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昊卿闻声低笑。
“一靠近娘子,为夫便着了魔。”
万般疯狂,又岂会分白日黑夜,只想与她缠绵至死。
***
燕丽姝醒来的时候十分迷茫,随后才回想起了一切。
她对小十一所做的那一切,她真真切切的清楚记得,她害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心里一阵的后怕,更是难以面对富锦心,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谁也不见,甚至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开。
可最终停下来了。
她做的错事,她不能一走了之,她不能当个懦夫,也不能当逃兵。
‘咚咚’
房门被敲响,燕丽姝回了神,她神色恹恹的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时,有些愣怔,忽的红了眼眶。
乌门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将手中油纸包着的食物往前送了送。
“什么?”
燕丽姝疑惑的看着他,将心底的酸涩按耐下,打开了油纸。
顿时一股肉香味传入鼻尖,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她愣了一瞬,脸颊蓦地红了。
“娘娘并无怪罪之意,知道你昏睡不醒,担忧了好几日。燕姑娘无需自责,恶人自有恶报。”
乌门沉沉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完额首后转身离去。
燕丽姝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直至肚子又响了两声。
“这不是挺能说的。”
她小声嘀咕着,低首瞥见手上的烤肉,蓦地就笑出了声,阴郁消散不少,抱着肉进了屋。
屋外月上枝头,树影下身姿挺拔,久久未离开。
***
安满容听闻燕丽姝醒了,高兴不已,按耐不住的的托权星海进了宫,与之说说话,见她安然无恙,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怎么不见娘娘?”安满容四处看看,小声的询问她。
燕丽姝面色变了一瞬,随即轻笑着靠近安满容,在她耳边言语。
“富姐姐已是多日未出殿门了。”
安满容一时不察,待看到她脸上促狭的笑意,顿时明白了过来,脸色红了起来,如火烧云,没敢再提起来。
一个快要嫁人,自有人科普,一个没有嫁人,但相处了那么些时日,时常听到宫女在谈论什么,就是傻子也懂了。
寝殿里
富锦心没好气的瞪了慕昊卿一眼,捂着腰趴在榻上,动弹不得。
动一下都疼的要命。
身后,慕昊卿动作已是轻柔的给她揉腰,然还是疼的富锦心娇气的直叫疼。
自生了小十一,富锦心就觉得这腰出了些毛病,偶尔会酸疼,再加上慕昊卿不知节制,这疼的便厉害了。
慕昊卿本还有闲心逗她,见她疼的厉害,脸上也没了笑意。
待闲暇时,他寻了太医来问个清楚。
这才知道,富锦心这腰是生了孩子留下的,孩子早产,她月子虽是做的好,但后来奔波劳碌,一直坐马车,没能好好的歇息,平日不显,慕昊卿这回实在是没节制了,这几日富锦心都昏沉着,没几回清醒,待停了下来,这腰的酸疼便越发的严重起来。
慕昊卿沉着脸让太医署的人尽快出药到病除的药,这可为难了太医署的人,苦着脸的去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富锦心现在压根就动不得,慕昊卿也不敢动她,这倒是让她舒缓了不少,能够好好的歇息一阵。
***
冯府内,冯英毅还在养伤,冯灵秀多日未出府,按压不住心口的那口气,听闻皇后娘娘生了病,太医署在赶制药物,她的那颗心越发的按压不住。
她借着冯英毅的势,打点了一切,悄悄的进了宫。
慕昊卿与富锦心缠绵了几日,堆积的事情摞成了一座山,但他又舍不得富锦心,便让人将奏折都搬到外殿,内殿富锦心在安然的休息。
他时不时的进去看看,给她腰部上了药,一点一滴都未假手于人,宫女们自动自发的出去。
富锦心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见他,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头部枕着他的腿上,歪着头继续睡。
慕昊卿伸手替她将额边的碎发捋开,目光里的浓情化不开。
有人常说,得到了便不会珍惜。
可他却觉得,得到了只会更加的珍惜。
不知不觉,他们已走过好几年,他对她的爱,只随着时间越来越多,丝毫不见减少,更想把她独占于身边,不再让任何人觊觎。
他薄唇微扬,弯腰在她脸侧落下一吻。
“辛苦娘子了。”
声音沉沉,缠绵缱绻而不自知。
富锦心许是做了美梦,嘴角勾了起来,睡得更沉了些。
慕昊卿保持着坐姿坐了足足一个时辰,慕言在外连催了几遍,他才将人给放下出去继续批看奏折。
夜渐渐的深了。
夏凝上次为了救小十一受了伤,没能时时的看着小十一,总觉得不安心,时不时的来走动,沈大虽说在看着,但到底是个男人,不细心。
如此,燕丽姝便自告奋勇的要求照顾小十一。
但她不敢再自己一个人,让沈大全程都陪着,不能错开一眼,若沈大有急事,便让乌门来替,两人轮流交换着看护。
这会儿,好不容易将小十一哄睡了,燕丽姝揉了揉自己的双臂,再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慕昊卿对富锦心的用心。
带孩子这事真不是容易的,平日里有夏凝,哪怕富锦心来了,也基本都是慕昊卿在抱,在照顾。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小十一安睡的模样,睫毛颤了颤。
“乌门,帮帮我吧。”
乌门站在她身侧,巍然不动,目光却是变了。
燕丽姝知道自己突然变成那样是因为蛊,但这蛊从什么时候下的,她丝毫没有感觉,更不知道是谁。
这股气憋在心里,每次看着小十一,她这口气就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她想要找到这个人,想要出口恶气。
虽然她知道富锦心同样不会放过幕后的人,但她自己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可探查这种事情,她远不及乌门。
“好。”
乌门点头应了声,不用她解释,他已是知晓了她所说的是什么。
他亦没告诉她,他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将目标锁定为了冯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