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身上多处受伤,手臂和背部比较严重,最为致命的是脖颈处,险些伤及命脉,幸及时止住,伤口已尽数处理好,只是人不知何时才会醒,需得看天意。”
顾昊卿进了偏房等着,苏锦溪径直入了夏凝的病房。
夏凝面色惨白的安睡在榻上,身上多处包扎,此刻她忽然后悔,没将那些个人千刀万剐!看了一会儿,苏锦溪走出去,沈大、沈二屋外待命。
“沈二留下负责照顾夏凝,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
她冷声吩咐,随即往外走,和顾昊卿汇合。她原意是要顾昊卿回去,她有事情要做,且顾昊卿也需将这次事情上报皇上。只是她刚见到顾昊卿,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便被顾昊卿按着肩膀坐在了椅子上,面前大夫要为她诊治。
苏锦溪出声阻止。
“不用了,你下去吧。”
大夫看看她,又看看顾昊卿,面露为难,后见顾昊卿未曾说话,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们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过两日便好,我保证。”苏锦溪扬首,想要伸手发誓,后知后觉手没力气,眨了三下眼睛。
看着苏锦溪水亮的眼睛,她立场坚定,顾昊卿便不再多过问此事,知晓苏锦溪要回去后,便亲自将人送了回去,而后离开。顾昊卿离开后,苏锦溪便招来沈大,沉声吩咐着。
“将我双臂无力,几乎残废的事情透露出去,丞相府里让那四个丫头盯紧点,这是莫让娘知道。”
沈大应声而去,只当这是假消息,秋落也以为如此,可当她真的发现苏锦溪手臂无力不能动时,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小姐,您这可怎么办啊!”秋落焦急不已,眼眶隐约湿润,似要落泪。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过两日便好。”
秋落只当她在安慰自己,也不敢再提这‘伤心事’,私底下问了悬济堂大夫,天天变着法的给她做营养餐,让苏锦溪哭笑不得,随她去了。
红衣卫里,苏染染自顾安白离开,便一直心神不宁,复又听人说黑鹰寨光天化日之下抢杀朝堂重臣女眷之事更加心慌,屋内坐不住,便去校场之上,独自对着木桩训练。
有几个女人在她周围同样练拳,然倒像是唠嗑的。
“听说那女眷便是苏染染的娘,自己的娘都死了,你看她还无动于衷的,还真是冷血无情。”
“她娘不过是个妾室,她现在有二殿下撑腰,巴不得她娘死吧。”
……
她们一人一句,苏染染哪怕想当做听不到都不行,愤怒在心里燃烧聚成了怒火,手下出拳力道,越发地重。
“咔嚓”一声,木桩被她一拳打碎,拳风擦着对面女人的脸,再偏一下,就会把女人的脸给砸扁了。旁边的女人看的都惊呆了,面露恐怖的看着她,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几人皆是往后退了一步。
苏染染冷眉看过去,咬着声音,一字一句道。
“没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自是不知娘的好,消息挺灵通,我很好奇你们从何而知。”
她冷笑一声,身带凌厉杀气转身离去。
几个女人不以为意,自觉做的隐秘而无人知晓。
苏染染回去后见到了顾安白,听说了秦艳欢无碍,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喜极而泣,激动的拉着顾安白的手,连连说道谢的话。
顾安白感受着手里的柔软,嘴角微扬,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仿佛冬日的暖阳。
苏染染后知后觉动作亲昵,连忙松了手,继而转移话题。
“红衣卫有弊端,二殿下当心。”
什么话该说不该说,苏染染心里有数,只提醒这一句,目光小心的看了一眼顾安白,匆匆道谢后离开。
顾安白脸上的笑容暂缓,眼里隐有无奈,却也知道苏染染说的是实话,且迫在眉睫,便先处理这事去了。
与此同时,苏锦溪的消息传了出去,费江雪听到颇觉意外。
“再去仔细打听。”苏锦溪为人狡诈,她倒是不觉得会真有这事,便让人再去打听打听。
丫鬟得到吩咐后便出府,私底下打听着。沈大一直盯着费江雪,见丫鬟出府,便将原本安排好的两个丫鬟送了出去。两个丫鬟一路才买,行至费江雪丫鬟身边时。
“小姐这次半残废,怕是再不久三殿下便要退婚了,我们还是早早寻个出路去吧。”
费江雪丫鬟侧耳听着,知晓这二人是苏锦溪府里的丫鬟,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将一切对话听了个清楚,而后回去复命。
丫鬟完成任务后向沈大复命,随后去请教苏锦溪的下一步办法。
“没什么其他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苏锦溪轻笑着,眼睛里都是狡點。她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罢了,那日若非费江雪阻拦,一切情况都不会那么糟。
不管费江雪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她都要付出代价!
费江雪确认了消息属实,私底下让人去找了几个江湖刺客,实行暗中行刺之举。然苏府设备森严,那几个江湖刺客有去无回,她只有按捺时机,等着苏锦溪外出。
关于苏锦溪半残废的谣言越发传的神乎其神,顾昊卿知晓时,脸色阴沉着,当天夜里便去了苏府,将还在熟睡的苏锦溪抱起来翻在自己腿上。
“啪啪!”
“啊!”
突然的疼痛让苏锦溪惨叫出声,迷糊的睁着眼睛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大听闻惨叫声匆匆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情况,便被一阵气场猛地推了出去,眼前的门再次的合上。同时伴随着一声怒喝。
“滚!”
声音森冷,带着极大的怒气,沈大听出了这是顾昊卿的声音,无辜的挠了挠头,推出了院内,心里对于顾昊卿却是崇拜的,他丝毫没感觉到顾昊卿是何时进来的,怕是功夫极深。
那一声怒喝将苏锦溪心神都震住了,愣了半天才回了神,再察觉方才的事情,忽觉羞耻,恼羞成怒的撑起了身子,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