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格重新把卷子交给程乔，脸上有笑溢出来，“我之前的提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
“什么？”
“当金牌讲师啊，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你这个天赋不好好利用真的是可惜。”
“我这个天赋说白了就是聪明，你应该鼓动我去冲击诺贝尔谢谢。”
“程乔，你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吗？”
“我语文是自学的，难免有疏漏，你要多包涵。”
“是，我知道，你的英语和西班牙语也是自学的，就不必要炫耀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理原因还是怎么的，夏格竟然觉得自己的高考之行变得有把握了许多，明明只是记住了行星的分布而已。
夏安梅拿进来两个苹果，其实只是担心所以进来看一看。
夏格看看她手里的苹果，“妈，我要给差评，没有削皮，也没有切块。”
程乔一个脑瓜崩弹在她额头上，“怎么什么都得伺候你呢！”
“那我是准高考生啊！不能有点优待啊？就这么几天了！”
“以前几年都是优待着你过来的！”程乔接过两个苹果，掂量一下，朝夏安梅一笑，“夏姨，我给她弄吧，您早点休息，甭管她！”
夏格撇撇嘴，看看夏安梅空空荡荡的手，叹口气，“妈，您休息吧，我去拿水果刀。”
“诶呦你瞧我这记性！”夏安梅一拍脑门，转身就要去厨房。
程乔拉住她，“夏姨，您休息吧，她坐久了，该走几步，不然脊椎该难受了。”
“谢谢你啊小乔，耽误你的时间了吧！”
“不会，正好我转换一下脑子。”
程乔的刀工还算不错，至少和夏格比起来是好上一万倍了。
夏格看着中间一点没断的苹果皮赞叹不已，于是心里痒痒，拿起另一个，程乔也没有阻拦，递上刀子，“小心一点。”
“我知道。”
夏格笨手笨脚的转动刀子，许是刀刃太锋利了，以至于几秒钟之后程乔才看到她手指上的伤痕，红红的一条缝。
赶紧扯过夏格的手，她一个哆嗦，刚动了一点的苹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你干嘛？”
“口子，”程乔在灯下仔细的看了好久，“好在不深。”
夏格完全没有感觉，凑上去也看一看，“诶呀，破了。”
程乔皱眉，“你还能干什么事？我真的是奇了怪了，你以后上大学连苹果都没法吃了是这个意思不？”
夏格摸摸鼻头，看着地上的苹果，“或者我可以直接啃，就怕我的牙受不了。”
“你自己看着办！”有点泻火似的说，顾自捡起来苹果，走到外面洗一洗，回来的时候夏格已经把盘子里的苹果块都吃完了，程乔当真无奈了。
“反正也都住在京城里，你以后想吃苹果就回来吧。”
“人家都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你应该让我多训练，多几道口子保不齐就能削成你这个样子了。”
“一，我从来没有过口子，这也是要看天赋的，二，看见你的口子，我肉疼，叫你回来你就回来怎么那么多话呢！”
“好啊，我当然没意见了，不过，我妈和程悦嘲笑我的时候你得帮我顶着，毕竟是你的主意。”
“不错，还知道害羞，有的救！”
隔天夏格算是有点小开心的把这个程乔编的这个故事讲给帅佳怡听，虽说属实很幼稚，但是至少是真的记得死死的。
“我觉得是一个好法子啊，你不觉得吗？”
“哇，”夏格仿佛看见了新天地啊，“我都做好了被你嘲笑的准备了，结果你居然没有？”
“实话实说啊，夏格，你真幸运，我也想要一个程乔啊！”
“……那我也没办法，一是他不是我的，我没办法转送，二是，为了你的幸福，我建议还是不要，那不是个常人可以忍受的货，至少有些时候我很是痛苦，超过了得到的所有福利，真的。”夏格露出自己平生最让人觉得真诚的眼神。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帅佳怡肯定的下一个结论。
“这种东西真的不自己体会一下没有办法得到最真实的感受。”夏格说完还给自己打气似的点点头。
“对了，夏格，我驾驶本已经下来了，明天周日，咱们下午不是放假么，我带你出去兜风吧！”
夏格像是见了鬼，“什么时候的事啊？你就这么默默的考下来了？”
“谁叫你还没有成年，之前一直没有让你叫我大姐头是便宜你了好不！”
“你确定你可以上路了吗？不是还有实习期什么的吗？”
“贴实习标志就好了啊，就去大栅栏那儿晃荡一圈，我不就是想炫耀一下么，你给我这个机会吧！”
“我是没问题啊，反正一般周日下午我都是补觉的，上课补也是一样的。”
