么秘密,放在她身边不太安全,三王府可安全多了。
“禁府这些日子无需招摇惹事,若是受了委屈,改日再讨回来。”
他终究是不放心的多说两句,怕她遇到了危险,他无法及时去救,暗地里也便罢了,白日里总归要收敛些。
“放心,我有分寸。”苏锦溪笑着点点头,丝毫没放在心上,然而她这样反倒让顾昊卿更加不放心了,遂得空了叮嘱莫言派人多盯着些。
一日无事,她倒是落得清闲,入夜之后便离开,没再多逗留。回了府,才知今日有人来揽星阁,算是有了第一笔生意。
“这人是来买毒药的,且是剧毒。出价一千两银子,属下回绝了他。”沈大如实的汇报着。
“做得好。”苏锦溪夸赞的拍了拍沈大的肩膀。“可有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她卖的都是毒药,自然得清楚买药的是谁,有什么目的,不然这药卖出去了,毒死了什么富贵之人,可就是惹祸了,尤其还是剧毒,区区一千两,未免太过看轻她了。
“跟着他走了一段,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后来在闹市中跟丢了。”
“没事。他既是求得剧毒,有价无市。还会在找上来的,届时我亲自去商谈。”
沈大闻声点了头,随即退了下去。
两日后,苏锦溪没等到那人,倒是夏侯商登门拜访。她请了人去正厅,二人落座。
“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事?”夏侯商一直将她的顾家商号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没让她烦忧,来找她倒是头一回。
“一切皆好,不过悬济堂来了位特殊的客人,乃是久治不好的咳疾,与我的症状一样。”
夏侯商亲身体验,自知这病悬济堂治不了,只有苏锦溪能治,便前来询问。
苏锦溪看了夏侯商一眼,遂问道:“这人什么身份?”若是普通百姓,夏侯商日理万机的,只差人来说一声便可,无需他自己亲自前来。
“新四品都司——高乐城,这人与白家商号颇有联系,其妻乃是白家嫡女。”
如此一说,她便明了夏侯商来此的目的。前任四品都司可是苏文武的位置,这高乐城能坐上这位置,还是有点关系的。
“他若再来,告诉他,这病悬济堂能治,但一共需得四次救,每次五万白银。七日一次,一月便可痊愈。若他应了,让他将白银抬到悬济堂,随后让人来我这拿药。”
苏锦溪眯着眼睛笑,眼睛里全是精光。
白家的女婿,这么点钱可不会难倒,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进账,顾家商号又能扩张了。
夏侯商听着苏锦溪的话,神色僵了僵,心里暗自庆幸当初苏锦溪只是要他帮她打理店铺,不然要是像高乐城这样,可真是救了也白救。
夏侯商按照苏锦溪的说法给人回了话,不过两日,高乐城便让人抬了银子过来,然而不是五万,却是四次的二十万白银,满满当当的,几乎要将悬济堂给塞满了。
苏锦溪听到这事,简直要为高乐城的愚蠢点赞,收了这二十万两的白银,且让人白纸黑字写清楚了,是为治人。不过药只给了一次的,让他还是按照七日一来。
一箱箱的白银占地太多,苏锦溪让人守着,转眼就让顾昊卿将这事情上报皇上,顾昊卿出不去,便让莫言请了顾安白代为转交。
“好好好!顾家商号上缴十五万白银,扩充国库,深得朕心,赏苏锦溪一品商夫人封号。”
圣上龙颜大悦,当即赐了诰命,遂命人将银两护送入宫。
苏锦溪只余四万白银,剩下一万两救济扶贫,由沈二领头,在官府的帮助下,确为贫苦人家,让沈二带人挨家挨户的送银两去了。
如此壮举让全城百姓皆称赞于她,说她是活菩萨转世,更扬言过去煞星之说实属无稽之谈,也因苏锦溪此举,皇上高兴,撤了顾昊卿的封禁。
苏锦溪高兴,白家人的却是气歪了鼻子,出了银子为她人做嫁衣,而高乐城处境则更为的尴尬。
银子是他向白家要的,损失了这么一笔银子,又出了这事,白家更不高兴,他还得七日去一次悬济堂,让人记着这事,更因这事走的频繁,倒让白家的人对他越发怀疑,他是否叛变,闹得他是日不能思,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