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行等着她自己想象出那‘美好生活’,然后继续道:“但凤小姐也不要误会,我本无意让小姐为难,只是觉得小姐可怜可爱本不该受这等罪的。若是小姐真心喜欢二皇兄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定亲,等我们定亲之后二皇兄定然会追悔莫及到时候他若是来求小姐复合,那小姐不就能得偿所愿了吗?”
夙千行画的这张大饼让凤溪儿动了心思,这主意看起来是真的不错,而且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是稳赚不赔的。
若是到时候寒哥哥真的能回心转意,那自己也就可以成为堂堂正正的寒王妃了,但若是没有的话,那太子妃的位置也是自己的。
太子妃……
凤溪儿眼底腾起一抹晶光。
她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找夙千行的,却也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被这么大一张馅饼砸到。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比起寒王妃,如今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如此位置更能吸引她,母仪天下啊,若真有以后她便是这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了!
“太子殿下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凤溪儿张了张嘴‘娶我’两个字到了嘴边转了个音:“帮我?”
“当然了。”夙千行勾唇,清透的眸中闪过几分温润的笑,让凤溪儿不自觉的沉迷其中:“我早就听闻凤小姐的大名,只碍于小姐早与二皇兄有了婚约才不敢擅自靠近,如今凤小姐既然要我帮忙,我定然是在所不辞的。”
再次将语气放柔和,这一次是怀柔战术,夙千行向来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尤其是对凤溪儿这种女人,掌控起来更是容易,他只需要稍稍给些甜头,这女人便会因为自己的贪欲心快速站到这队伍中来。
果然凤溪儿被他的话迷惑,满心欢喜的笑着说了不少的恭维话,真的以为这男人早就倾慕自己了。
不过不得不说,比起夙千寒那张冷面孔,夙千行这温润君子的样子在闺阁女儿们眼中才更吃香,比起温柔美男子来谁也不喜欢天天对着一张扑克脸不是么?
凤溪儿被他三言两语哄住,立刻忘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寒哥哥,而立刻转变成‘太子妃’的位子上了,在夙千行应允的当天便进皇宫请旨的口头条件之后,凤溪儿心满意足的回去丞相府,那走时候的趾高气昂与刚过来的时候实在天壤地别。
“主子,您真的打算进宫请旨吗?”清水疑惑的询问。
自家主子跟丞相府千金并未有什么深层感情,如此进宫请旨不觉得唐突?
“既然已经答应凤小姐了,自然要去。”夙千行换了衣服,吩咐了下人备马车,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更何况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不得不说近些日子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十分丰富,这不过几天便又炸出一个重大消息来。
太子与丞相府千金定亲了,并且这亲事是太子亲自去到皇宫中求来。
本来凤溪儿之前因为萧卿然的原因在京城中已经成为了笑柄,如今剧情反转,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站到了凤溪儿这边,妥妥的将她塑造成一个被抛弃却坚强勇敢的女神模样,而那卑鄙无耻见异思迁的坏女人角色自然要由萧卿然担着。
梨儿这些日子气的很,天天绕在萧卿然身边骂人,总归也不过就是那几句罢了,来来回回讲的也就是那么一点事,听的萧卿然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起茧子归起茧子,这位被传话成坏女人的三小姐脸上并没有一点生气的征兆,相比起之前好像更晕晕乎乎优哉游哉了。
梨儿跟柳随风谈起这事的时候,后者也是淡定的很,只给她撂下一句话:“有些人就是秋后的蚂蚱,美也就美那一段时间,其实根本就蹦跶不了两天了。”
梨儿刚开始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可是后来渐渐就能缓和脾气了,倒也不是真的能理解只是觉得自家小姐做事向来是胸有成竹,更何况如今还有寒王相帮,哪里会真的有什么事。
不得不说梨儿这个想法是正确的,萧卿然就是要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
自己很快就要在丞相府做个戏台,这看戏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夙千行那男人想要让自己身败名裂想要用凤溪儿的身份来一举两得同时打垮寒王府挤压将军府,那自己便如了他的愿望!
