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婠婠无力解释,只能低头作鸵鸟状。
吃完饭后,白婠婠谢绝林芳的陪同,自己一个人扶着吊针的支架在空荡荡的走廊散步,可是走了几圈后一个人都没看见,她不免有些好奇。
苏烈来的时候就看到走廊尽头消瘦的人影,迎着晚霞静静的站着,他走上前问道:“在看什么?”
白婠婠回过头,见他换了身休闲装,整个人更加硬气挺拔,笑道:“没什么”而后便往回走,苏烈拿过支架,将她打横抱起。
白婠婠突然觉得身体一轻,紧接着男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冷冽味道,扑面而来,她脸色微红:“我,自己走就行。”
苏烈边走便道:“以你的速度,回到房间天都黑了。”
白婠婠恨恨的捶了他一下,“放我下来,别人看到了不好!”
“放心吧,这一层都被我包下来了,不会有人来的。”
白婠婠面色更红,她怎么总觉得苏烈这话听着怪怪的。
两人回到房间后,白婠婠沉默半晌才道:“你手机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我……”
“你就这么讨厌我?”
白婠婠一怔,没想到苏烈会这么直白,她一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在她看到他脸上划过一丝受伤时,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又涌了出来。
“不是。”
苏烈挑了挑眉。白婠婠察觉可能让她误会,可是总觉得越说越尴尬,“我只是觉得你太忙,不想耽误你。”
“不忙。”苏烈淡淡道,“你病好之前,我都不忙。”
白婠婠挫败的看着他,苏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婠婠郁闷的推开他的手,背过身不去看他。
苏烈倒是不生气,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转眼已经到了晚上,林芳来的时候,苏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白婠婠,示意她出来,关上门后接过她手里的饭盒道:“辛苦芳姨了,等她醒了在给她吃吧。”
林芳看着苏烈,哪怕提起白婠婠的名字,他嘴角都隐隐带着笑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行了, 收起你思春的脸吧,苏氏的大少爷跟没见过女人一样,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芳姨。”苏烈皱纹有些不满。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我告诉你啊,”林芳拉着他稍微离得病房远了些道:“我看白小姐好像对你的心思不是很重,既然你认定了她可要加把劲儿了。”
苏烈点头:“我知道的。”
送走林芳后,他回到病房看见白婠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她, 晚点,林峰又送来了一些公司的资料,看着熟睡的白婠婠低声道:“先生,唐氏的事情已经到了收尾的的阶段了,还需要继续下去吗?”
苏烈微微蹙眉,冷声道:“自然一个都不要放过,我要让他们知道,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是,”林峰犹豫半晌后道:“可是据我调查,唐二小姐好像去唐家要挟了一番,要来一笔钱,唐老爷子好像妥协了,我怕凌远拿到那笔钱会越狱,到时候再想找他怕是难了。”
“哼,”苏烈冷哼一声,“如意算盘打的挺好,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去……”
“不要。”
白婠婠的声音猛地想起,林峰吓了一跳,苏烈挥了挥手,他连忙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醒的?”
白婠婠坐起身,恳求道:“苏烈,放过他们好不好?”苏烈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心口却莫名有股无名火。
“你凭什么?”
白婠婠一怔。
“你凭什么让我放过他们?”苏烈冷冷道。男人冰冷的话语让白婠婠一时语塞、
“我们,不是朋友吗?”
苏烈听完,冷冷一笑:“你知道吗?哪怕现在残破的唐氏,收购到手也有一个亿,你觉得我们的“友谊”值这个价钱吗?”
