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要去红衣卫的事情,苏锦溪暂且搁下,只等她伤养好。
夜深时,她一身黑衣,欲走时,陆冥出现在她身侧,一字不言,倒是让她吓了一跳。
“师兄你不必跟着我,小事一桩而已。”苏锦溪无奈的看着他。
陆冥却是不让,坚持要跟着。“小师妹你身体还未好,你教给师兄我便是,无需自己去。”
苏染染的事情,陆冥听说了,恰巧来看苏锦溪的时候,知道了她要夜探丞相府,便直接过来等着。
……
苏锦溪无奈,也没再拒绝,二人一同上了屋檐,直奔丞相府。
到了苏文武的院子,里面正是一阵引人遐想声音传来,屋顶之上的陆冥神色有些不自然,耳尖微微泛了红,苏锦溪眉色冷冽,倒是不受半点影响,若说有,也只是更加愤怒。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条,揭开一片屋瓦,手中银针飞快出手。
“叮!”
银针夹杂纸条稳稳的钉在木柱上,惊动了耳鬓厮磨的两个人。
“谁!”苏文武怒喝,连忙提了裤子,拿了佩剑四处看看,目光看向柱子上的字条,伸手拽下,一顺便脸色万变,反复瞧了几遍,而后将字条狠狠揉碎。
“少爷,哪有人呀,您是不是听错了?”乐香面带娇羞,语气娇软,缓缓的掀开帘子,肌肤半露看向外面脸色不太好的苏文武。
“滚!”
苏文武这会儿心里装着事,也没了兴趣,当下便将人撵走了。
屋顶之上,苏锦溪见事情办成,本欲离开,忽而看了眼苏振茂的方向,眼睛微眯,和陆冥看了一眼后,飞速往苏振茂的院落去,便走便询问。
“还真要请师兄帮忙,引得苏振茂身边的暗卫离开。”她忽而的改了主意,既是来一趟,也不能就这般简单的回去,总的让她心里先舒坦些。
想着,她便又开口。
“用凌烟阁作饵挺不错。”她伸手指了指凌烟阁的位置,让这苏大小姐再尝尝刺客的滋味,省得自己总是自导自演这么一出。
陆冥明了苏锦溪的意思,点了点头。
“好,半柱香府中汇合,若你没来,我便来寻你。”
话落,人已是消失在夜色之中。苏锦溪在苏振茂的院落外没靠近,怕被他的暗卫发现。
不多时,府中有人惊呼有刺客,随后有一处蓦地冒出了火光,惊呼声再次传来。
“走水了!祠堂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苏振茂闻声连忙出了院子,火急火燎的往祠堂那去,暗卫也被他吩咐了出去,只留了一个。
“噗嗤。”
苏锦溪没忍住笑出了声,师兄还真是懂她,这新盖的祠堂又没了,苏振茂怕是又要恼一阵子了。救火声、尖叫声这等热闹之下倒是没让人发现苏锦溪的行踪,她声东击西,将银针甩在相反的方向,引得最后一个守卫离开,便快速进了苏振茂的书房,看见桌上一壶温热的茶水,眼中闪过阴笑。
抬手将随身带的毒药放了一颗进去,晃了晃又放回原位,眼角瞥见案桌右脚边有条缝,她伸手过去敲了敲,有回声,摸索了一会儿寻到翘起的地方,将盖着的案板拿掉,一个盒子放在其中,她打开看看,没什么特别的,一些玉石玩意。
她伸手将其放回,蓦地手一顿。
苏振茂这人不爱财,这玉石虽是有些成色,却也不至于藏得这么严实,倒有些掩耳盗铃的举动,她复又拿起盒子,伸手在暗格里寻了寻,找到一处活动的地方,按了下去,顿时又一块木板缩了回去,露出最底下苏振茂真正想要藏得东西。
一本书以及一块刻有‘溪’字的凤凰玉佩,她脑海里闪过一些回忆,屋外似有了些动静,她伸手将玉佩和书放回原位,关上暗格,与之前一样,便飞速离开。
苏振茂听完暗卫的禀报,连忙进了屋,打开层层暗格,看到东西还在后神经放松了下来,关上暗格,再次召来暗卫,再三确认方才事情的经过,他将事情猜测成刺客刺杀苏凌烟未果后,引起惊慌,火烧祠堂分散众人注意力,误打误撞靠近了他这里。
苏锦溪回了府,陆冥见她安然无恙放了心,虽说苏锦溪天赋高,武功招式上训练的极快,但到底因身上有毒,不能修习内力,遇到真正的高手时,还是有危险的。
翌日,丞相府祠堂再次被毁成了百姓的茶余饭后,百姓们津津乐道,都在传苏丞相做了什么亏心事,连祖宗都不愿意让他供奉,不过也只能成为谈资,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
彼时,顾昊卿听闻莫言的汇报后,挥手让他下去,脸色阴沉着,嘴角虽是弯起,眸色却是阴冷的,轻声呢喃。
“事事与本王划清界限,恨不得丝毫不欠,使用起旁人来倒是顺手的很,没心没肺的坏丫头。”
“啊切!”
苏锦溪莫名的打了个喷嚏,觉得鼻子有点痒,伸手摸了摸。夏凝闻声将披风拿来,要给她披上被她阻止了。
“不用,有些热,关了窗就好。”她摇了摇头,夏凝上前给她关了窗,见她无事,便去外面候着了。
坐在书桌的苏锦溪前看着眼前的纸张出神,她按照记忆力的将昨晚的玉佩临摹了下来,越发的肯定这玉佩是她……是属于原主的。
好像自原主出生以来这玉佩便一直待在身上,五岁那年后便消失不见了,原主只当是丢在哪里了。
如今看见了,她倒是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出了蛛丝马迹。
记忆里,原主出生便死了娘亲,一直由贴身嬷嬷——宋嬷嬷抚养成人,六岁那年玉佩丢失前,她因贪玩便躲在了床底,本是要与宋嬷嬷躲着玩的,不想却听见了苏振茂与宋嬷嬷的对话。
时间有些久远,具体的她想不起来了,只是似乎他们谈论的与她的身世有关,自那日之后没多久,她的玉佩就不见了,而后过了半个月,宋嬷嬷突然暴病死亡。
前后事情发生的太过快,原主沉浸在宋嬷嬷的死亡里,并未细想。
现在,她却觉得,事情一切都不是表面那般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