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萧卿然低声道。
梨儿低头拿了块糕点正要递过去,听她自言自语有些奇怪:“小姐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萧卿然接过糕点:“对大少爷跟……恩,我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之前的萧卿然性子老是的很,那时候她在将军府又经常被欺负,若是真有一个哥哥如此疼爱守护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如此抵触?
“梨儿也不清楚,反正每次大少爷过来找小姐的时候,小姐都会避开,就算避不开要跟大少爷说话,大少爷也是屏蔽了其他人的。”梨儿努力回想着:“不过我能看得出来,大少爷对小姐是真心实意的好,之前二小姐在的时候经常欺负小姐,大少爷帮着小姐挡过很多次呢。”
萧卿然扬眉,本尊的记忆她是没有的,这些要不是听梨儿说还真不知道:“如此说来,待这位大哥回来我可得要好好谢谢他才是了。”
“谁说不是呢。”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
‘啪’茶杯被摔在地上溅起水花的同时,瓷杯碎片也碎落得到处都是,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六个了。
蓝颖坐在上位,重重拍着桌子,怒不可遏:“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他夙千寒真以为本宫好欺负是不是,身为皇子竟敢在后宫搞这些小动作,胆大包天实在是胆大包天!”
一开始她还奇怪,为何宫中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恶劣事件,自己管辖后宫多年,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要不是行儿提醒,自己竟然还蒙在鼓里,那个夙千寒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娘娘您息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赵嬷嬷站在一边,挥挥手吩咐屋内的丫鬟们都下去,待等门关上,她才上前一步劝慰道:“奴婢知道娘娘生气,可是这件事最是要紧,近期后宫动荡不宁,陛下已经对娘娘有了意见,娘娘可要早作打算的好。”
“打算?能有什么打算,难道让本宫去到陛下跟前说这一切都是寒王搞的鬼么?本宫手里无凭无据,陛下又多偏袒夙千寒,他如何会相信?”
“虽然陛下不会相信,但是娘娘是后宫之主该做的还是要做,好在这两天寒王也安静了下来,后宫那些人该查的也都查到,不会再有什么叉子了。”
蓝颖气怒道:“这有什么用,如今陛下觉得本宫治理后宫不严,对本宫多有不满,再加上宫里那个贱人,想来再过不久陛下定会与本宫产生隔阂,到时候这后宫岂不是任由她们一手遮天了?”
“娘娘多虑了,丁贵人只不过是个贵人名分,她膝下也不过只有一个公主,哪里比娘娘跟陛下多年伉俪,而且还有两个皇子作保呢?”
听她提到孩子,蓝颖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只是这股子气还是没有下去:“虽说只是个贵人,可她当初没有侍寝便被晋封,后来也不过生了个女儿竟然能成为贵人,虽然这么多年陛下是没有再封她,可她一直荣宠不衰,这难道还不够本宫忌惮?”
蓝颖捏紧拳,咬牙怒气:“行儿自然是好,可千杰却是个不争气的,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一个公主给比下去,一天天的到处乱晃一点不给本宫作脸!你下午便去告诉他,让他给本宫到藏书库面壁思过去!”
“是。”赵然屈膝行礼:“娘娘先不要顾着生气,还是先想想该如何解决宫中的事吧。”
蓝颖重重的气恼的输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那照你所,这件事该如何办才好?”
“陛下跟娘娘做夫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娘娘平日里做的陛下都看在眼中,这次只不过是宵小之人要来为难娘娘,可娘娘既然有口难言却也只能平白忍下这口气。”赵然停顿下缓了这口气,仔细观察蓝颖的反应,发现她脸色虽然难看的很,到底没有发作,便继续道:“娘娘只管去找陛下,大大方方给陛下将宫中这么多天来发生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什么?你让本宫把这些脏水都扯到自己身上来?”蓝颖猛地提高声音。
“娘娘先别着急,等奴婢把话说完。”赵然俯身道:“娘娘只管拿出母仪天下的气度来,随便抓两个人来顶罪,陛下知道娘娘的心思体谅娘娘的辛苦,定然不会太过怪罪娘娘。而且这一连串的事虽然闹得后宫人心惶惶到底没出什么大的差错,陛下也只不过是想要娘娘给个交代罢了,所以定然不会为难娘娘的。”
蓝颖拧了眉,听她如此分析觉得颇有道理,思考许久后:“这个办法确实可行,既然如此那本宫一会就去找陛下把这件事解决掉,只是夙千寒那边……”
她咬紧牙关,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虽然那个男人本宫暂时动不了,不代表别人本宫也动不了!你去,告诉那些人让他们再出去一趟,上一次是因为有夙千寒在奈何那丫头不得,本宫就不信,她一个人还能挡住众多人的拦截暗杀!”