白婠婠脸色一白,许久才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苏烈看着她黯然的神色,心中一疼,可到底大男子主义作祟,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病房。
白婠婠见他离开后,浑身脱力一般靠做在床上,她微微捂着心口,心里涌起的那丝几乎可以称之为“难过”的情绪让她手足无措。
她不知道她是在替凌远难过,还是因为苏烈最后的那一句话。
不一会儿,病房门再次被打开,白婠婠错愕的看着“一脸怒气”的男人,她以为他们的谈话已经到此结束了……
苏烈走到她床边,一声不发,将林芳带来的饭盒打开,端到她的餐桌上,淡淡道:“吃。”
白婠婠听着他冷冰冰的语气,倔脾气也上来了,僵着脖子就是不动。
两人对视许久,白婠婠看着男人薄如刀削的唇微抿,迅速坐下禁锢着她的双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要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吃不吃。”
白婠婠像个固执的孩子,紧紧逼着嘴,双手不断挣扎,苏烈气的不轻,抬起手将粥塞进嘴里,迎着女人惊愕的目光,低下头撬开她的唇,将口中的粥渡了过去……
“唔……”白婠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他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苏烈迎着她的目光,似是挑衅轻咬了下她的唇瓣,白婠婠吃痛,怨怼的瞪着他。
苏烈依依不舍的舔了舔她的唇角才离开,沙哑着嗓子威胁道:“再不听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白婠婠身体微缩,她毫不怀疑苏烈话里的真实性,迎着男人灼热的目光,白婠婠乖乖的喝了一大碗粥……
苏烈监督她吃完饭后,陪着坐在了一会儿,又“勒令”她刷了牙再次睡下后,才重回自己地盘,继续看着文件。
白婠婠气鼓鼓的背着他,半晌冷冷道:“你走吧,我晚上睡觉不习惯旁边有人。”苏烈翻页的动作顿住,冷冷掀唇:“那你怕是要学会适应了,医生说你的胃炎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这里你还有的待。”
“那也不关你的事。”
“呵,”苏烈冷笑一声:“听说温和对你很纵容,怎么你有这么严重的胃病他一点也不知道?竟也放心你一个人出门?”
白婠婠呼吸一窒,闷闷不语。
苏烈见她不说话,自以为自己猜中了,温和并不是像外界传言中的那样对她很好,“看来,他也只是把你当做赚钱的工具罢了。”
“那你呢?”白婠婠眼神微冷:“又把我当做什么?不过就是不甘心,想要征服的随便的一个女人吧?”
白婠婠说完就后悔了,她不该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上的……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男人再次走近的声音,白婠婠连忙拉起被子蒙住头:“我困了。”苏烈一腔的话得不到宣泄闷在心口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他看着床上“装死”的女人,到底没有上前拉下她的被子……
第二天天微亮,白婠婠是被一阵低声交谈的声音吵醒的,她迷蒙着眼睛抱怨道:“苏烈,你好吵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苏烈闻言,看着床上的睡得迷糊的女人,失笑,走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乖了。”
安心只觉额头一凉,奈何困意太重,嘟囔了一句,转过身又睡了过去。
苏烈走出病房后,林峰紧跟其后,低声道:“您昨天是让我打点法院那边,要咬住唐氏不松口吗?”
苏烈沉思半晌,透过玻璃窗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淡淡道:“不必了,唐氏内部的事情让他们狗咬狗自己解决,不过警告凌远,让他们永远消失在B市。”
林峰一怔,见苏烈看着白婠婠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躬身应下便离开了。
B市。
温和一连好几天都联系不上白婠婠,早就急疯了,眼看着三天过去了,他实在按捺不住,嘱咐温月在B市等消息后,便驱车来到了安阳县,又通过关系找到白婠婠住的酒店,可是他到了以后却没找到人影。
前台一连看到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都围着一个女人艳羡不已,可惜自从那天苏烈将白婠婠带走后,她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温和透过她的前言不搭后语,隐隐知道是苏烈带走了白婠婠,好在安阳县不算大,以苏烈的做事方式,温和查到医院并不难。
等他满头大汗的赶到白婠婠的病房时,正看见苏烈背对着他,俯身说着什么,尽管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可是他就是能确定对方就是白婠婠。
白婠婠看着苏烈手上白色的药丸,忍不住后退:“我已经好了,我不吃。”苏烈却不允许她后退,捏着她下吧,将手中的药丸塞到她的嘴里。
白婠婠瞬间察觉舌尖传来一阵苦涩,连忙指挥苏烈要水。
苏烈看着她“痛苦”模样,嘴角的笑意加深,看着她已经恢复玫瑰色的唇角,正要俯身去亲,白婠婠左右摆头避开,眼神嗔怒等着他。
“婠婠。”
温和急切声音突兀的传来,苏烈递水杯的动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