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别忘记了爷爷跟你说的话，别让爷爷对你失望。”程老爷子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一改往日里对她的宠爱，脸上的神色严肃又认真。
程清越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尴尬又羞愤，紧紧的咬着下唇，死活不肯松口。
程老爷子望着他这样子，心中又气又心疼，最后只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头望着一群人，脸上不由得提起一抹笑容。
“非常感谢各位在去年来参加我的晚宴，都是一些老朋友了，我们也不搞什么严肃的。大家尽情玩，玩得尽兴就好。”
话音刚落，就落的附和声。
虽然有一些世家跟程家并不合，但是这种矛盾却不会被拿到台面上来讲，表面上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程老爷子虽然身体依旧还硬朗，但是毕竟终究是上了年纪，体力也比不到从前的时候。和一帮老伙计谈了没两句就累了，上楼去了。
上楼之前还特意警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只可惜，程清越从始至终都只当作充耳未闻的样子。
程老爷子见他这副倔脾气，就觉得头疼，最后甩手气呼呼的上楼。
陆寒被一群他父辈的人围住，拉着他讨论一些关于生意上的合作，避无可避，只能暂时把季春春放在一边。
再三叮嘱了她不要乱跑，这才端着酒和一群人虚意逢迎。
季春春坐在一边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陆寒游走在众人之间，心中莫名带了几分心疼。和他比起来的同龄人，其实大多都还没有如他这般优秀。
如今的权势地位换来的是过大的压力，要说到底，他也是不易的。
想着心思就有些飘忽，眼前一暗，一片阴影笼罩了她。
程清越站在季春春面前望着她，眼里带了几分不悦的神色，冷声说道，“我本来以为应该提醒你了以后你心中就应该指点去，不要再继续缠着他。”
说到这里，冷笑一声，脸上对她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讽刺。
“季姓，我可不记得我们的圈子里有什么姓季的世家，你一个无名小卒之辈，还想嫁进豪门，坐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吗？”
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眼中带着几分厌恶。
“说到底不过就是出卖色相，靠这张脸上位的吧？”程清越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嘴里的话一句说得比一句难听，季春春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随即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不由得变了脸色。
“程清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季春春脸上的神色沉的难看，望着她，带着明显的恼怒，“亏你还是一个世家的大小姐，偏偏说出口的话，却比一个最低级的人还不如！”
“对一个人基本的尊重，一个人基本的教养，你难道都不知道的吗？”季春春沉着一张脸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一个自诩是陆寒未婚妻的人，却连他一个眼神都得不到，到底谁才是笑话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她说着，这一番话惹的程清越脸色大变。
望着季春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把这件事情这么赤裸裸的扒开来说。
以前的人畏惧程家的权势，所以对她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敢在背地里说，却不敢真正放到明面上来。季春春，还真的是头一个把这件事说的这么明白的人。
“你真的是好样的，季春春，我告诉你，不管在怎么样。陆寒，只会属于我程清越，而你季春春，不过是连个垃圾都不如的人！”
她冷笑一声，猛然拽过她的手臂，作势就把手中的酒杯朝着自己身上一泼。
只是这一波，还没成功下一秒，一个力道就把他们两个分开了。
程清越一个没站稳，就要朝后倒去，一只手直接把她拉起来，让她稳稳地站在原地。
季春春站在一边，脸上的神情有些发愣。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男人过来，把他们两个分开，更是看着程清越本来想泼到自己身上的酒，一下子全部倒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她的心中还藏有些许的后怕。
如果不是这个男的突然跑过来挡住了这一杯酒，那按照刚刚事情的发展，这就自然是全部倒在程清越的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就成了一个下手的人。
到时候就算再解释恐怕也解释不清楚。
季春春想着，微微低下了头，藏住了眼里的恼怒。
虽然预想过无数次可能会被找事的缘由，却没有想过她居然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公然犯事。
常黎站在一边，望着程清越，在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酒渍，眼神沉了下来。刚刚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把程清越一切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
想起了昨天和陆寒答应过的合作，下意识的就上前帮忙解了围。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眼里带着几分复杂。
“清越，下次，还是注意一点吧。”常黎低声说着，眉眼之间的神色是说不出的柔和。
恐怕是个人，就能一眼看出他心中的情意。
只是程清越并不能。
反而她的态度还极为恶劣，脸上的神色蓦然沉得下来，铁青着一张脸望着他，心中是被打乱了计划的生气，“你干嘛突然来！你要是不来的话……”
似乎注意到自己话里的不对，一下子停了口，望着他，眼中是藏不住的埋怨。
随即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季春春一眼，这才转身快步离开。
季春春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平静，低垂着眸子，挡住了眼中的神色。
常黎望着他走远以后，这才回过头来望着身边的季春春。
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挂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你好，我是常黎。”
季春春点了点头，刚想伸手跟他握好身边却是一下子又来了一个人。
也代替她，和常黎握了手。