其实一开始萧卿然也不知道夙千寒为何会想出故意放出话去刺激凤溪儿的点子,直到她从柳随风口中知道并想通了凤竞夫人赵倩就是赵府嫡女的时候,这所有的线便都被牵了起来。
如今面粉和水已经全都准备齐全,就差烧火的那根柴了。
夙贺这段时间似乎很忙,其实不是忙前朝主要就是耳根子不怎么清净,一开始他还能管一管某两位皇子私下里的荒唐事,如今却也是心力交瘁的任由他们自由发展了,反正只要不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就行。
定亲宴是在丞相府举行的,凤竞似乎对自己女儿的亲事并不很在意,甚至连请帖的事都是赵倩从头到尾办下来的。
因为定亲礼不比亲礼,很多程度上只是传个消息走过过场,所以就连皇帝跟皇后也是过来坐了一会看着他们行了基本礼数便回宫了。
萧卿然在宴会的最后面,果然见到了过来祝礼的赵家人,赵欣儿也在其中,另外还有之前没见过的。
萧卿然眯了眯眼,疑惑。
梨儿立刻上前压低声音小声道:“小姐,这是赵琛,赵家二公子,这位也是个花花公子只是比起之前那位还差一些而已,所以在外名声被之前那位给压下去了。”
“哦?”萧卿然呵笑一声,扬眉:“赵家一共就这么两个儿子,个个都是纨绔子弟,看来这赵家早晚也得完啊。”
“小姐这是有主意了?”
“也许~”萧卿然勾唇,她目光扫过那对‘新人’手中捻动着的玉佩紧了些:“梨儿,丞相在哪?”
“见完亲朋贵客之后就去外面了,待会新人见二礼,想来这个时候丞相也快回来了。”
“恩,你在这里,我出去一下。”萧卿然说话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临到路上正好撞见回来的凤竞。
可她装作没看见,一直往前走故意撞上那人,两人相撞她手中的玉佩也自然而然的落地。
“哎呀!”萧卿然惊叫一声,赶紧将那玉佩捡起来小心放在手中去吹这上面沾上的土:“幸好幸好。”
“小丫头你没事吧?”凤竞很紧张的扶了她,快速去打量她有未受伤,目光不经意的扫见她手心里的玉佩,愕然:“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萧卿然低垂的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冷光,再抬起头里面已平静如水只是语气有些惊讶:“丞相大人是问这玉佩吗?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啊?大人也认识它?”
果然,这玉佩一开始是在这男人手中的。
柳随风说这玉佩一共有两枚是苏家十分珍贵的东西,娘亲的遗物都是在自己手上的,之前并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如此珍贵之物绝对不可能不小心丢了,若是送人也肯定是娘亲最珍贵的人,如果那人不是自己或者萧至,那么就一定是眼前这男人!
只是,那个怨恨自己甚至去挖坟掘墓的女人到底是谁,这玉佩为何会到她的手中?
凤竞紧紧盯着那枚玉佩,那目光灼热得好像快要将这玉佩融化掉一般,他张了张嘴抬头看了萧卿然一眼,满眼的复杂。
那样的表情和目光,萧卿然以为他要说出些什么沉重浑厚的话来,可他却暗叹了一声直起身来:“丫头,你跟我来。”
萧卿然眯眸,看着他转身顺着小路往偏殿走,也抬脚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偏殿大厅,门被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世界。
萧卿然坐在下位,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枚玉佩。
凤竞看着她,目光从她与玉佩之间游移,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句:“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什么?”萧卿然扬眉:“关于你跟我娘亲的陈年旧事,还是关于这个玉佩?”
她说话上下晃晃手中的玉佩,也是开门见山的很:“这东西是娘亲给你的吧?”
因为两人刚经历了‘偶遇’凤竞以为她会持续跟自己打哑谜的,倒是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痛快。
其实萧卿然确实是想用迂回战术,可是刚才他转身带自己过来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这男人眼底深藏的感情。
这么多年,他并没有忘记娘亲。
这个认知让萧卿然决定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或许比委婉之后的效果要更好。
“没错,这是怜儿在二十年前给我的,这东西是苏府最宝贵的东西,怜儿交给我保管,我却给弄丢了。”凤竞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懊恼,他抬头看向她,沉声询问:“丫头,这玉佩为何会在你这里?”
萧卿然暗沉了下眸,抿唇:“如果我说它是自己出现在我面前的你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