“……是。”
寒王府这两天稍稍安静了些,只是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主子脸色依旧难看的紧,没有一点小模样,整个王府上上下下的人这段日子一直都低头做自己的事,不敢多说话生怕运气不好就被找了麻烦。
当然了,夙千寒并不是那种心情不好就发泄到别人身上的人,可见他那满脸阴厉的样子,骤风请愿他找个人骂骂赶快舒了心。
王府中压抑的气氛实在让他有些扛不住,更何况他可是平日里去书房接近那位不好惹的爷最多的人,人要是被逼急了就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法子,骤风也是其中一个。
当柳随风听他说要让自己去劝夙千寒的时候,差点被跳起来把房顶戳个大窟窿:“你说什么玩意,让我去劝那个男人?你没搞错吧?上次我偷偷查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可给我好一阵子脸色看,想着要不是因为我能给他解毒恐怕这会子我坟头草都长老高了,现在我刚安顿几天你又让我去惹他?”
“这次跟上次不同。”骤风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那语气倒是能听出来带着些一言难尽的味:“这次是让你出个主意。”
他们王府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王爷亲手带起来的,连自己包括在内并不精通感情上的事,五殿下近日又被困在宫中没法子出来,想来想去能帮着解决这事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了。
“那我也不管,什么事我也不管。”柳随风扯着桌子角坐在那满眼警惕:“我可告诉你,咱两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可不要害我,你们寒王府这么多能人异士有什么事情非得我去不行?夙千寒自己就是无事不通的,我一个大夫能帮得了他什么?就他那样的除非是失恋否则我什么都帮不上。”
骤风面具下的脸色有些变了变,语气怪异:“也差不多。”
爷那虽然不是失恋,但也确实是跟女人有关。
柳随风愣了下,眨巴下眼有些傻,好一会子才猛地提高几个音度:“你说什么?!”
不管如何最后柳随风还是全副武装去敲了书房的门,这倒也不是因为体贴骤风一片良苦用心,单纯是那种八卦心打败了他对死亡的畏惧。
“进来。”里面传来夙千寒的声音,不过短短两个人便透着无尽的冷寒。
柳随风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嬉笑着推门进去。
夙千寒两手合掌放在桌子上,今日难得没有写字或者看书,看他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好像要羽化登仙一般,看那样子该是已经发了一上午的呆了。
“怎么是你?”夙千寒皱皱眉:“有什么事?”
他这两天心情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宫里那个没事找事给萧卿然点了鸳鸯谱,更重要的是他得知那女人跟韩家那个竟然对坐而谈了一下午。
由此夙千寒突然想到,两人除了之前几年的护斗之外,,这些日子私下也算交流了不少,可是每次不是不欢而散就是平淡分手,从未有一次是真真正正坐下来好好说过话的,甚至于大多数的时候她对自己都是敌视和警惕的。
可是如今那女人竟然能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如此畅所欲言,实在让他心里不是滋味,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普通官家公子吗?
这样对比一下,咱们寒王爷越发觉得气恼。
柳随风嬉笑着搓搓手上前,站在离他书桌三步开外的地方站住,在稍微瞄了一下安全距离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向后靠了半步:“那个……寒王爷?”
他试探性的开口,因为两人其实一直没有当面交流过,这可算是第一次,所以便是连称呼,柳随风都觉得绕口得很。
夙千寒拧了下眉,想必他也觉出来:“有什么事,说。”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想要来帮……”
“出去。”夙千寒脸色难看的扔出两个字,直接将他后面要说的话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