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回去。”
闻声,岑芳芳不解的看着他,指了指药材铺,又回头来看了看她。
“这要的东西还没找到呢?”
“不必了。”
“???”
岑芳芳更加疑惑,等回到了客栈之内,看着沉生在二楼的走廊上站定,本欲出声,可看了看沉生严肃的表情,她还是选择沉默。
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的回了屋。
沉生在那里站了一会,半晌后,沉默着转回了自己屋内。
富锦心的房内。
她正专心致志的给燕七扎银针,随着一针针的没入,燕七指尖破开的地方,黑血直流,毒素正在慢慢的逼出来。
可或许是她刚刚下针的地方太过疼痛,燕七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抬手便将富锦心甩了过去。
慕昊卿在一旁,极快的出手,将她接住,目光严肃的看向燕七,一个快步上前,掌心靠在燕七的后背,扶住他,也钳制住了他的手臂,让他不得动弹。
富锦心见状,快速上前,迅速的扎了三针。
三针落定,燕七安静下来。
为了方便,她将邪心岩和飞花仙参磨成粉,制作成了药丸,此刻让燕七服下。
“银针已经落下,药也吃了,三个时辰内见分晓。”
成与不成,就看这三个时辰了。
富锦心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刚刚下针时,手都紧绷着,此刻放松下来,只觉得酸疼不已。
慕昊卿将燕七放下,走至她身侧,手指撇开她脸侧的碎发。
“夫人辛苦了。”
富锦心摇摇头,看了眼燕七,目含担忧。
不论毒还是医,都需对症下药,她此举着实大胆了些,却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期间,燕七身边不能离开人,富锦心在,慕昊卿也在,算是陪着,慕言出去办事了,回来看守了一阵,便又出去。
刚出去时,碰上了沉生,他神情一愣。还未想好说辞,沉生已是先行开了口。
“一上午没看到燕七,刚才好像瞧见他在星主屋内,可有些什么?”
“燕七无事,主上找他谈些事情,你若寻他,我进去叫他出来。”慕言尽量将话说的与平常无异,好像屋内真的有一个健全的燕七,说着便要伸手去推门,眼看着手要碰到门,他心里亦是打鼓。
“不必了。”
沉生阻止,慕言心里松了口气,猛地将手收回来,动作有些猛,他看了眼沉生,见无异样,放宽心了。
“也没什么事,只是我还至今还未谢过他,既然有事,便算了。”
沉生额首点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声音沉沉。待话说完后,转身离去。
慕言看着沉生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他总觉得……沉生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
两个时辰后,慕昊卿不时的看看燕七的情况,富锦心继续打开书简,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当时,一直安静的燕七忽然的有了动静,引得慕昊卿和富锦心皆是看了过去。
只见燕七挣扎着似是想动,却因为慕昊卿困住而动不得。
富锦心上前,欲看看他的情况。
“噗!”
突然之间,燕七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出来,随后整个人往后倒,眼睛紧闭。
她心里一跳,连忙的给燕七把脉,将他身上几个穴位的银针给拿了出来,银针因为毒物的浸染,已是变成浓郁的黑色。
富锦心眉头紧皱,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又换了地方把脉,再看看情况,几下反复之后,她浑身的劲都松懈了下来,侧首看向慕昊卿。
慕昊卿时刻的盯着她的表情,倒也是看不清她的想法,暂时没有出声,心里已是想了许多种缓和她情绪的办法,冷不丁的听到她言。
“已经没事了。”
正欲说话安慰富锦心的慕昊卿一口气憋在嗓子口,险些被噎住。
他什么都没说的,抬手拍了拍的她的头顶。
“溪溪最厉害。”
听到他话的富锦心,心底皆是暖暖的。
有一个人时刻在你身边,告诉你,你并没有那么差,一直在鼓励着你。
她何其有幸,能遇到他。
“也算是误打误撞,燕七没事就好。其余的情况等他醒过来再看吧,至少现在毒基本都被逼出来了,倒是没什么大碍了。至于神智……”富锦心抿了抿唇。“无法确保。”
毕竟燕七连神智都开始混乱,现在虽是毒被逼出来,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能够恢复到之前。
只能说听天由命。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去歇息一阵,有我在,没事。”
慕昊卿搂住富锦心的腰身,揉了揉她的头发,忽的抱着她转了个身,背对着燕七的方向,他低首。
猝不及防的亲吻令富锦心错愕,转瞬即逝,只是简单的一个像是带着安抚意味的吻。
她抬眸看他,眉眼弯弯的笑,心底宛若抹了蜜一般的甜。
隐有醒来迹象的燕七,恍恍惚惚的瞧见了前方两个交叠的人影,猝不及防的狗粮让他还没完全的清醒过来,便又晕了过去,陷入了沉睡之中。
***
岑芳芳自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屋里,就是用膳也是在屋内。
这主要是外面太危险,其他人又是怪怪的,她好像做什么都有些不对劲,不得已,她也只能躲在屋子里不出去,时不时的关注其他房的动静。
然待在屋子内着实是无趣了些,她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转悠。
忽的听到隔壁有些声响,她目光动了动,试探性的探出头去看看。
冷不丁的,头上被敲了一下,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你干什么?!”
她抬眸,怒视一旁的慕言,声音略大,引得其他人看了过来,又连忙的用手挡住脸,恶目对着慕言。
慕言本来也只是逗一逗她,未曾想她反应这般的大,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是陷入了迷惑之中。
“我……”
“无事别来烦我!”
岑芳芳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猛地关上了房门,将慕言丢在了屋外。
进了屋内,仍然是气咻咻的,揉了揉头上被打的地方,隐隐泛着疼,也不知是下了多大的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