“那说定了啊！”帅佳怡很是开心。
夏安梅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两个人千万要小心，不能飙车，夏格安慰，“佳怡平常干什么都慢，我一点不指望她能但凡开快一点。”
倒是程乔颇有微词，非要跟着去，被夏格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程乔也没再说什么，看着夏格高昂着头进了自己的屋子，眼神变得悠长，片刻之后还是站起来去了外面。
电话拨通，程乔也没有等对面的人说话，“明天下午她要出去，跟紧一点，先去查一下车牌号吧，名字叫帅佳怡，刚刚下来的本儿，不久，好，拎点神儿啊！”
程乔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且不说还有一些狗仔没有放松对夏格这边的追踪，就说李道然，到中国也有一段时间了，总是没动静，要么就是大摇大摆的做些不知道什么事，叫人放心不下，之前就有听到弟兄们说盯着李道然的时候碰到过另一伙人，程乔知道是谁派的，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夏格身边没有。
之前顾勋派的那一拨还没来得及被发觉就已经撤回去了。
“就那么放心我啊？真是怂货一个！”程乔越发的看不上顾勋，虽说他一点不希望夏格身边有和顾勋有一丁点关系的人存在，但是因为早就有芥蒂，所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顾勋自然不能第一时间得到关于夏格的行踪信息，他也只能从源头抓起，死盯着李道然租住的公寓。
把公司关了的这几天，王阳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和顾勋侃大山，顾勋当然知道他不会那么闲，八成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精神状态，然后想着什么时候可以重新让公司进入营业态势。
他没有什么心情和王阳虚以委蛇，所以最后连手机卡都交给了秘书，自己就把自己锁在家里，连平时的吃食都是外卖，有几次垃圾都是拜托快递小哥送出去的。
期间也收到过美国那边的邮件，大抵就是问一下项目的进程。
事实上，厚泽关门休整的消息不可能传不到美国去，更何况对方本来就是时刻关注合作方的，所以，应该就是旁敲侧击的催促一下。
顾勋也有法子，随意的扯着谎敷衍着，毕竟是项目刚刚开始，估计对方是没有想着搞得太僵，所以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顾勋就是找着对方爆发的临界点，倒也不是想撕破脸，纯粹就是自己想给自己找不痛快，负负得正，可能这样心里会舒服点。
休整开始，顾勋第一次出门是被救护车给拉走的，胃穿孔，当时是他突然发现唾液中带着血丝，量还不少，虽说胃一直在抽痛，但那天确实是疼的不太对劲。
他给秘书打的电话，秘书赶到的时候顾勋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他本想着就吃一点秘书带过来的药熬过去的，秘书不同意，死要他去医院，顾勋不想，秘书打了120，也不管他的意愿了。
后来住了两天院，顾勋着实是待不下去了，根本没有办出院，自己就又回家了，做手术的伤口还在往外面渗血，吓了出租车司机一跳。
秘书知道这个消息追到家里去，顾勋已经没意识了，秘书按了许久的铃都不见有人回应，心中不好的感觉慢慢腾升，她给住宅区安保人员打了电话，但是实在等不到他们来了，最后翻了落地窗，玻璃是被高跟鞋砸开的。
顾勋又坐了一次救护车，只是这次闪灯并且有警笛了。
待到顾勋醒过来的时候秘书一点不退让的威胁——“如果你不住院把病治好的话，我就去找程小姐。”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顾勋苦笑，“你应该去找夏小姐。”
总之他是没有再落跑，乖乖的住起院来，后来他竟觉得在医院挺好的，除了烟酒不能没有节制的触碰之外，至少吃饭的问题是解决了。
后来秘书的威胁进阶了——“如果你要是偷偷喝酒的话，我就去找程小姐。”
这话挺管用的，至少这之后，秘书没有在他的身上再闻到过酒的味道，无论是当真没喝，还是隐藏的更深了，总归是减少了量。
秘书知道，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顾勋住院的事情，从头到尾就只有秘书一个人知道。
哦，不，还有于渐远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