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溪苦笑一声,嘴里都是涩意。
为什么要知道呢,装作不知不好吗?
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般,仍旧是坐在大殿内研究那一小块天地,只是不知不觉间,眼泪自眼角流下,她愣愣的伸手去触摸,眼底透着不解。
“神女啊神女,你看你伤心的连我都感染了,这么哭太没出息了。”
她讥讽一笑,泪珠却落的更加厉害,就像是神女的情感真正的传到了她的身上。
她无数次的在心底劝慰着自己,这不过是旁人的人生,别人的剧本,与她没有关系。
但当那个人是顾昊卿时,她仍旧难以控制的因此而伤心难过,因此而默默垂泪。
忽的她明白这样的设定,如果那个人换了是南皇修然,她必定不会这样暗自垂泪。
只因那个人,是他啊。
翌日一早,苏锦溪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人,早早的就在大殿门口,像是个石雕一般。
“进来吧。”
她看着沈昭点了点头,她对于沈昭的映像还不错,至少要比边如梦好多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沈昭平静的走进殿内,却仍旧是被其金碧辉煌给闪瞎了眼睛,略显局促的跟在苏锦溪的身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得十分的尴尬。
苏锦溪指了指凳子。
“坐吧。”
她目光看向沈昭,有些拿不准她过来的意思,按理说她与沈昭应该没什么交集才是。
毕竟之前顾昊卿所讲的故事里,也没有这样身份的存在,或许是因为当时是他们几个在一起,才都有了戏份吧。
只是不知这戏份究竟是坏还是好。
“奴婢……奴婢只是太好奇神女了,上次您真的太厉害了,只一眼就认出了奴婢。”沈昭欣喜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崇拜之意,说着便忍不住的手舞足蹈起来,看她一直盯着看,更加的显得局促,不好意思,往后站了一步,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苏锦溪一眼。
苏锦溪倒是没想到她会是因为这个过来的,只是想到她的处境,不免多问了两句。
“看样子,边姑娘对你并不好,你这般来,她不会生气?为难于你。”
边如梦此刻怕是将她彻底恨上了,指不定有什么幺蛾子呢。
她想的入神,一时没听清,待回神时愣住了,不解的看向沈昭。
刚刚还好好的人,这说哭就哭了,眼睛红着,脸上更是委屈无助。
“怎么了?”
“神女,求你救救我吧!”
沈昭猛地向苏锦溪跪下,一边哭着一边求她。
苏锦溪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都弄懵的,起身弯腰将她扶了起来,眉头轻皱。
“好好的哭什么,说吧。”
她隐约觉得不对。
沈昭不是这样的,她之前特意去问了她,她都不愿意她出手相救,如今她没问,沈昭却是自己过来求救了。
难道现在都是反着来的吗?
南皇修然如此,沈昭亦如此。倒是边如梦没什么变化,顾昊卿也有点不对。
她被这随时随地改变的信息弄得有些错乱,头都快要炸了。
而且她自己什么都记得,偏偏他们全都不记得了。
“边姑娘她太狠了,奴婢今日也是冒着死的风险过来求您的,您仁慈,能知天命,还望您救救我吧。奴婢真的要被边姑娘给打死了,再也受不住了。如若不然,奴婢就只能去死了。”
沈昭说的泪雨如下,更是有些声嘶力竭的样子。
苏锦溪盯着她,倒是不知说什么好。
边如梦的性子她倒是知道的,这话也属实。
只是她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何以救她?
“这样吧,我这身上无银子,也没有办法帮助你,待你等皇上回来了,我与皇上说说,让他帮你一下。”
若是之前,苏锦溪大可说出顾家商号的名声,但这里压根就没有,她身上除了她自己的武器,别的什么都没有,别说是银子了,就是铜板都没有。
搞得就像神女不用花钱,只要有人就行了的样子。
她也很无奈,但事实就是如此。
沈昭闻言,脸色都变了,像是没了活路一般,整个人都沉寂了下去。
“奴婢知晓了,叨扰神女了。”
她落寞的应声,坚强的擦了擦眼泪,慢慢的站起身,像是要往回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将自己身上仅有的银两都拿出来给了苏锦溪。
“奴婢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这么点了,无法感激神女的大恩,还望神女收下。”
她似是觉得过意不去,硬是要给银子给苏锦溪。
这一举动弄得苏锦溪尴尬不已,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正当时,外面却传来一阵的吵杂之声,隐有听着有边如梦的声音。
“沈昭你这个贱丫头,给本姑娘滚出来!滚出来!”
边如梦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叫声刺耳,更是尖锐,带着怒火,似是气急败坏。
苏锦溪皱着眉头,沈昭更是害怕的身子一缩,一个劲的往苏锦溪的身后躲。
后来许是见待得有些久了,就要往外头去。
“你现在出去她是不会放过你的。”她皱着眉头。
“奴婢多谢神女的好意,今日前来已是叨扰了神女了。奴婢也是看开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奴婢怕是没这个福气吧。”
沈昭自暴自弃的说着,脸上无一丝活的情绪。
苏锦溪盯着她,看不出有半点假的样子。
心里更因那点对沈昭的好印象而心软,当即拉着她的手将她拽了回来。
“你暂且在这待着吧,这里没什么人,且皇上说了,防御得当,不会有事的。”
沈昭闻言,脸上立马大放光彩,眼睛里都有了活意,面露惊喜的看着苏锦溪。
“神女,您说真的?”
说着又觉得不好意思,抽回了自己的手,要转身离开。
“沈昭身份低贱,不能打扰神女,沈昭还是走吧。”
“没事,你留下吧,任由她在外面叫着去。”
苏锦溪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然话却是不自主的说出口了。
既然已是开了口,断然是没有赶人出去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