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客栈住下,都很累了,各自回房。
他们的房间皆是相邻,若遇到了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一共三间房,富锦心与慕昊卿的最靠里,中间的是岑芳芳和傅茹云,最外面的是燕七和慕言。
夜半时分,天色漆黑,安静无声。
忽的一道身影极快的疾行于屋檐之上,脚步轻快,眨眼间便没了身影。月光照耀之下,他的身影又再次闪现在客栈之上,一跃而下,进入其中。
他探寻一番,在中间的房门前停下。
“咚咚咚”
规律的三声门响,像是一种暗号。
屋内的傅茹云听闻声响,目光陡然睁开,极快的起身。
被声音吵醒的还有岑芳芳,眼看着岑芳芳要醒,傅茹云目光微凝,伸出手在岑芳芳的身上点了两下,顿时岑芳芳又昏睡了过去,没有意识。
傅茹云起身,将门打开,看着外面站着的人影,她目光瞪圆,隐有不可置信,声音扼制在喉咙里,她看了眼四周,将人给引了进来。
一进来,她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出声。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到底去哪了?!”
来人正是傅茹云的师兄——秋永安。
此时的秋永安,一身黑衣,面容干净,一双凤眼炯炯有神。
听到这话,他眉间轻拧,却是答非所问。
“和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傅茹云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是岑芳芳,便身后往后指了指。
“这是在南昌镇遇到的岑姑娘,家住南皇城……”
傅茹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秋永安给打断了。
“除她之外的人。”
“那是慕夫人及其公子……师兄你为何如此问我?”刚开了头,傅茹云便没继续说下去,她总觉得秋永安有些奇怪。
现在他在这里,那白日她所见之人便是他没错,可为何却又避而不见?
“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这一行人身手不凡,即便是惊动官府,也捉不住他们,他们对你暂无敌意,你且保护好自己,先行陪在他们身边盯着动向,待我让师兄弟们赶过来,再行动。”
秋永安说的认真,傅茹云听得却是惊诧不已。
“师兄何以这般说?慕夫人和慕公子待我都很好,他们并非是坏人,我几次三番遇险,皆是他们所救。”
“那是他们为了取得你的信任,何以证明不是他们陷你于危险之际,师兄何曾骗过你。”
“可他们真的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傅茹云有些焦急,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对待一个人好,即便是能装出来,在危险之际也会露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之前地洞塌陷,她能逃出来,全靠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是坏人?
“你知晓什么,那南昌镇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皆是他们所为!”
傅茹云震惊在原地,面露难以置信。
“怎么会?”
“我亲眼看见的,怎会有假。那个叫燕七的便是先行者,帮着他们做事,死在其手的不知几何,也就你还傻乎乎的相信他们无辜!”
“燕七那是遭旁人所害,毫无意识才会被南昌镇的村民利用,他并非是你所说的那般,师兄当日既看见了,为何没将人救出来,反倒来了这里?”
“傅茹云,你相信外人,不相信我?”
秋永安的怒吼让傅茹云面如菜色,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她这般,秋永安却是觉得大失所望。
他这次冒险前来,是为了让她安心,也是为了让她有所顾忌,别什么都不知晓,被人给卖了还帮着人数钱。
可如今看来,倒是他自作多情,她在这群人里好的很,甚至怀疑他。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情,保护好自己。”
秋永安不愿再说下去,留下一句话转身欲走,傅茹云急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师兄,你要去何处?”
“我会向你证明,他们绝非你口中的好人。”秋永安拽回了衣袖,闪身离去。
傅茹云面露难色,唇张了张,欲说些什么,然还没等她想好,秋永安已是消失不见。
今日一见,虽不愉快,但却让她安心,至少他完好无事。
屋内的争吵声音之大,隔壁的富锦心即便是想听不见都难,她打从心底觉得,这素未谋面的秋永安有点……蠢。
只一力的相信自己所见,明知这么多人在这,还是要来,来便来了,游走于屋檐之上,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更明显的是声音不懂收敛,此处房屋不隔音,他们从头听到了尾。
富锦心窝在慕昊卿怀里,已是被吵醒了,便与他说说话。
“待燕七清醒了,你会如何?”
这秋永安有一句话是没错的,在燕七被村民利用之时,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姑娘的鲜血。
岑芳芳只是其中一个,被侥幸救出的,在此前还有的人却是没能逃出这种噩运。
错了便是错了,燕七身上的血债洗不掉也还不清。
“冤有头,债有主。”
慕昊卿声音轻缓,却极为的沉重。
这六个字说起来轻,可做起来难。
害燕七如此的人才是罪魁祸首,这笔帐一定要算,燕七虽是无意识,却也是助纣为虐,他自己的债只能自己还,究竟是以何种方式,看他自己罢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
翌日一早,房间内的醒了之后皆到楼下用膳。
除却被傅茹云点了睡穴的岑芳芳和双目无神的燕七不知晓,富锦心等人皆是知晓昨夜之事,只是没明说罢了。
傅茹云面对富锦心之时,情绪多变,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样,匆匆用了膳便回了屋里待着,等着通知再次出发。
慕言对其有意见,这会儿也忍不住的替燕七抱打不平。
“他们既是对咱们有意见,那又何须再带着她,为其解毒,白瞎了一番好心。燕七又何其无辜,依属下看,就此分道扬镳算了。”
“你们……吵架了吗?”不知所以的岑芳芳按照慕言的话里猜测,小心翼翼的开口,看了看楼上,再看了看慕言等人,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