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夙千杰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掌心中,醍醐灌顶:“只要让墨舞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了啊,不必要这么麻烦的。”
他想通了之后很高兴的转过视线,若不是碍着男女有别这会子恐怕就要扑过去了:“三小姐真是聪慧过人,实在佩服,怪不得太子哥哥对你另眼相看了。”
在这个饭桌上多次提到夙千行让另外一个男人有些不悦了:“哪里这么多话?下去看看饭菜怎么还没有上来。”
夙千杰因为刚刚解决了一个烦恼,所以此时心情大好,听了夙千寒的话立刻道‘是’神清气爽地下楼了。
萧卿然稍微舒了一口气,不得不庆幸自己今天过来。
虽然她知道夙千寒肯定是不会答应那小子心愿的,但若夙千杰是个较真的,再去找别的法子也说不定,花卉阁还没完全安静下来,她可不想再起什么风波。
“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对面,夙千寒开口出声。
萧卿然看了他一眼:“若这是王爷对我夸奖的话,那我就收下了。”
“呵~”夙千寒放下手中的酒杯:“本王还真是觉得得重新审视你了。”
“用不着。”萧卿然在单独跟这男人说话的时候,向来不怎么客气:“王爷还是不要对我太流留心的好,省的下次王爷发现我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再进宫找陛下一趟,到时候我可就吃不消了。”
她这是借机讽刺他上次办的那糟心事。
“放心,再有下次你的处境肯定会更不一样。”这是夙千寒的回话。
萧卿然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做口舌之争,默默坐在品着茶等夙千杰回来。
夙千寒发现每当两人独处的时候就说不了几句正常话,不过虽然如此他却觉得哪怕是这样面对面坐着不说话也很有意思。
此时寒王爷并未发现,他那一往但单调生活中已经出现了让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乐趣’。
夙千杰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一种下人:“卿然你真是有口福了,今日琉璃斋有活动我中了个好彩头,多给咱们加了几道菜呢。”
之前还是三小姐如今出去一趟回来便成了‘卿然’,不得不说这位小殿下的自来熟不是一般的能力。
萧卿然不是这边的人,对他这种其实算是亲昵的称呼并不在意,只勾唇道:“那我倒是要好好尝尝。”
倒是夙千寒脸色有些不好。
这个女人好像除了自己之外,对任何人都能和颜悦色。
“来来来,尝尝吧,别客气。”夙千杰吩咐着下人摆了八个盘,重新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完全忘了自己二哥而一心跟萧卿然说话:“这琉璃斋的饭菜点心都是有名的,今日也上了新式点心,你一会也尝一尝,若是觉得不错临走的时候就带着些,我请客。”
“那就多谢五殿下了。”
“说什么谢不谢的,大家都是朋友,你也别老是五殿下五殿下的,就叫我千杰吧,咱们是在宫外,不走宫里那一套的规矩,没必要跟那些迂腐夫子一样,平白的把乐趣都给打没了。”
萧卿然倒还真喜欢他这直率的性子,聊了这会子天也能放得开:“说的是,那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哈哈哈,就喜欢你不客气呢。”夙千杰一边说话,一边回头去跟夙千寒絮叨几句,生怕那男人直棱棱坐在一边闷得慌。
不得不说夙千杰在这种饭桌场上是一把好手,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却丝毫不让人感觉无趣或者烦闷。
虽然夙千寒一直不说话,而萧卿然也是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着搭话,但总的来说这场饭下来气氛还算融洽。
直到夙千杰提起过两天‘打礼节’的事。
“打礼节之后就是宫宴,不过宫宴上没什么好玩的,我倒是喜欢打礼节那天晚上出来逛逛,那时候京城里可热闹了,卿然若是没事也跟我们一起吧?到时候我多叫几个人,肯定很热闹。”
萧卿然其实并不很喜欢这种乱糟糟的场面,就算是出来玩她也比较喜欢跟自己相熟的人一起,一群面和心不合的在一块也玩不痛快。
这样想着萧卿然便以极其委婉的话拒绝了。
可夙千杰觉得跟她投缘,非得要带着她一起不可,最后念叨了好长时间才一锤定音:“卿然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候若是你不来我可就要去将军府找你了。”
萧卿然无奈,只得应下,不过想着夙千寒也不喜欢这种场合绝对不会过来,所以稍微也觉得松快了些。
不过这次她可是猜错了,当那几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萧卿然觉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是傻极了。
夙千杰自然不用说,柳随风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夙千行想来是为了与自己缓和关系,最重要的是夙千寒真的跟着过来了。
她刚过来的时候一眼便打上那人,只因为他那一身冷峻气势在这热闹非凡温馨欢乐的场面下实在太过扎眼了。
“美人你终于来了,可让我们等得好急啊。”柳随风第一个迎上去,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一样:“我这可是第一次留在京城过节,又有这么多人陪着肯定很好玩。”
夙千杰也跟着凑过来:“我想着卿然跟不认识的人在一起恐会放不开,再加上今日二哥也来了,他也不喜欢人多所以就推了其他人,卿然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萧卿然感受到身上落得那两道视线,及不可查的抽抽嘴角:“怎么会呢,不会的……”
才怪!
“卿然。”夙千行上前,用与平常无异的温和视线看着她,很轻的呼唤她的名字。
萧卿然此时心下却已不起任何波澜,只相对有礼貌的点头示意:“太子殿下安。”
“卿然你还在生气吗?”夙千行表情有些无奈,就好像单纯是惹了自己妻子不开心的丈夫一样来哄人:“你若心里真不欢乐来打骂我几句便好,可别自己气坏了身子。”
夙千杰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有些奇怪:“三哥跟卿然是怎么了?”
“没什么。”萧卿然勾唇,而后转头看向夙千寒:“今日我们出来是玩乐的,太子还是不要提那些让人烦恼的话题吧。”
夙千行勾唇,温柔的顺着她的意思:“好,听卿然的。”
夙千寒站在另外一边看着那相对而立的一男一女,狠狠蹙眉,总觉得那场面有些刺眼,便出声打断:“到底还走不走?”
夙千杰被提醒,立刻扔掉八卦的心态再次恢复亢奋状态:“走,当然走了,差不多要开始打礼了,那边人肯定会很多,咱们赶快过去占个好位置。”
“是啊,那咱们走吧。”夙千行说着话照常的伸手要去拉萧卿然。
后者却沉眸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手,抬脚先走。
柳随风是知道这些事的,看着前面并排的两人环着胸哼哼道:“真是伪君子!”
夙千杰奇怪:“你在说谁?”
“还能说谁,你那个三哥呗。”
之前明明对美人做了那样的事,现在还有脸过来说好话。
“我三哥怎么了?你好像对他意见很大啊?他有什么的地方得罪你了吗?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柳随风再哼一声:“怎么?墨舞的事情你已经不在意了?”
夙千杰更奇怪了:“墨舞?墨舞跟三哥有什么关系?”
柳随风撇撇嘴,一副想告诉他真相却又不能明说的表情,最后只叹口气敷衍道:“算了,跟你这种小孩子有什么好说的。”
“喂,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哪一个是孩子了?”夙千杰瞪了眼追上去,还抽出时间来回头叫落在后面的人:“二哥哥你快点。”
他们几人去得早,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打礼的时候也看了个满眼。
这里的打礼节很有文化民族气息。
在这一天的戊时由当地有学问有功名在身的长者取四尺长竹棍站在用红地毯铺好的三平方米的站台上,手握长棍敲打一铜制老牛的臀部。
每敲打一下,下方观礼的人便要跟着叫一声好,一共四声长,十二声短,井然有序。
其寓意着一年四季十二个月,风调雨顺,百姓荣昌。
其实一开始是敲打铜制龙,不过因为龙寓意着天子,所以后面便改成了为百姓贡献的牛。
观了礼,跟着叫了好之后,夙千杰又兴致勃勃的带着几人去看舞龙舞狮。
萧卿然在现代的时候也看过这类节目,不过总觉得没有这里的更加淳朴,也可能是因为时间的流逝将一些老的本根里有的东西给退化掉了吧。
不过虽然这些节目很好,可有些人的心思并不在这方面,对于夙千行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跟她搭话的行为,萧卿然表示有些烦了。
柳随风大概也看出萧卿然的不悦,便使了个手段在众人吃东西的时候故意将整包的栗子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栗子上面全都是油,夙千行的衣服给弄脏自然无法继续跟着他们一起,得要回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